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by? 荔枝少女
早上我說:其實看了一天的微博,我也很害怕,擔心自己有“抑郁癥”。
璐璐說:你哪里是憂郁癥,你是神經質。我們都有病,心里有病。
其實,我們都是在外人看來,最不可能得抑郁癥的人了。
樂觀、積極、幽默、八卦,有一大堆的愛好,愛美食,愛旅游,愛曬照,愛扎堆看劇看電影看綜藝,甚至不放過任何熱門消息,時尚時尚最時尚。
這么熱鬧的人,怎么可能跟抑郁癥有關?
從前小鎮上有個人去看心理醫生,他對醫生說:我失眠多夢,有抑郁癥,怎么辦?
醫生告訴他說:鎮上有個小丑,他每次講一個笑話都能逗樂兩萬人,你去聽聽他的笑話。
病人回答道:我就是那個小丑。
這個故事的主人翁,就是卓別林大師。
據調查,越是從事喜劇相關工作的人,得抑郁癥的可能性越高。他能取悅所有人,卻難以取悅自身。
第一次聽說抑郁癥,是張國榮去世時,漫天新聞都在報道。后來我讀過他的傳記,才知道,那幾年里,哥哥飽受抑郁癥的折磨,最后不堪重負自殺。
只有死亡,才是解脫。對于他們而言,生,太難;死,容易得很。
上高中之后,因為接連的打擊,那幾年我都有輕度抑郁癥。不敢跟別人多說話,覺得自己卑微又渺小,只有在人群中才能找到安全感,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情緒特別低落。
雖然那時我偶爾會嘲笑自己是不是有抑郁癥,但真正的,直到昨天我才意識到:那些年,經常崩潰大哭到手腳發麻的我,的確走在了抑郁癥的路途中。
值得慶幸的是,身邊一直有好友和同學的陪伴和支持,父母對我也很在意,但至今為止,那段長達三年的過往,父母對此一概不知。
所以喬任梁出事時,為什么我們那么驚訝!
身邊的至親好友,難道都不知道他的精神狀況嗎?——我過去的經歷告訴我,在那樣的時刻,我往往以為:全世界沒有人能夠懂得我的痛苦,更不會去主動分享。
“你這么開朗,肯定朋友很多啦!”
這是我一個很難解釋的怪圈,看似性格大大咧咧,但世界里單調又孤獨,甚至,沒什么朋友。
即使有三兩個好友,每次想說些什么,都會覺得“這世上,沒有感同身受”的事,于是拒絕分享。
更奇怪的是,遇到陌生人,我們往往表現得異常熱情,但稍微熟了些,又只字不提。
我知道我所說的你都不信,但,這是真的。
我的QQ里躺了500號人,但有說話的不會超過10個。經常聯系的除了同事工作交流之外,不會超過5個。
朋友圈里160號人,能夠聊上幾句的也不會超過10個。
更不用說通訊錄了,34個聯系人,還可以更少。
我雖然鬧騰,但每次有說話的欲望,都被“這么突然跟他聊天,會不會是打擾?”這樣的念頭打斷。
“不要麻煩別人”,這個信條,讓我對于大多數人都止步不前。人與人之間基本的溝通和來往都不會有。
近幾個月,我已經比過去要好很多了,能夠經常去別人的朋友圈里點贊評論,能主動地跟哪怕不太熟的同事聊幾句,能夠拉下面子求大家轉發公司的微信號。這在以前,真的幾乎不會有。
當然,你印象里的荔枝少女——依然是那個元氣滿滿的大眼女孩。
可我絕不會說,哪怕今年四月份的時候,我一周之內失眠四天,徹夜難眠+食欲不振,幾乎在崩潰的邊緣。
越是外表開朗的,越不會將自身最負面的東西輕易暴露。每個人都深似海,絕不是你的“你以為”。
就像昨天,還在海邊度假的我,知道那條消息之后,擔憂了一整天。我自知身上有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只能祈求生命能夠順利,不要遭遇重大打擊。
因為過去的我,躲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浪頭,但真不知哪天,會被拍死在沙灘上。
我對生命的悲觀,超乎常人的想象。前陣子皮膚上起了一個坨,我在網上搜了一下,被“淋巴癌”、“乳腺癌”這樣的字眼,嚇得大半夜痛哭流涕。
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可能要死了。
最后去醫院檢查,只是一個囊腫罷了,涂了紅霉素眼膏就好。
看到這里,你可能會覺得我真是小題大做,但天性悲觀的人,往往就是因為很小的事情,他們都會感到絕望。
所以呀,不要輕易地去否定一個人;不要無視別人的痛苦——哪怕你覺得這么屁大的事,沒什么好糾結的;不要隨意在網上發布辱罵別人的話;
因為說不定哪天,你無意中所說的話,別人會因為這句話死了。
最后,雖然以上內容有些危言聳聽,關心我的朋友們也不必太憂心。除了比較窮,又矮又胖,愛無能之外,我其他一切都好。
如果你們實在放心不下,多請我吃吃小龍蝦,平日里沒事給我發個微信紅包,我會好得更快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