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東京灣(13)愛微弱延續

憶如素

李子高回國后只在上海停留了兩天,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回S城看望家人,回家后的父母除了詢問他在日本的生活外,最關心的就是清見和他在那邊相處的日子,李子高刻意的對父母說他和清見在那邊相處的如何好,清見如何乖巧等等,好讓家人放心。

第二天李子高就帶著禮物去清見家拜訪,清見的父親碰巧去外地出差,他的媽媽一人在家,碰巧這兩天又突然生病感冒發燒,李子高看清見母親身體很虛弱,執意要陪她去醫院,初次見面清見母親本不愿意麻煩李子高,可到了醫院后李子高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跑前跑后,清見媽媽看了很是喜歡。

醫生開完診斷書要輸液三天,清見媽媽一再叮囑李子高不要告訴清見她生病了,說小病小災的幾天就好,不想讓女兒擔心。這幾天李子高就責無旁貸的擔任起照顧清見母親的責任,每天準時去清見家接她媽媽去醫院打吊瓶,還從自己家里帶來煮好的粥,這粥當然是他叮囑自己老媽做的。

李子高的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子對清見母親這么細心招呼都有點妒忌了,和子高爸爸開玩笑:“看吧,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對未來丈母娘都已經比自己親媽好了。”

“媽,我這不是替清見做點事嗎,清見爸爸又不在家,她媽媽一個人在家,清見要知道多著急啊,您說您羨慕這種照顧嗎!我可不想照顧這樣的您,我希望我老媽永遠不得病,健健康康的給我活到一百歲,以后還要慢慢跟著我享福呢。”李子高哄自己的老媽還是有一套的,幾句話就把他老媽逗得樂呵呵的。

清見媽媽那邊看到這么懂事又一表人才李子高更是滿心歡喜,心里認定這就是自己將來的準女婿了。

李子高不在東京的這幾天清見連呼吸都變得順暢很多,她和凱斯成了名副其實的戀人,每天除了各自回家睡覺以外幾乎形影不離,周末她去了凱斯的單身宿舍,清見矛盾又固執沉溺在這種短暫的歡愉中,他們在一起時把其他一切都忘了,她根本不想多想,不是逃避她覺得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會占用他們彼此相愛的寶貴時間,這幾天她甚至覺得她又可以幸福了。

她幾乎要忘記生命里曾經還有過那個人——左希澈。

她在凱斯身邊安然入睡很踏實很滿足,只是半夜里總是會一直做個同一個夢,還是那個關于希澈的,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會做同樣的夢,也許是冥冥中在暗示著要發生些什么。

“希澈!別跳!”

深夜里清見又一次從這個噩夢中驚醒,汗水浸濕了被單,一睜眼發現凱斯在身邊迷惑的看著她。

半夢半醒的她大腦意識的第一反應是,她怎么在這里,身邊還有凱斯,對沒錯,是和凱斯在一起,和她愛的這個男人在一起。

她很安全,沒有左希澈,也沒有懸崖,也沒有人會跳下去。

“蝴蝶寶貝,又做惡夢了吧。” 凱斯溫柔的說。

“我沒事,一個夢而已,吵醒你了吧,你繼續睡吧,我有點口渴去喝杯水。”清見故意岔開關于噩夢的話題,轉身看看時鐘,三點一刻,她起身打開冰箱倒了杯冰水一飲而盡,額頭上還掛著汗珠,睡衣也濕透了,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后隨便穿了件凱斯的棉質大體恤,再回到床邊時凱斯已經憨憨睡去。

凱斯側著臉,眉宇緊縮躺在柔軟的枕頭里,呼吸均勻輕微像個孩子,窗外的月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一塵不染的臉上,清見溫柔的用手輕撫開他緊縮的眉頭,來回撫摸他的臉龐。

這個男人,她愛的很珍稀很小心,也很不舍,怕失去,也怕傷害他,清見從后面環抱著凱斯,像抱著一個需要呵護的嬰兒,她把臉埋在凱斯背部線條飽滿的肌肉里,不一會也沉沉睡去了。

清晨的陽光斜照進屋里,凱斯已經起床準備做早餐,清見還在睡,凱斯看她睡得香一直沒叫她,清見的手機突然響了,號碼顯示是國內打來的長途,清見睡得迷迷糊糊沒看手機屏幕接了電話。

“喂!”了一聲就緊張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馬上用手捂住電話清了清嗓子,示意凱斯不要出聲。

是清見媽媽打來的,清見一臉尷尬應對著老媽突如其來的電話。

“媽,你怎么打過來了,我不是給你打過去比較便宜嗎,有急事嗎?”

“你怎么不在子高的公寓啊,我打家里的座機沒有人接,一大早的你在哪里呢,我跟你說啊,子高這個孩子可真是不錯,沒一點可挑得,我跟你說啊......”

“我,我在李子高的公寓啊,我剛出門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媽,國際長途你打過來貴,我一會回家用電話卡給你打過去,媽你要沒什么急事我先掛了啊。”清見有意打斷媽媽剛才的話,她不想應對那個話題。

合上手機,清見看了看凱斯伸伸舌頭,尷尬的笑笑。

凱斯一臉溫柔過去把她抱了起來,清見下意識的向后躲了一下,結果兩個人都倒在了床上。凱斯順勢不停的抓她癢。

“呵呵別鬧了,饒了我吧,我最怕癢了。”

“哈哈,好了好了,不鬧了,蝴蝶寶貝起來吃早點吧。”

清見半趴在床上,望著凱斯在簡易的廚臺倒牛奶給盤子里盛煎蛋的背影。

“這就是我要的愛吧,和深愛的男人一起進入夢鄉,一起迎接次日的溫暖陽光,一起甜蜜的吃早餐,我真的可以幸福嗎?”她在心里不停反問自己。

“蝴蝶寶貝,你昨天半夜做夢嚇我一跳哦,是很可怕的噩夢么,對了,你嘴里還念叨著一個人名,好像是叫什么澈的,是你認識的人嗎?”

“哦,是么,我有說夢話嗎,我都不記得了,你聽錯了吧。”

清見被凱斯問的慌亂起來,那感覺像是被人冷不防的敲響內心深處的黑暗之門。

她心不在焉的往嘴里扒拉著早餐,快速吃完起身洗漱收拾,沒等凱斯清洗完碗筷,她已經穿好衣服拿起包準備要離開了。

“蝴蝶寶貝,你要走嗎,怎么這么急,今天周末我還計劃一起去原宿逛逛呢。”

“哦,改天吧。我媽媽不是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嗎,我要回家用座機給她回電話,我先走了。”

清見快速打開門后停了幾秒鐘重新關上,她回頭過去抱著凱斯不說一句話,半分鐘后扭頭離開了。

“砰!”的一聲,借助風力門關上時聲音很大,凱斯還站在屋內發愣,她總是這樣,總是急匆匆的來去,從他的心里進進出出,從不客氣從不問他的感受,她給他的愛總是極度火熱或者極度的冰涼,讓人難以琢磨,他就是愛著這樣的一個女子,他總是伸手可及又不能完全抓住的女子。

凱斯承認自己愛她愛到窒息,這種愛如履薄冰也無法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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