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是個讓我嫉妒的女孩,因為她總能把自己的生活過的如詩一般!
大學時,在我還努力的區分玫瑰與月季時,她已經逛遍了花市,并且總能帶回一兩束讓人眼前一亮的鮮花,有時是一束清新的百合,有時是兩三支爭妍斗艷的太陽花,有時是一束妖嬈的藍色妖姬,她總能從自己滿滿當當的儲物柜里拿出一兩個精致的陶瓷瓶,裝上水,再把花插在瓶子里,然后把它和自己養的多肉一起安置在陽臺上。天氣晴朗的日子,任由細碎的陽關透過紗窗,投射到綻放的花朵上,一室光華,暗香浮動!
而那時的我,別說對花知之甚少,就連仙人掌都會養死!
除了養花,琪琪還加入各種興趣社團,和志同道合的社友,曾在凌晨爬山看日出,也曾在風雨交加的夜里在山頂露營;曾在學校的迎新晚會上演奏二胡,也曾在圖書館里埋首書堆。而我,除了在教室里詐尸,就是在宿舍里挺尸。
畢業后,我們各自為生活,為事業而馬不停蹄,天各一方的同學朋友之間,聯系也是越來越少!除非被公司逼著發小廣告,否則更朋友圈的速度已經快趕上蝸牛了。而琪琪的生活卻仿佛沒有絲毫的壓力般,時不時的便是一場放空自己的旅行,洱海的云,東山島的海,南昌的滕王閣,廣州的小蠻腰,戶部巷的熱干面,夫子廟的小籠包……說不出的瀟灑肆意。如果不是對她很了解,真懷疑她是朋友圈秀神!
而當時的自己呢?背著再怎么減負也輕不了的包,拎著電腦,和一群大爺大媽擠公交,穿越了大半個長沙的距離,即使歪著腳,也只能含著淚苦苦支撐。而月末扣除各項費用后剩余的薪水,卻能將想要去星巴克小資一把的愿望擊得粉碎。哪里談得上把生活過程詩?
宿舍群聊時,我毫不避諱地傾吐出對琪琪的嫉妒。我以為她會一笑了之,至少謙虛地說一句“哪里哪里”。可她卻說,“相比于你銀行里的存款,我可是個實打實的月光族。論工資,其實我倆沒差,只不過是因為你眼光長遠,未雨綢繆。而我只關心眼前的生活,每天的工作,枯燥而又疲乏,我總得找點方式讓自己放松放松!與其像你說的把生活過成詩,倒不如說我是在想方設法的取悅自己!”
取悅自己!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工作以來,我與它的照面卻是越來越少。面對工作的重壓,我只敢在一個人的深夜大言不慚幾句,然后流著淚打開電腦工作,因為我知道,如果不做明天可能就會被炒魷魚;面對驚人的物價,就連去簡陋的餐館都只敢揀最便宜菜的點。因為我不知道,房租會不會突然上漲,而自己會不會突然生病。
好日子、壞日子一天天的過,而時光就這樣在指縫間穿梭。忘了有多久,沒有為了放松心情而進行的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忘了有多久,沒有為了滿足自己的味蕾而做的一頓豐盛的晚餐;忘了有多久,沒有在有陽關的午后,一杯香茗,一本書,窩在臥室的飄窗上,靜聽門前潺潺的溪水流動;忘了有多久,沒有取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