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上,主刀額頭的汗水密布,臉上寫滿的是凝重。
“器械師,止血鉗,平鑷,齒鑷,一助,額頭,擦汗,二助,傷口止血,擴大創面,巡回,檢查無菌。”
被綠色大單遮住的患者看不清性別,但是主刀的身影很是年輕,護士和助手圍在周圍,緊張的氣氛圍繞其間,聽聞這位主刀學歷十分高,有著十多年的留學以及助手經歷。于是有著慕名希望能趁著新人而能攀爬于左右便先后爭搶著助手巡回的職位。以為是個嫩頭青,可是語氣中略帶滄桑的口吻讓一個個有著五六年工作經歷的男男女女不經打著寒戰,更何況。
“心律正常,血壓正常,麻醉加量,患者無不良反應。”
主刀的表情依舊嚴肅,從銳利的雙眼里盡是鮮紅的一片,仿佛分不清那跳動的紅色物體究竟在下一秒會怎樣,那一瞬出現了不該有的彷徨和猶豫。
“等等,冠狀動脈與患者身上取得的血管產生排斥。從大隱靜脈取。患者血壓升高,減少麻醉用量。”
一系列的安排緊湊,手術刀以及一個個銀色器具在他手上飛舞,仿佛一個個跳動的精靈。
聲音消失在整個空曠的房間,只有嗶嗶嗶的聲波聲,以及器械觸碰間發生的清脆回響。
“呼。。”仿佛一錘定音一般的回響讓整個房間都顯得格外的放松,人們的形體都一下子縮小了一格一樣。
他抬頭看著窗外不知名的清晨光亮,仿佛冥冥中的一切早已注定。
足球場上,瘦小的身軀站在左側邊衛的位置,準備向前插上,眼里寫滿了熾熱。
墨色的球衣在飛奔著過人,一個,兩個,他的心底默數,忽然前方以一個紅色身影穿出,飛速低身劃過,伴著一聲落地的巨響,全身感受到不僅是痛苦的皮肉之苦,更多的是被失敗的侵襲。
“快,回防!轉身!”
他腦海里浮現著這樣的一個身影,那個身影是他第一次走上球場,第一次認知這個球隊,那么多年如同孤獨的漂泊之狼,回歸了狼群。然后便發現了有這么一群孤獨而瘋狂的人,他們在平時的安靜只是為了更加狂熱的信仰。
在這肉體至上的運動里,他們是一群弱小的個體,比不上以體育為專業的他們,以運動為載體的他們,可是他們從未放棄,因為他們像一群奔跑在草原上的餓狼。
起身飛奔,那個奪走他腳下靈魂的人,那個可惡的偷獵者,對的,就是他,17號。和他一樣的號碼的人,那個背影讓他感到些許畏懼,遲疑,他不知為何他會出現這些情緒,但是在這下一刻遍分曉勝負的球場上他不容退縮。
加速,滑鏟,那個人應聲倒地,他望向裁判,比賽繼續,然后腳下一勾重新進攻。
快,再快點,我還要快點,內切,一個變相,右側的那個隊友,外腳背一挑,隊友接球推射。
球進了!
他開心的笑了笑,低身看著綠色的塑膠草坪,喘著氣,說不出話,這一球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胸中的火焰慢慢熄滅。有隊友從他身邊經過拍了拍他,他抬頭笑笑,以表回應。
那午間的陽光讓整片草場變得熾熱,讓人難以喘息,隨著哨響,他抬頭望向深邃的明亮天空。睜不開眼的他用力的想直視那蒼白色的那模樣。
生活下,城市被余暉披上耀眼的光斑,塵埃時不時飛舞在上空,訴說曾經的秘密。
夕陽余暉,身邊的女孩兒相識近一年,從最初到現在好像忘記開始是怎樣,又記不清這中間的多少時日發生過多少曲折離奇。但一切如夢境一樣似真似幻。夏日余光打在他那青澀泛著成熟的臉上,牽手的他們似乎回到舊日時光。
“你說,當初你是怎么追到我的?”女孩兒抬起額頭看著他平凡的面孔。
“嗯,好像忘了誒,因為一首歌?”他好像是真的在思考。
“哪首?”女孩兒順著思路回想著。
“安和橋?”他故作猜測。
“啊,宋胖子的我可能喜歡關憶北多些呢,應該是易燃易爆炸。”
“太騷氣了。嗯,有可能。”他滿是同意的一個勁兒點頭。
“你說誰呢。”女孩兒像是生氣了一半
“額。。。”男孩兒臉上的棱角在一瞬仿佛都被抹去,笑了笑揉了揉女孩兒的頭。而女孩兒精致的馬尾擺過一側。在夕陽的眺望下漸行漸遠。回光仿佛是衣服最美的畫。
他的目光滿是繾綣。眼神在回家的路上,可是好像望著背后那即將看不清的落日,里面寫滿的是讀不懂的迷蒙。
三個場景,三個情節。在這部手機里,記錄了多少?誰又知道?那畫面里的他,望向的空中不正是我嗎?天空的盡頭誰也沒有,有的只是我對過往的懷念吧?
殺死的都是昨日生活。
明日,全新的你,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