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場眼神的交集和靈魂的相遇。
01
城市的夜還在沉睡，周圍一片靜寂，夜風微涼。
閉著眼睛，她用力地還原夢里的每一個細節，就像一個破案的警察在尋找蛛絲馬跡。
可任她怎么努力，畫面都只停留在她夢醒前的那個時刻。
他從她的背后摟住了她的腰，沒有說話，她轉過來，看著他，也沒有說話。
她踮起腳尖想去吻他，他卻慢慢地轉了身，走遠了……
她有些激動也有些失落，她想追過去問他為什么，卻發現自己喊不出聲音。她清了清喉嚨，準備再用力時，卻醒了。
她把眼睛閉得緊緊的，如果夢還有續集，她想再做一場。
02
她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那是在一次聚會上。她和他坐在同一桌就餐，他坐在她的對面。
大家無拘無束，談笑風聲。直到無意間的四目相撞，她的內心不再平靜。
不經意地一個抬頭，她看見了他。他正在望著她，眼光里閃耀著意味深長。
看到他的眼睛，她的心痛了一下，這眼神她仿佛見過。那一剎那的感覺，她覺得好熟悉，又覺得好遙遠。
四目相望，她覺得他的眼神熾烈如火，烤得她的臉發燙；她覺得他的眼神像透視鏡，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一生；她覺得他的眼睛會說話，仿佛說著：“一切盡在不言中。”她感覺她能看懂，能聽懂。
她不記得那次凝視的時間有多久，仿佛是幾秒鐘，又仿佛是一個世紀。那一刻，眼神打造著盛宴，連時光都錯亂。
恍惚中她覺得他們像是已經認識了很多年，又或者是上一世就是熟悉的人了！她都忘了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
她好想讓這種感覺多待一會，然而她又有那么些羞澀，她低下了頭。她想起一句話：“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不勝嬌羞！”她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她享受這種凝視的美好，美到她的心都快融化了。
她突然間有種想哭的沖動。
她開始不淡定，她總是有意無意間去尋找他的眼睛。她發現，他也是一樣地在尋找她的眼睛。
這是一種無言的默契。
飯桌上，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本來什么都沒發生。
03
那是一次眼神的邂逅，短到幾秒，長到一生。然而多久都沒有關系，重要的是她與她凝視的那一刻已刻骨銘心。
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相聚，大家還是吃飯喝酒，說說笑笑。
她和他見面也如旁人一樣，打個招呼，寒暄一陣，似乎下一句話就有可能說些什么，可他們都沒有說。
像是什么都沒發生，其實真的是沒發生。
他們只用眼神交流，不用說，一個眼神就夠了，夠他們記憶一生，回憶一生。
曾經有一次與他凝視對望時她心痛到想哭。她抵不過那雙深情的眼睛，她甚至想跑過去抱著他，深深地擁抱。
她想在他的耳邊說她愛他，就是愛他，什么也不求，跟名利無關，跟金錢無關。
然而她始終沒有說，她忍住了。她也曾經期待過他會對她說些什么，可是他也沒說。他們本有很多機會去說些什么。
她不知道這是一種愛，還是一種情，也許都不是。
她對他沒有任何祈求。她太清楚太明白，有種感情，不用說不必說，不消說，就像站在薄冰上行走，輕輕的就好，不要用力。
他們只是凝視，有時候只是微微地一看，極短極快，卻像是互相看透了靈魂。看似不動聲色，心已翻山越嶺。
04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感覺又回到了夢里。她在瘋狂地奔跑，她在拼命地尋找。燈火闌珊處，在那個街頭的拐角，她一回頭，看到了他。
還是那張臉，那種眼神，是他！他走了過來，從她背后抱著她。她感覺自己身上暖暖的，她摸到了他的手。
這次她用力地抓住了。
“原來你在這里！”她好開心。
05
這也許是一場靈魂的相遇。
而這場相遇的故事，似乎從來都不會結束，就像根本就沒有開始。
這場相遇，像是冥冥之中的老天注定；這場相遇，像是萍水相逢后的怦然心動。
那場眼睛與眼睛的對望，讓深情無語繾綣，那場默默無言的對白，讓心事肆意飛揚。
有些人，不經意地就走進了你的生命里。有些人，不遠不近，卻一直在守望；有些人，不說永遠，再見亦如初見。
這樣的情誼，在他們的心里，最適合塵封，就像罐子里的一壇老酒，越久越香，越純越有味道。
這樣的情誼，最適宜止于唇齒，掩于歲月。
就這樣，不問天長，淺淺念，深深藏。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