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兒,愿與你共好多夏
文/林子
《某年仲夏》
主唱: 梁詠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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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都通通放下
談東說西 多多說話
無論往那一起去也 結伴似仔
暑天過了卻憶起也笑
雖飄遠了每一分每秒
現(xiàn)仍然活在我心中把我亮照
Wo.... Wo.... Once upon a summer time
熊熊烈日大家曬
在同行同流汗之中加深了解
Huh.... Once upon a summer time
愿你再回來共輕快
和詳談別后遇到的悲喜各派
而不講拜拜
01為你不忙
“妞兒,我回來了。你忙嗎?忙就不去你那里了。”
“不忙,你來。”
“好,你平時中午幾點開飯。”
“你來我就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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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命中總有那么一個人,其實很忙,但是,對你,永遠有空。
02初次見面,尷尬了一整個夏天
妞兒經常取笑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她第一次見到我時,我正興致盎然地賣冰棍。
那是一個六一兒童節(jié),我在家里死纏爛打苦苦哀求追著媽媽給錢我去做生意一一賣冰棍。你有所不知,我所在的學校是鎮(zhèn)中心小學,每年六一兒童節(jié)鄉(xiāng)下的各個小學匯聚一堂,多么好的機會啊。在這個節(jié)日里,每個人的口袋都裝著鼓鼓的零錢。我的好朋友們在這兩天的時間里都通過自己的努力賺了好大一筆財富呢。媽媽終于給了我五塊錢,我飛快地奔向鎮(zhèn)上那家商店。可是我去晚了,暢銷的冰棍已經賣完,只剩雪糕了。我把所有的錢都批發(fā)了雪糕,老板給了我11根,不能便宜啦。不過我盤算著如果全部賣出去我就能賺五毛錢呢,可以買一大袋香香的葵花籽呢。呵呵。我提著一個紅色的小桶,像她們一樣在桶里放一件厚棉衣,把11根雪糕小心翼翼地放在棉衣里裹緊。我呵護著這個微薄的希望,亦如當年孵蠶寶寶一樣的如屢薄冰般驚喜和忐忑。
我從希望到疲憊不堪。我提著這個承載我希望的桶整整轉悠了一天。在還剩最后兩根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之前的顧客我都忘了,唯獨記得最后一個。那是一個男孩,有點羞澀,看到我提著桶子,他朝我走來,雖然沒有微笑但是很帥氣也很溫和。他靜靜地看著我,輕聲地問道,還有雪糕嗎?我說,有。然后他用好看的手從口袋里很闊綽地掏出五塊錢來。我臉色平靜,但是內心狂喜。啊,我終于不用折本了,我賺回媽媽給我的五塊錢了。
我愉快地一邊享用最后一根雪糕一邊跟媽媽叨叨這一天的經歷。媽媽安慰我說,沒事啦,第一次做生意沒賠本就不錯啦,你還白吃了一根雪糕。那是,在當年雪糕可不是輕易就能夠吃到的,像這樣的零食媽媽根本就不舍得給我買。我甚為得意。
“哈哈哈哈……”突然,身邊爆發(fā)出一串止不住的大笑。我訝異極了,回頭看到一個瘦瘦高高眼睛清亮皮膚黑黑的女孩。她已經笑彎了腰,指著我說,“你就是操場上瞎叫喚的……”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來客人了。我剛剛那一堆吧唧吧唧的話,她全聽到了。我賣雪糕時的窘態(tài)她也盡收眼底。再看看自己蓬頭垢面,趕緊鉆進自己的小屋里去了。
我們的見面在初夏。媽媽告訴我九月份開學,她多年的好姐妹的女兒要來我們家讀書。就是妞兒。
03被窩里的友誼,越睡越暖
再次見面,我們成了不可分離的室友,一睡就是三個夏。我們一起讀書一起洗澡還一個被窩睡覺。我們有聊不完的話題,還有爭吵不完的小驕傲。
按年齡,妞兒比我大一點,我應該喊他姐。憑兩位母親的關系,我應該喊她姐。照懂事的程度,我應該喊她姐。可就是喊不出來,小時候我叫她幾乎是連名帶姓的,跟現(xiàn)在喊我老公一樣,連名帶姓一點也不親密。可是長大后才發(fā)現(xiàn)很多時候很多東西我們不能看表面,那些叫起來肉麻得要命,傷起人來狠心得不講一絲情義的小姐妹之前都是親親抱抱的叫著疊音名兒的。我不在乎形式,妞兒也是。
后來我們各自追尋學業(yè),她在ABCD里徜徉,我在之乎者也中悠哉。她在黑夜里凝聽我無病呻吟般的無人知曉的孤獨,我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里黯然傷神獨自成長。
04我們的夏天,我們的相聚
畢業(yè)后我選擇了異鄉(xiāng),可喜每年有暑假。而妞兒早已嫁做商人婦,安居樂業(yè)。從此,小城里也有了我一個家。
“妞兒,我回來了。你忙嗎?忙就不去你那里了。”
“不忙,你來。”
“好,你平時中午幾點開飯。”
“你來我就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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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你的生命中總有那么一個人,其實很忙,但是,對你,永遠有空。
吃飯時,滿滿的一桌子在外地吃不到的家鄉(xiāng)菜,都是我愛的。我嘰嘰呱呱講著異鄉(xiāng)人的煩惱和苦累。我只顧講話,她只顧夾菜。分別后才發(fā)現(xiàn)為何妞兒還是那么瘦且日漸憔悴卻樂呵呵。
送我到車站了也不說再見,沒有擁抱沒有祝福不說再見。可我明白有一種情,不管身體分離還是相聚,靈魂永遠相依。
“我走了,明年夏天回。”
“嗯,好。”
妞兒,愿和你共好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