近日翻看起2013年的日記,日記里竟大量篇幅寫到了一個兵哥哥。而對于這個兵哥哥的記錄,行文灑脫,總帶著淡淡的暖意。
這位兵哥哥名叫翔宇,比我小兩歲,性格開朗而溫和。他原是妹夫介紹給我的男朋友,只是沒想到,最后卻成了我最好的閨蜜。
記得,那是2013年的秋天,我還在深圳上班,妹夫正在四川服兵役。
一天晚上,妹夫突然打電話開心的跟我說:“姐姐,我遇到了一個十分優秀的男孩子,我想把他介紹給你做男朋友。”
當時,也沒多想,只覺得,既然是妹夫用心挑選的,自然是很不錯的。便答應各自留下號碼,先處處看。
在留下電話的第二天下午,這個小弟弟就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頭的他很隨和、很健談,不到半個小時,我們便有了一種久別重逢的愉悅。
原來,翔宇也是湖南人,也和妹夫一樣是畫畫的,也和妹夫一樣讀完大學后,便被父親安排去服兵役,等到兩年后,就可回家鄉參加正式工作。他說當兵很苦,可是也是另一種高度的人生。
從此后,每天我下班,翔宇都會準時打電話來,我們一聊就是二三個小時。漸漸的,我們各自把自己的三千世界,一點一滴的道出來。我像是穿越時空,歷經了他的人生,他像一個智者,關懷著我過往經年里所有的創傷和喜悅。
漸漸發覺,我們對于書法有著同樣的執著,他說他極為喜歡字寫得漂亮的人,便經常詢問我的字寫得怎樣,要我寫好拍照發給他,還好不讓他失望,因為我也很看重把字寫好。
我們也同樣喜歡品酒,他告訴我他和摯友在一起喝過哪些酒,在隨性之中酒和情相融相惜,美妙不已。我也告訴他我的酒量也不錯,最愛和同事酌小酒吟詩歌,天馬行空,以樂其志。
于是,我們相約哪天見面之時,他會帶一瓶30年陳釀來,我們會就著花影月色,微溫的小餐館,喝酒品人生。而所謂的兒女之情,所謂的交往之意,早飛到九霄云外,我們再沒提起過。
只可惜,說好的見面,直到2014年初我和唐先生談婚論嫁時,我和翔宇都不曾見過一面。
2014年的夏天,我和唐先生及家人一起去衡陽南岳山旅游,正巧翔宇剛好服完兵役回到家鄉衡陽。他說他家就在南岳山腳下,想和我們見個面。
于是,那天我們約好去南岳大廟門口見面,只是剛開始還是萬里晴空,走至中途突然下起傾盆大雨,我和唐先生正好帶了雨傘,而電話那頭的翔宇卻淋了個落湯雞。
而更不巧的是,就算一直通著電話,告知對方衣著相貌,我們卻找了半天也不見對方。原來我和唐先生在大廟的北門,他卻在南門,而南北門之間相去甚遠。
而他一個勁的在電話里打噴嚏,好像感冒了,我和唐先生也急著準備和家人坐車回家,所以這次約好的見面,便無疾而終了。
即便沒有見面,但我們還是經常電話聯系,他喜歡跟我聊他的女朋友,而我在生活上遇上不順心的事也會找他出主意,有時聊著聊著就會開懷大笑起來。
他也每次電話里都說要來看我們,只是從沒見他行動過。
又是一個2015年的夏天,我已經結婚懷孕了,每天挺著一個大肚子,在家里要么看電視,要么睡大覺。突然妹夫打電話給我說:“今天有一個神秘人物要來你家玩。”我一個勁兒問妹夫是誰?他卻不肯告訴我,我隱約覺得可能是翔宇,可是又覺得似乎不可能。
那天午后,蟬鳴如雨,燥熱濃郁,我吹著電風扇,吃著大西瓜,躺在涼席上看電視,也并沒太在意妹夫的神秘兮兮。
突然之間,妹夫帶著一個年輕的男孩走進了我家的客廳,我定神一看,他舉止灑脫,眼神清亮,有著一張明媚的娃娃臉,竟和照片中的翔宇一模一樣。
原來真的是翔宇來了,我竟覺得自己在做夢,突然想起,此時的自己頭發蓬松,衣著隨意,都不曾好好打扮一番,真是有點冒冒失。
不過,三年的相識,這竟是第一次相見,覺得激動又歡喜,頓時我們久違的笑了,像極了這夏日的明凈之美。
于是,翔宇開著車子,帶我們來到縣城玩耍。晚餐時燈光微溫,窗外的夜色幽藍,彎月如鉤。大家一起坐在餐桌旁,妹夫為大家滿上一杯杯的紅酒,可惜孕婦的我卻無法喝酒,只能唐先生和妹夫陪翔宇一醉方休。
還記得曾經翔宇與我約好,第一次見面的要緊之事,就是把酒話桑麻,看來這次見面卻無法實現了。不過在茫茫人海中,能夠見上一面,已是極其有幸的一件事。
有多少人,相識于網絡,也是慢慢走散于網絡,還好我和翔宇都持有一份干干凈凈的初衷,所以最終扒開人群霧海,在有生之年,終于相見一面。
只是,相聚之后的第二天,翔宇就要回單位工作了,在他走時,知道我和唐先生也準備坐中巴車回家,他硬是先開車送我們回家,再折回縣城,上高速回衡陽。我想這便是朋友間的份情吧……
只是不知,下次見面又會是何時。然而一秋又一秋,一年又一年過去了,今年已是2017年了,如果翔宇有時間,望能再次相聚,現在我能夠與他對酒當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