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大四了。我在大三的暑假,我選擇去俄羅斯做海外志愿者,有沒猶豫過?說實話,當然有啊,因為周圍的朋友要不就是在實習,要不就是考研,要不就是出國,相比之下,自己多么地不務正業(yè),但是,我最后還是去了,因為這是我從大一就一直想做的事情,算是完成大學里一個心愿吧。
在正式做叉前,我覺得自己還蠻坎坷的。選到自己心儀的項目,但是因為家人的不理解和自己的猶豫不定,最后被withdraw;辦理簽證沒預約,被拒在俄羅斯大使館門外;拿護照那天,趕上俄羅斯國慶日;坐了將近20小時的飛機(包括等機時間),到達了目的地烏法,幻想著在機場會得到項目方一個大大的擁抱,卻無奈在機場等了將近8個小時,尋找各種解決方法,最后決定自己打的去找項目方;事先就猜測到不能住host family,最后果不其然,住在了遠離市中心的青旅,俄羅斯的天到將近10點,天才全黑,那晚,我一個人躺在青旅,房間里一個小窗口透著一絲絲亮光,那一刻我感覺特別的無助,不知道這間青旅有什么人,我可以跟誰說話,幸好在我特別無助的時候,來了中國其他城市的志愿者拯救了我。
在烏法待了幾天,我就跟印尼小哥來到了一個叫“Chaika”的camp,包括比我們早來的埃及女孩,在那個camp里,一共有我們這三個志愿者。我選的這個camp是戶外型的,有許許多多的木房子,還有隨草地而搭起的足球場、籃球場,還有一個露天的游泳場。我們剛剛到camp那天,孩子們對我們充滿著好奇,跑過來問我們“what’s your name?”“where are you from?”“Can you speakRussian?”等到晚上活動結束后,在camp里面一個會講英文的助教,相當于我們的buddy說,等會兒要去club里跳舞,我當時遲疑一下,為什么他們都忙了一天了,助教們還有精力跳舞?后來,才知道在類似club跳舞的是這里的孩子,除了單人舞之外,還有交誼舞,那晚我就被一個頂多十六歲小男孩邀請?zhí)徽x舞兩次,最后還被親了,做為一個傳統(tǒng)的初戀仍在的中國女孩子來說,這一切都是不可思議的。
這里的生活很簡單,一天吃六頓飯,每天會在睡夢中被孩子們喊口號或者敲著我們的房門說“Good morning”所吵醒,晚上跟他們刷完牙,看著他們嬉笑打鬧,在走回房間,聽著他們一路的“Спокойнойночи”(晚安)而入眠,這里沒有奧數(shù),也沒有什么刻苦的訓練,更多的是孩子們唱歌、打排球、踢足球、畫畫、跳舞和游泳的畫面,還有這里的各種趣味運動、萬圣節(jié)、情人節(jié)、音樂節(jié)和父母會等等。而我們會給他們介紹自己國家的文化,有時候我也會站在他們畫的畫面前,指著其中一樣東西,引導他們開口講英文。
“Chaika”給我了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跳舞,在異國用英文主持,在父母會上唱中文歌,第一次喝醉,經(jīng)常被不同的人接見,被電視臺采訪……經(jīng)常會發(fā)生一些新鮮有趣的事情。因為埃及女孩提前訂了回國的機票,所以我們也提早了幾天離開camp,在我們倆離開的那天,我以為孩子們都不知道,雖然我一直用英文跟幾個相熟的孩子說,我等下就走了,但是他們都是無動于衷,等我真正拉著行李走出房間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孩子們都坐在舞臺前,有幾個小男生跑過來幫我拉行李,接著幾個孩子們在舞臺上用蹩腳的英文說著感謝我們的話,那一刻,我就淚崩了,回想起了在這里將近一個月的生活,他們經(jīng)常會問我,喜歡這里嗎?你明年還來嗎?我都會笑著說,我不知道呢,但是我會盡量再來的,可自己內(nèi)心是有答案的,有些人可能一輩子只能見一次,那也是我為什么會淚崩的其中一個原因吧,建立的緣分卻無力維持。回到城里后,我就跟埃及女孩待了幾天,接著她回國,我就一個人去了莫斯科和圣彼得堡。
回國已經(jīng)十幾天,回想暑假發(fā)生的一切,還是有點不真實。在這里我認識了慈祥而溫暖的chief,想要努力維持關系的埃及女孩Mayeda、印尼小哥Andy和camp其他的俄羅斯助教,但更多的是推動自己變得更優(yōu)秀,埃及女孩除了本身會講阿拉伯語外,她還會說英語、俄語還有意大利語,印尼小哥雖然不會講俄語,卻總能跟他們打成一片,當你真正地走出,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多么渺小與無知,而這些都會推動著我,回來變得更好之后,再走出去;也讓我思考了很多,如何讓自己活得更加地鮮明,如何更有質(zhì)量地走出去,而不是換著地方連wifi吧。以后的我仍會嘗試以各種方式走出去吧,義工也好,沙發(fā)客也好,還是工作也好,想換著方式去了解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上美麗的人,讓自己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