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兩只刺猬深深相擁,彼此的刺就給了對方傷害,雖然它們本意并非如此。
1
最近看了一部老電影《時時刻刻》,改編自1998年邁克爾的同名小說。
有人說這部小說是他對英國著名小說家弗吉尼亞的代表作《達洛維夫人》的獻禮。
在湍湍流水聲和自始至終凸現片中提示主題與情節變化的鋼琴獨奏聲中,三個不同時期的女人同時從夢中醒來,正如弗吉尼亞在片中構思小說《達洛維夫人》時寫下的文字:一天開始了,平凡的一天……
1951的洛杉磯,勞拉從她溫暖的大床上醒來,體貼的丈夫已經在廚房四處尋找材料烹調早餐。溫暖的陽光,嬉戲的兒童,膝下的兒子,以及腹中即將出生的孩子。
這一切看起來多么美好,而這一切竟然讓她感到窒息,她把兒子寄放在鄰居家,獨自去賓館開了一間房,帶著正在看的小說《達洛維夫人》,準備結束這窒息。
2
而這本書的作者弗吉尼亞,十九世紀二十年代的倫敦郊區的一個女人,抑郁,自閉,卻又為創作而瘋狂。
終有一天弗吉尼亞離開了丈夫的生活。
正如弗吉尼亞的遺書所說:他給了她無微不至的關懷,而她卻幾乎毀了他的一生。她讓他去尋找本應屬于他的幸福。而她,將永遠記住他的愛。
一次遠行,一次團聚對弗吉尼亞來說,都是奢侈。她的姐姐從倫敦攜兒帶女看望她,姐姐和男孩子們在花園里歡呼雀躍,這邊她和姐姐最小的女兒為麻雀舉行葬禮。
小女孩問:“它去哪里了。”
“它回來了我們來的地方?!彼?。
潛意識里,死亡是一種歸宿,雖然她沒有意識到。
3
勞拉的兒子應該感覺到了某種東西,當勞拉在掀開窗簾的一角微笑目送丈夫上班,轉身微笑卻消失殆盡時,當聽她一度無法完成一個送給丈夫的生日蛋糕時,當她開著車執拗的要拋棄這一切時,她忽略了這個小東西,這個在車后追逐哭喊的孩子。
無法撇清勞拉和他兒子日后悲劇的命運之間的關系,因為她對他影響如此之深,以致他甚至保留隱藏在遮掩著的窗簾后窺視等候的習慣。
而這個男人的朋友--麗莎進來后則一把拉開了他厚實的遮掩著的窗簾,讓窗外的陽光照進來。
“這樣不更好么?”她問。
她以為她會讓這個瀕臨死亡的男人過的更好。
麗莎,要為她心愛的男人舉辦一個晚會,頒發他的創作終身成就獎。雖然導演在最后才揭示這個男人的身份--勞拉的兒子,但是我相信這個男人從男孩開始已經對生活體察入微。
4
三個有一絲關聯的女人被導演放在一起進行殘酷的對比。這三段時空,勞拉的生活最陽光,但是平靜的河流下卻是涌動的暗流,在賓館里,她像弗吉尼亞躺在地上與死去的小鳥對視一樣,躺在床上對視那些小瓶子,宛如對視自己的生命。最終是腹中的孩子讓她無法吞下準備好的藥丸,她從窒息中醒來。
新生的力量讓勞拉拋夫別子,走向另一個新城市。
但她最終還要走回兒子的身邊,而這個時候兒子已經在麗莎面前表演了殘酷的終極微笑。他墜樓而亡。
似乎所有負重的人都得到了釋放。弗吉尼亞回到了她來的地方,勞拉得到了新生,麗莎得到了解脫。
又似乎不是這樣,生活依然繼續,河流依然流淌。深愛的著的人們,為彼此而生存的人們,一方離去了,另一方怎么會解脫。
5
我們都有這樣的人,為彼此生存的人。
是生活的瑣碎如石碾折磨碎了美好,還是相愛的人本不會相處,學不會刺猬般相擁卻并不受傷。
我們都說要珍愛生命,有時卻并不珍愛當下。也許身邊并不缺少愛,缺少的是方式,體會和表達的方式。
我想我們普通人會選擇像麗莎一樣,選擇承受,選擇對生活負重,選擇任憑別人從自己的生活中來去自由。
只在人去樓空之際,塵埃落定之后,選擇一吐心腸。記得有人說人們為了生命中僅有的歡樂決定承受絕大部分的苦難。
一部讓人深思的電影,但我不推薦你無聊時去看??。
6
世間最影響一個人的,絕對是婚姻。鑒于凡是絕對的都是不正確的理論,且更正為婚姻是其中之一。
從物理學上來說,兩個物體在一起接觸時間久了分子會相互滲透,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把煤球堆放在白墻邊上,過不了多久煤就會滲透到白墻上。經常相處的兩個人,相處久了想必肉體也會從分子級別開始滲透(求物理老師證明這是真的),要不怎么會有“夫妻相”這一說法呢。
男主和女主在婚姻中新生,新生兒在男主和女主的婚姻中得到一種傳承,學會相處,形成他或她對婚姻的初認識。
你我都是自己生活的主人公,比電影更深刻更精彩。只是婚姻生活不像電影一樣每天只有濃縮的幾十分鐘,它漫長到只有智者才能意識到一件小事給婚姻帶來的深遠影響。
每個人的內心里,或許都住著一個小孩,當你遭際一件事時,它會第一時間把原生家庭的反應方式傳遞給你。
怎樣帶著渾身的刺卻能給對方溫暖進而溫暖自己,比電影本身更值得人深思。
就從今天開始吧,回家給他/她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