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筆同人,不腐,懸疑,古樓之后潘子沒死,就這樣)
潘子醒來時,看到一個女人。
屋子里很空,一張潘子躺著的鋼絲床,一把椅子,一盞光線慘白的吊燈。女人坐在潘子面前,長長的頭發(fā)在臉上投下陰影,眼睛里滿是森森的寒意。
那根本不是看人的眼神。
女人很瘦,露出的半截小臂上滿是刀痕,還有一大片燒傷一樣的紅斑,好像無聲地演繹著無數(shù)廝殺。看她刮骨鋼刀一樣的目光,潘子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危險!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來到這個地方,他的記憶終止在小三爺走出洞穴后的一聲槍響里……
“你是誰?”潘子問出了第一個問題,聲音因為昏迷太久而嘶啞干澀。
女人一動不動,沒有理他。
“我在哪兒?”
第二個問題依然沒有回應(yīng)。
“是你……們救了我?”潘子不得不改變策略。救人?這女人看起來像是會純粹為了解悶殺人的人,潘子已經(jīng)不指望得到回答了。
不想那女人抬起頭,陰慘慘地一笑:“救你?那我還算你的恩人了?”
“如果是你讓我活下來,那當然……”
“讓你活下來這件事,我確實有份。”女人平靜地打斷他,“但你會后悔自己多活了這幾天的。”
“什么?”
“你知道自己的傷有多重,讓你活下來,可不是什么舉手之勞。既然我們付出了代價,自然要你付出同樣的代價來換。”
“……如果……我不付呢?”
女人一聲冷笑:“我說了,你會很后悔自己多活這幾天的。”
沉默。
潘子有點沒想到,她會把這種話直白地說出來。威脅利用,總要拐個彎的。如此坦白,只能說明這女人和她背后的力量有十足的把握,不管潘子愿不愿意,不管他配不配合,不管他如何反抗,他們都一定能從他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
甚至于,一切結(jié)束后,無論事成與否,他們大概都不會允許潘子活著離開。
肆無忌憚的背后是赤裸裸的蔑視。
沉默。
沉默許久。
“能……給杯水嗎?”潘子啞著嗓子問,他快說不出話了。
既然救他,暫時就要保持他的身體狀態(tài),潘子料定他們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為難自己。果然,那女人愣了一下,轉(zhuǎn)身去倒水。
等的就是這一刻!
從清醒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動手的準備。這是他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眼前人不知敵友,難測高深,他只有把主動權(quán)抓在自己手里才放心。他和那女人說的幾句話,一方面為了試探對方到底有無敵意,一方面也為了積蓄力量。從昏迷中剛剛醒來,他四肢發(fā)軟一絲力氣也沒有,但這幾句話的功夫,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悄悄活動活動胳膊腿,發(fā)現(xiàn)并無大礙。
此時不動又待何時?
固然此時不會是他體力的巔峰,固然那女人肯定自認為有把握對付得了他,可這樣一對一的場面他還沒輸過。
何況……他斷定這個女人走的是速度與技巧路線,出其不意一刀斃命那種,當她成了被偷襲的那個人……速度?技巧?
左手繞過女人的脖子,右手橫在她的腦后,一勾一推就能完成絞殺,卡住動脈,讓人休克。潘子起身抬手悄無聲息,女人毫無察覺。回勾,鎖緊!
只要潘子開始發(fā)力,女人絕無勝算。與男人角力,還是在缺氧狀態(tài)下角力,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切只在一瞬間!
女人抬右手攥住了潘子的手腕用力外推,左手肘重重擊在了潘子腹部,一錯身的功夫,她借力轉(zhuǎn)身,泥鰍一樣扭開,右手順勢小擒拿,狠狠一擰,潘子的關(guān)節(jié)就發(fā)出了嘎巴嘎巴的聲音。
潘子沒有停頓,揮起右拳。力量上女人沒有優(yōu)勢,潘子料定她不會硬接,必然后躲,也就一定會松開手。
可女人沒有,她以左臂硬擋了這一拳,骨頭和骨頭激烈碰撞,這一下疼得她面無血色。
為什么不松手?潘子沒想明白,就覺得左臂上一下微微的刺痛,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女人手里變魔術(shù)一般出現(xiàn)了一個針管,輕輕一推,濃綠的液體全鉆進了潘子的血管。
熾痛如火焰,延著血管一路燃燒,力量如潮水,從潘子四肢飛快地消退,潘子雙腿一軟,重重倒地。
“這是……什么?”
“藥。”
“什么藥!”
“你猜?”女人語氣近乎戲謔,看著潘子被劇痛折磨,她仿佛覺得很好玩。
“疼吧?疼只是暫時的。”她輕松地將潘子拖回床上,“這藥的作用不過是讓人……癱瘓。”
潘子頭一次感到了恐懼。
他不怕死,不怕疼,不怕受傷,但是癱瘓!世上最殘忍的事,莫過于擊碎雄鷹的堅喙,拔掉獅子的利爪。如果他將要變成一個清醒的廢人,那豈止是屈辱?
女人陰笑起來:“放心,這次是暫時的……下一次……咯咯咯咯……”
針管在她指間轉(zhuǎn)了個圈,輕輕在潘子的皮膚上劃了一下,刮得潘子汗毛一立。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空蕩蕩撞擊在走廊里。
女人聽了笑得更加開心。
“那是……誰?”又黑又軟的睡意開始侵蝕他的腦海,潘子掙扎著問。
“九爺。”
“九爺?”潘子吃力地在記憶中搜索,怎么也想不起來這樣一號人物。
“你小心,九爺?shù)钠饪刹幌裎疫@么好。你的出路只有兩條——”女人在潘子耳邊低語,“當個聽話的工具,或者變成殘廢,眼看著我們把你的價值一條,一條,一條地——撬出來!”
腳步聲越離越近,潘子拼命想保持清醒,卻在藥物的力量下無能為力。
終于,他的意識墮向無邊黑暗……
“吱呀——”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