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是healer
急驟的大雨點噼里啪啦地猛擊這地面,城市的上空陰云密布,突如起來的大雨連著下了一天一夜,讓本來熱鬧的街道變得冷清起來,沒有人愿意在這個暴雨天出來淋雨,哪怕撐傘,也是濕了鞋,冷了腳。
城市的中央有一座橋,橋的旁邊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用草書寫的大氣流暢的“清澤橋。”橋下的汾河,以前是一副快要干涸的樣子,只能看見高出水面很多的蘆葦,現在由于連降的暴雨,水位上升了不少。
往日的時候,一到晚上,夜跑的,散步的,到了清澤橋都會停下里,在橋邊站立,感受橋下水里彌漫上水汽的清涼。但今天是沒有人出來的,晚上10點,這個時間,城市公交已經不再跑了,似乎這場雨太嚇人,連出租車,也少有經過的。只有孤零零的幾桿街燈,還像往常一樣亮著,散發出來的黃色光芒,今天顯得有些凄涼。
然后,一個女子從遠處跑來,跑向清澤橋,是個年輕女子,恩,很年輕,大學生模樣,沒有撐傘,她半低著頭,眼睛半睜著,好像在哭,但因為暴雨,聲音也聽不見,淚水也看不見。等!她上了清澤橋!難道她有什么想不開的?
寧山靈此刻傷心欲絕,想要一死了之,但是,真當面對死的時候,她還是心里有一絲恐懼的,她猶豫了,但是,她的左腳往前挪了挪,然后爬上了清澤橋,站到橋上,她的身體本來就很瘦,狂風襲來,動了動,這下更恐懼了,難道我就這么與世界告別了嗎?站了片刻,寧山靈咬了咬嘴唇,仿佛是下定了決心。
雨,這時下的更大了。
“反正是第三回被騙,我也沒有臉在面對親人和同學們了,不如就這樣一死了之。”說完,她的腳朝橋下邁去。當她第二只腳抵著橋面一用力時,她離開了清澤橋,沒有這次沒有像以前一樣,穿來腳下地面的堅實感,而是,她瞬間感受到了失重的感覺,閉上眼睛,眼淚伴隨著,悔意涌了出來。
唉,一瞬間,馬上就過去了,馬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無力地想象著,感到萬分無奈。
忽然,她感到停住了,在重力作用下,身體不再加速了,而且她還沒有墜入水中。這,,已經到天堂了嗎?
隨即,襯衫的勒緊感傳來,寧山靈恐懼地張開眼睛,看到的是橋下汾河的河水,而她,頭朝下,一種充血感出來,她把頭低下,向上看,自己的襯衫,被一只大手揪住。活過來了,活過來了,多虧有人救自己,寧山靈舒了一口氣,她剛想看看救自己的人長什么模樣,隨著襯衫,一股力傳來,她被提高,然后背上被那人另一只手一拖,將她硬生生地拖上了迎澤橋。她剛要喘氣,那個人也飛快地躍上橋欄,然后用力一推,把坐在橋上的寧山靈給推到了橋面上。
摔向橋面的那一刻,一股疼痛感從屁股和肘部傳來,“啊,疼!”寧山靈下意識地喊道。
雨,還在激烈的下著,完全不因為眼前的一幕而有所憐憫,有所放松。
寧山靈的胳膊因為從橋上掉下的沖撞破了皮,血水隨著雨水,很快的往外流起來。再也感覺不到疼痛,她哭了,哭得很傷心,剛才自己怎么那么傻,想要去死。
頭上的雨停了,她抬起頭,一個身穿雨衣,帶遮陽帽的男子為她撐起了一把傘,傘,像她這邊傾斜著。
“感覺到疼痛,那是因為還活著。”男子目視前方,“鮮紅的血液向外留著,證明身體還在,還有生機?!?/p>
在傘下,就能看到女孩的淚水了,也能聽見女孩兒在抽泣,只是抽泣,沒有講一句話。
男子依舊沒有低頭,接著說,“剛才,你跳下的時候,肯定害怕了,后悔了吧?”
“嗚嗚~”女孩這次完全放開了聲音哭起來,“當面對死亡的時候,我才知道它有多可怕?!?/p>
“記住,此刻不管多么痛苦的傷痛都會變成傷痕,然后結痂,最后變淡”說完,男子彎下身子,公主抱起寧山靈。
看到了,這下寧山靈看到男子的模樣了,看樣子,跟自己一樣,也是20幾歲的年輕人,一副鴨舌帽下,是一張俊俏的面孔,對,不能說俊朗,只能說俊俏,因為,這張臉,一看,就像個小孩,可是,他高高的個子和俊偉的身材又不像小孩。
大概是因為剛被救過,這個長著娃娃臉的陌生男子將自己公主抱起,寧山靈也沒有多抗拒。順手接過男子手里的傘,自己來撐著傘,隨著男子走動,也不知道去哪。
當走到一輛舊的吉普車前時,男子的腳步停了下來,拉開車門,然后將女孩扔進車里,說出一句,“把里邊的衣服換上。”
一會兒,女孩就換好了衣服,然后拉開了車門。然后呆呆地看著男子,好久才擠出一句話,“謝謝你。”說完,繼續看著男子,仿佛在等待接下來他的安排。
“好了吧,經歷了生死之后是不是明白了,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的后果,能夠承受不?死亡可怕不?可是”男子真誠地看著寧山靈說,“你承受的不是最可怕的,你或許走的輕松,但你想沒想過,你的父母,你的家人,那么愛你,在你如花的年紀里送你出來讀書,你就這么走了,他們怎么承受?”
男子說話的時候,寧山靈靜悄悄的,像做錯了事被父母訓斥的孩子一樣,等男子一說完,哇得悔恨的哭了出來。
雨,突然聽了下來,仿佛是給這場鬧劇最好的答案。
女孩哭完后,看到雨聽了,臉上微笑也露了出來。
“想開了吧?”男子問,“不想去死了吧?”
“恩”女孩答道,看著男子,發現男子也在看著自己,說,“怎么了?”
“想開了的話,趕緊下來吧,我還有事。”
“噢,對?!睂幧届`答道,然后把自己濕透的衣服收拾收拾,下了車。女孩下來后,男子一跳跳上車,然后發動了車子。
見男子要走,女孩趕緊跑到車前,隔著窗口問,“你的衣服怎么辦。”
“是地攤貨,作為你重生的禮物吧?!蹦凶哟鸬溃缓箝_動車子,向前走去。
女孩見男子走了,自己摔的也疼,也不好追,就喊道,“你叫什么名字,雷鋒叔?!闭f完這句,車子竟停了下來,然后又倒了回來,男子探出車窗說,“叫誰叔呢?沒看見這張娃娃臉?”
聽到男子竟因為這個又回來了,寧山靈忍不住笑出了聲,于是改口說,“我錯了,我錯了,是哥,不是叔?!比缓髥?,“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沒有直接回答,然后車又向前駛去,然后,空氣里傳來一句,“我是hea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