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來是媽媽生日,給她的生日禮物是一個不貴的包包,可逛完街媽媽又給我買了一個好貴的衣服。
我開玩笑,“咱們家沒幾個錢,錢都買衣服了,要是以后逃難時,可真是張愛玲笑談炎櫻在香港淪陷時的窘境,‘我要帶哪些衣服走呢?到底哪些衣服適合逃難呢?’”
雖是太平盛世,可悲觀主義者總隨時準備著頭頂那把達摩克里斯劍落下來。
我媽也笑了,語氣卻是輕巧,“要真是逃難了,這些衣服又值些什么錢?保命要緊,衣服再買也是歡喜的。”
每次穿上媽媽或親朋好友送的華服,看著價錢的離譜,我心里總是惶恐,覺得自己何德何能,配得上那些昂貴的美麗,我不過是個普通人。
要說起我媽對我的期望,曾經有過讓我把她和我爸的魅力合二為一當個小明星的幻想,可在歷經種種現實打擊和我樣貌的不爭氣后,做一個漂亮的開心女孩也就是了。
可我總怕這一點也讓她失望。
我從小就是沒頭腦和不高興的結合體,我爸學習了網絡流行語之后評價我,“你可以說就是不高興本人了”,我不甘心地回復,“我何止是不高興,我還沒頭腦呢!”
每次因為自己的懶惰導致各種論文寫不完時,我都很焦慮,我媽有次實在無奈了,說,“其實,有什么想不開的呢,你這么年輕,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干活就行了,面對困難保持勇氣就好,實在遇到坎跨不過去,想開了不折磨自己就行。”
最后總結一句,“你有時候不開心的點,也真的很迷。”
有人生贏家的叔叔實在看不慣我每天的懶散樣子,給我媽支招,“你先給她買個房子,付個首付,讓她自己每月按揭,也算是給她一個不小的壓力了,雖然是個女孩,也不能總這樣,過了今天不想明天。”
誰知道被我媽朋克地懟回去,“要錢沒有,要命也不能給她。”
所以很多時候,不開心了想放棄自己生活中的種種,想到我媽對我樸素的期許,面對父母恩,再沒心沒肺也覺得慚愧。
所以,還是那個問題,如果章北海現在出現要帶我走,我會眼淚汪汪地說,“星辰大海可以再等等我么?我這輩子還是有機會去的吧啊,啊,啊!”
最后,附我媽年輕時的靚照一張,小鐘楚紅不是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