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好久沒發自內心的開心過了。
可能所有人都會覺得開心是件大事,我就被大事給一點點的耗沒了。人吶,還是要學會把日子過到一件一件瑣碎的小事上,比如,買菜,做飯,看電影,吃火鍋,更要學會把開心度和幸福感剝離出來。事實告訴我,不剝離出來,人過啊過啊的就過傻了。
要是所有的開心和幸福感都像止咳糖漿一樣標記好度數就好了,到200ml是初級開心,吃頓火鍋可以達到,500ml是中級開心,買件衣服可以達到,1000ml是高級開心,旅游一圈可以達到。那樣開心的代價可能就不會那么高,一個人在想要獲得開心的時候就會思考自己付出的代價。怕的是一些一根筋執拗的傻子明明看著10000ml的悲傷就直沖沖的沖上去了。
記得以前看到句話,你所有想要的都在暗中標好了價碼。可能發自內心的開心和幸福感更貴一些,代價高一些。
冬天眼看著就過去了,突然一下子就從羽絨服過渡到短袖了。春天就剩下一些傍晚呼嘯而過的風,濃烈而不真實。
春天應該是一個適合打滾兒的季節,綠子也好,小熊也好,都應該拍打干凈身上的陳年老雪,化作滿天火焰。
世間本就是個人下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隱晦和皎潔。隱晦的見的多,皎潔的大概都被北風刮走了。
我第一次聽到不要妄想別人理解你的崩潰,沒有人能做到和你感同身受剛這句話大概是在四年前。那時候我還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犟脾氣上來,心里相信了嘴上也一點不服軟。后來啊,我就相信了世間本就是個人下雪的事情。
我第一次跟一個朋友說沒有什么值得我發自內心開心的事情的時候他肯定覺得我在胡說八道,可能后來見的多了就信我了。他跟我說即使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刷個微博也能開心起來,還說看到搞笑的可以艾特他,我艾特了,沒回我,假如你看到這個地方了,快安慰一下我幼小的心靈吧。
他還說我不開心就是臭矯情,實不相瞞,我覺得也是。那些一到晚上就無處安放的矯情真應該都一條條擺到菜板上一刀刀剁碎了喂鱷龜。可怕的是第二天的晚上它還會長出來,早晚會有人收拾它的,隨便長去吧。
春天也不應該是一個全腐臭味的季節,春天應該是一個下雨的季節。一個人一輩子應該多下點雨,但應該少點澇災,一場澇災過去幾年的陽光都不能讓一個人痊愈過來。
晚上睡覺從郭德綱到風聲雨聲環境聲,來來回回折騰。每天醒過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今天應該要下雨了,又是一個打麻將的好天氣。
一個人一輩子打不了多少場麻將,都被消耗在大事身上了。有幾個人能安穩坐下來老老實實打上一天的麻將呢,我就不行,腰和頸椎疼的厲害。
當我過完一整個夜晚的時候我就在擔心第二個夜晚的到來,人沒什么長進,這種悲觀主義情緒幾年過去倒是長勢兇猛。
白天過不去的黑夜慢慢耗,耗著耗著就到了第二個白天和第二個夜晚,還是剪一夜片子躺下睡的實在。
秋天的風都是從往年吹過來的,春天的也一樣。不信你仔細聞聞看,全都是帶著一股陳舊味。像夏天的土路上一輛車呼嘯而過揚起一陣浮土,嗆的人喘不過來氣。一邊捂嘴后退,一邊憋不住的罵娘,一張嘴就是一陣土見縫插針跑到你嘴里。這大概和網上那些先張嘴你就輸了的謬論相實。
成年人這種奇怪的生物不僅崩潰不能扒開給別人看,什么東西都不能扒開給別人看。越是容易到手的東西大概也就越廉價,越不值得被珍惜。不知不覺又說了一個謬論,罪過,阿彌陀佛。
誰不應該被保護呢,誰深夜里還沒哭過幾次呢。只是有人哭的多了,哭著哭著就習慣了。上輩子哭的少的人這輩子都得一點點還上,該還的總是要還的,誰也逃不了。
寫到這里的時候我不想寫了,但是感覺還不是個結尾,就好像剪片子中間不加個轉場怎么看怎么別扭。
最近頭發留得很長,想著二十多年也沒留過長發,就索性留長了扎個辮子。留長之后我發現總有兩綹頭發莫名纏在一起,它好像在告訴我,生活又想要對我下手了。
開心可以是一種習慣使然,同理,不開心也是。開心不開心的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