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內容概述：平靜的小鎮發生了一起殺人事件，死者分別是女中學生和當地村民。由于缺乏足夠的線索，整個案子陷入僵局。劉曉哲隱約感覺到程媛媛有所隱瞞，卻始終找不到決定性的證據。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劉曉哲目睹了小鎮的衰敗與世風日下。無奈之下，劉曉哲拋棄了心中理想主義，離開了小鎮……
小說導讀：這是一個關于理想與成長的故事
懷揣著理想主義的劉曉哲，總是憧憬著平靜的生活，但面對現實的污濁，他不得不走向世俗世界……
內斂羞澀的林允，總像個成長不起來的兒童，最終在程媛媛的幫助下走出了封閉的自我世界。然而，程媛媛的日記卻讓他重新審視自己的過去……
PS：每周四更新一章，歡迎各位讀者吐槽批評……
放學回家的路上，經過派出所門口時，程媛媛碰見了劉曉哲。他從那棟兩層的舊辦公樓里走出來，兩手空空，像是要外出。程媛媛本能地想要回避，因為她不想被警察問來問去。雖然她一貫認為警察代表著正義，但卻并不想與他們近距離接觸。她甚至覺得，和警察打交道不是件好事，因為那意味著自己肯定是犯了什么事。
今天下午三點左右，程媛媛在走廊上看見劉曉哲在問林允一些問題，一旁還站著林允的舅舅。林允的目光總是極力避開劉曉哲，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回答對方的問題，或是在敷衍。與其說林允的性格讓他做出那番不情愿的表情，程媛媛更愿意相信林允心中有著不屑和不滿。當林允走到教室門口時，兩人遭遇了尷尬的碰面。程媛媛有些慌亂，而林允則是愣了一兩秒鐘，然后面無表情地走進了教室。
警察為什么會找林允呢？程媛媛心中隱隱有了不安。
劉曉哲認出了程媛媛，小跑上前跟她打了聲招呼。程媛媛感到無所適從，很生硬地作出了回應，然后等待著對方開口發問。盡管她有離開的沖動，但是想到如此倉促離去恐怕不太禮貌。她能夠預見，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不外乎是幾天前的那起殺人事件。
“是你發現尸體的？對吧？”
“嗯。”程媛媛低頭回答。
“當時沒有仔細問你，現在方便嗎？”
“最好不要太久。”
“你和王婷熟嗎？”
“算不上很熟，有時候說幾句話而已。”
“她平常在學校里的表現真的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我想應該沒有。”
“她在城里上小學，現在回到農村上中學，一定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吧？”
“這個倒是有一點，她吃不慣學校里的飯菜。”
“吃不慣學校的飯菜？”劉曉哲疑惑道。
“她只挑些瘦肉或者煎蛋吃，其他都不會吃。”
“她沒有談戀愛的跡象呢？”
“我不知道……”程媛媛小聲說道。
“聽你們班的同學說王婷曾經和一個學長談戀愛，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那天幾點鐘經過那片樹林的？”
“大概是六點二十。”
“這么說就是學校大門打開的時候。”劉曉哲在心里嘀咕道，同時想起了之前林允的回答——他同樣說自己是那個時候到學校的。不過，這似乎并不能夠說明什么問題，那時候應該有不少的學生到了學校。
“你能夠描述一下那到底是什么動靜嗎？”劉曉哲問道。
“應該是有人在樹林里走動發出的聲音，”程媛媛說道，“不過我進去的時候沒有發現什么人，可能他們已經離開了。”
“他們？”劉曉哲驚訝道，“你確定不止一個人？”
“不……不是的……”程媛媛匆忙改口道，“我也不清楚，胡亂猜猜而已。”
“真是這樣嗎？如果看到了什么請一定要告訴我們。”
“我真的沒有看到什么人。”
“這樣啊……”劉曉哲嘀咕道。
“如果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
沒等劉曉哲說完，程媛媛便獨自跑開了。她覺得自己無法面對劉曉哲那張嚴肅而又認真的面孔——不僅僅是對警察詢問的排斥心理，更是源自于心中胡亂猜測所帶來的恐懼。她不愿意面對那樣的恐懼——非常不愿意。
回到家中時，程媛媛看見母親正坐在縫紉機前忙碌。一個星期前，母親接到一筆大活，要幫鎮上的煤礦縫制一批帆布手套。有時候，程媛媛非常羨慕母親能夠過上家庭主婦的生活。每天早上起床，母親總會將一家人的早餐做好，然后又去菜地里摘菜、到小河邊洗衣服。閑著無事的時候就縫縫補補、看看電視，或者是到鄰居家里走走。算不上輕松，倒也逍遙自在。母子兩人常常談心，程媛媛能夠感覺到母親對人生的愜意與滿足。
程媛媛朝著桌上看了一眼，發現上面放著幾盤冷菜，都是中午剩下的。她中午都在學校的食堂吃飯，只有晚上才能夠和自己的父母、爺爺聚在一塊，和和樂樂地吃上一頓晚飯。奶奶在程媛媛尚未出生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程媛媛只能夠通過一張黑白遺照知曉奶奶的面孔。
爺爺如今七十多歲，不僅行動不便，耳朵也不靈光。每次母親想要告訴他什么事情，都需要提著嗓門才行。不知緣由的人，還以為母親在對著老人發脾氣。因為周邊沒什么鄰居，爺爺一天到晚之后坐在房間里看著電視打發時間，或是坐在屋外的走廊上望著天空發呆。他十分孤單，但一家人實在想不出什么辦法能夠讓他的生活豐富起來。有時候幾個鄰居過來竄竄門，爺爺才不至于太過孤單。
母親說要等到父親回來了才能吃飯，并讓程媛媛幫忙洗幾個辣椒。程媛媛照做了，洗完之后便在房間里寫作業。
寫完作業后，程媛媛來到屋外的走廊上。她見爺爺坐在一條凳子上，交叉的雙手用拐杖撐著，雙眼一直盯著屋前的幾只啄食的母雞。爺爺偶爾呵斥它們，或許是想要圖個樂子。
程媛媛在爺爺身旁坐下來，對著不遠處林允家的房子發呆。
那是一棟兩層樓高的磚瓦建筑，是在七年前修建的——也就是林允的父母外出做生意的那一年。房子很簡陋。外面簡單地刷了一層水泥，屋內也沒什么像樣的家具，顯得非常空蕩。很小的時候，程媛媛和林允常在房間里追逐打鬧，整個房間也充斥著他們那稚嫩的童音。因為兩年時間無人居住，屋前長滿了雜草。在屋子里那些陰暗的角落，程媛媛猜測那里一定結滿了蜘蛛網。想到這里，她頗覺得有些害怕，恐懼在全身蔓延開來。
程媛媛記得，在房屋建成的時候，林允和他的父親在樓上丟糖果。那是他們當地的習俗——誰家若是蓋了新房子，建成之后一定要在樓頂上丟些糖果或是紅包下來。林允家中并不富裕，所以只能夠丟些糖果下來。那時候全村的孩子都聚集在房子前，推推嚷嚷的，倒也是熱鬧。
程媛媛非常懷念小學的時光，因為那時候她能夠和林允一塊上學放學。兩人總是走在一起，以至于很多同學都在背后議論。不過，程媛媛并不在意，她不過是覺得自己非常喜歡跟林允一塊玩耍罷了。
在林允的父母離家最初的幾年里，林允還算是比較活潑的，兒童的頑皮天性在他身上一覽無余。兩人經常在稻田里玩泥巴捉蝌蚪，或是到深及腳踝的河里去戲水捉魚。他們常常會將衣服弄濕，惹得大人們一陣臭罵。隨著年齡的增長，程媛媛發現林允開始變得沉默起來，不再找她玩。每次她去他家中邀請林允的時候，他的面孔告訴她，他似乎是不情愿的。
程媛媛自然是問過其中的緣由，但林允并未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他的眼神躲躲閃閃，不愿看著程媛媛的面孔。某個夜里，當程媛媛正在吃飯的時候，突然發現林允正坐在自家的堂屋門口，雙手撐著下巴盯著他們一家人看。那時，程媛媛終于知道，林允為何會終日一副憂傷的面孔。
“是因為你爸爸媽媽不再身邊，所以不高興嗎？”程媛媛曾這樣問過林允。雖然對方并沒有回答，可她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她非常清楚，一個沒有父母陪伴的孩子是多么的痛苦和無助。實際上，整個村里像林允那樣的學生不在少數。他們的日常生活在常人看起來雖然沒什么異常，但他們的內心確實是飽受折磨的。這一點，程媛媛堅信不疑。林允那陰郁的眼神，讓程媛媛感覺到自己的心也在隱隱作痛，難以釋懷。她和自己的父母商量，讓林允和他的奶奶每天過來吃晚飯。
不過，林允的奶奶沒有同意，原因是不想打擾到他們一家人。盡管程媛媛的父母極力說明不會有什么影響，可林允的奶奶卻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無奈之下，程媛媛的父母只能夠通過其他的方式關照他們祖孫兩人。
初中一年級的時候，林允的奶奶因病去世，林允此后就寄住在自己舅舅家中。雖然在學校里同樣能夠和林允見面，但程媛媛始終覺得自己與他之間隔了很遠的距離。她一直以為，那時林允刻意與他保持距離，日后才逐漸明白那是林允的本能反應。
程媛媛并未認真地思考過自己對林允的關心是出于什么樣的情感。她只是單純地認為林允是個孤獨無助的孩子，需要被人關愛和幫助。對于自己能夠成為那個時時刻刻關注他的人，程媛媛頗有些欣喜。不過，她能夠察覺到，林允對自己是有些抗拒的。
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個人越是成長就越是需要將自己隔離開來。她曾經向母親說起過自己的困惑，但母親的回答卻并不能讓她滿意。母親只是匆匆回答說男孩子小時候本來就很害羞，見怪不怪，長大之后就不會害羞了。
“但是有的男孩子就是話多，也談得來，偏偏林允就不行。”
“那你去問他自己。”母親開玩笑道。
“你們不是玩得好好的嗎？”
“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不一樣，他都不想跟我一起玩。”
“那我可不知道，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好了。”
顯然，母親并不懂得林允的內心是多么無助。她只是按照慣常的思維在看待一切事情，并不能基于現實情況作出自己的判斷。
晚上七點鐘左右，熟悉的引擎聲傳入了程媛媛的耳朵。她知道，那是父親騎著摩托車回來了。不過，程媛媛很快就發現，父親的摩托車沾滿了泥垢，他自己全身也都是泥，臉上還磕破了一道口子。父親一臉狼狽地從摩托車上下來，口中還嘮叨著模糊不清的話語。程媛媛趕緊起身跑到父親身邊，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剛剛不小心跌到田里去了。”
“傷到了嗎？”程媛媛關切地問道。
“沒什么事，一點皮外傷。”
隨后，程媛媛瞧見母親一臉焦急地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尚未縫好的手套。見到父親那般狼狽相，母親在嘴上嘮叨幾句，隨后回房間里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父親換上了衣服之后，母親又開始幫父親處理傷口。她一邊處理一邊嘮叨，像是一個母親在斥責做錯事的孩子。父親一臉無奈，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每次都這么毛躁，什么時候能長點心。”
“又不是經常這樣。”
“上次還差點和一輛摩托車撞上。”
“消消氣，以后會注意的。”
“就這么點路，多走幾步路也行，干嘛非要騎摩托車去？以后要是再這么毛躁，我可不管你了。”
“你舍得不管我嗎？”父親開玩笑道。
“好啊，你倒是試試看。”母親一臉嚴肅。
父母之間打情罵俏的一幕，程媛媛早已經不陌生了。雖然她的父母都是屬于話多的那一類人，有時候會因為意見不同而爭論。但因為他們總是懂得相互尊重和體諒對方，所以事情到最后總是能夠完美地解決。據母親說，他們兩人是在高中的校園里認識的。那時候他們都青澀內斂，平常也不怎么說話，不過是每周約個時間見見面，說說生活上的趣事而已。長時間平淡如水的交往，讓兩人之間的情感固如磐石。如今人過中年，他們倒也變得嘮嘮叨叨的，在磨磨唧唧中生活。程媛媛覺得自己非常幸運，有一對恩愛的父母和一個和睦的家庭。更重要的是，他們一家人能夠安安穩穩地生活在這個小小的村落里，不用外出奔波。
每到過年前夕，以往冷冷清清的村子總會變得熱鬧非凡。出門在外的村民一股腦地回到村里，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物品。鄰里之間相互串門，問起彼此的近況，像是在回味著多年前的那一幕。從那些返鄉村民的面孔上，程媛媛看到了家人團聚的喜悅與歷經風雨的滄桑。每次程媛媛經過幾戶村民家中，聽到屋里傳出的笑聲時，她都覺得有幾分心酸。
程媛媛曾經問過自己的父母，為什么村里很多人都外出了，而他們仍舊在村子里生活。父親不避諱什么，說自己性格隨和，不適合生意場上的激烈競爭和爾虞我詐。他向往平靜的生活，不會在意金錢上的多寡。“知足常樂”——這是他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處理完父親的傷口，程媛媛看見母親走進廚房，將中午吃剩的冷菜熱了一下，然后一家人便開始吃飯。晚飯期間總免不了交談，這是活躍氣氛——或者說促進一家人情感的重要方式。父親頗有些歡喜，說鎮上的煤礦不久之后打算分紅，每一戶能夠分到幾百塊錢。母親聽后有些不悅，調侃道：“現在物價這么漲，幾百塊錢能有什么用？”
“那也不能這么說，有總比沒有好。”
“你要這樣說，那確實沒錯。”
“本來就是這樣嘛。”
“沒錯沒錯，你說得對。”
程媛媛在一旁聽著父母的交談，卻無心搭話。她面無表情地吃飯，情緒相當低落。父親看出了程媛媛的心思，問她道：“還在想那件事？”
“都過去了……”母親有些詞窮。
“很多事情我們控制不了。”
“那女學生也真命苦，才十五六歲……”
“命這個東西，我們管不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說的也是……”母親一陣嘆息。
程媛媛沒有答話，只是微微點頭，似乎是在表示自己會控制好情緒。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在電視前看電視劇。這是他們由來已久的習慣，在長久的歲月中被保留了下來。那是一檔綜藝節目。雖說是生活在農村，但一家人對于主持人的說笑倒是頗為喜愛，整個房間笑聲不斷。
看完電視，程媛媛走到了屋外的走廊上。盡管已經過了四月中旬，但夜里的微風有些涼快，透露著一絲寒意。四周一片漆黑靜謐，房間里偶爾傳來微弱的交談聲。程媛媛再次看向林允家的那棟老屋，只覺得它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仿佛與整個夜色融為了一體。屋前的雜草堆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響，透露著詭異而恐怖的氣氛。忽然，程媛媛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幾天前在樹林里發現的兩具尸體。她并沒有感覺到恐懼，反倒是任由自己的思緒胡亂飛舞著，在腦海中勾勒出各種虛幻的場景。
夜里九點多鐘，程媛媛洗漱后便上床了。剛躺下不久，她想起還有日記沒寫，便匆匆下床坐在書桌前，拿出鋼筆和日記本。她覺得，如的今一切苦悶情緒，只能夠借由日記本來宣泄。她不愿與任何人說起心中的秘密——無論它將會帶來怎樣的結果。程媛媛甚至會覺得，隱藏這個秘密才是她所希望的。
十幾分鐘后，程媛媛將日記本放在了上鎖的抽屜里，再次上床躺下。然而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情，她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如論如何也睡不著。劉曉哲的面孔不斷在她腦海中浮現，他詢問林允以及自己時候那張執著的面孔也令她擔驚受怕。她不斷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個警察到底問了林允什么？
翌日上午，程媛媛見林允在走廊上發呆。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樓下的操場，看著幾個學生在打籃球。程媛媛走到林允身旁，問起了昨天警察找他有什么事情。林允微微轉過頭，回答道：“問了些王婷的事情。”
“他都問了些什么問題？”
“一些小事。”
“什么小事？”程媛媛不依不饒。
“不用你管。”林允冷冷地說道。
“警察……是在懷疑你嗎？”
“沒有的事……”
“跟我說說都不愿意嗎？”
“沒什么好說的。”
“是嗎……真的沒有嗎？”
程媛媛的語氣有些愴然，讓林允大吃一驚。他回過頭看了看程媛媛，只見她的雙眼有些疲憊，整張面孔也是蒼白無力。這么多年，他從未見過程媛媛有過如此面孔。盡管如此，林允也并未給她些許安慰，而是一臉沉靜地盯著樓下的籃球場，借以回避自己的尷尬處境。
不久，班主任趙坤出現在走廊上。他來回看了看林允和程媛媛，眼神中有幾分威嚴和困惑。林允看了班主任一眼，心里一陣緊張，隨即很乖巧地走進了教室。看著林允的背影，程媛媛的心中隱隱作痛，視線逐漸模糊起來。但她終究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因為不想在班主任面前失態。
“你們在說什么？”
“沒……沒什么。”
“怎么哭了？”趙坤注意到了程媛媛眼角的淚水。
“沒事。”程媛媛低頭回答。
“你最近上課不專心，怎么回事？”
這實際上是化學老師向趙坤反映的情況。在前幾天的一堂化學課上，老師讓程媛媛上講臺解一道化學方程式。他一連叫了兩遍名字，程媛媛都默不作聲，而是撐著下巴發呆。
在自己的數學課上，趙坤也有同樣的感受。他總覺得程媛媛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下課的時候也不如以往那樣活潑。她不再和自己的朋友們閑聊玩耍，而是坐在座位上發呆。趙坤猜測，或許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亦或許，她心中還惦記著那起殺人事件。
“最近感冒了，不舒服。”
“真是這樣嗎？”趙坤將信將疑。
“嗯嗯。”程媛媛快速點頭。
“有什么事情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里。如果真是感冒了，自己要注意身體，關鍵時候千萬不能出問題。”
“知道了。”
程媛媛離開后，趙坤獨自一人站在走廊上，思索著幾天前的殺人事件。他難以相信，自己班上的王婷會被殺害，而發現尸體的人居然又是自己班上的程媛媛——這樣的巧合似乎太離奇了。趙坤不由得猜測：程媛媛這段時間心不在焉，或許是因為她在案發現場看到了什么。然而，如果她真的看到了什么，為什么又沒有向警察說明情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