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陸無為坐在一大石上,微微的閉上眼睛,此時陽光已經(jīng)灑向大地,清風依舊眷戀此處,他的發(fā)絲隨風飛舞,可他卻不想著手打理。
“我以為你是將笑常掛嘴邊呢,想不到你也有這樣的表情。”
陸無為歪著頭,他沒有笑,一張臉滿是淡漠:“沒人的時候,我喜歡讓表情休息休息。”
有趣的話又配上一張認真的臉,少女便自然的笑出了聲:“這么一看,你比李易痕那臭小子要有趣得多。”
“你的聲音很年輕,感覺才十六七歲,為何總是以長輩的語氣說話?”
少女伸手扭著自己長長的發(fā)辮,輕哼一聲道:“你若是能看見,你就會發(fā)現(xiàn)我長得也是很小。”
遠處是顧常笑的笑聲,看來李易痕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女人,都有辦法讓對方笑。
“他們談的很成功。”少女起身,兩只長辮子被甩在背后,她揚著頭看著陸無為道:“若論輩分,顧辰珩要叫我一聲姑姑,李易痕喊我姐姐,也是占了極大的便宜。”
從青木山莊到碧云天的路依然沒有變,只是顧辰珩與兩人好像并不著急,三人騎著的都是良駒。可他們偏偏要放慢了馬速,三人一路不像是在趕路,倒是像在看山看水。
通往金陵城的官道兩旁有很多茶肆,許是天氣太過炎熱,所以每家小攤幾乎都坐滿了。
李易痕三人下馬來到一家茶肆前,三人找地方坐下,馬上便有一女人來招呼。
這家茶肆是夫妻倆開的,男的在攤后包著包子,幾個大蒸籠很容易便擋住了老板瘦小的身子。
老板娘身子則是很豐腴,一雙眼睛彎彎似月,見誰都笑若桃花。
李易痕本身就是很討女孩子喜歡的長相,站在人堆里,便一眼就可脫穎而出,如今三人坐在一處,老板娘哪見過這么多俊俏的小哥兒,立馬便眉開眼笑的上前招呼。
“客觀,想要吃點什么?我們這兒的牛肉湯包可是一絕。”老板娘邊說著邊為三人倒了三大碗茶。
她的眼神瞟著顧辰珩,她是見過很多人的,也知道這些人出身應該很高貴,絕不是隨便在小攤吃吃喝喝的人。她見著顧辰珩應是個很挑剔的人,所以說話時便會等著顧辰珩發(fā)表意見。
挑剔的人,走到哪里都是挑剔的,所以你問他,他也不會回答你。
李易痕擺擺手道:“四籠包子,再加二斤牛肉。”
“可要酒?我們這兒的酒也是陳釀。”老板娘手中捧著銀子,她很是愛笑,嘴角兩個大酒窩倒讓她看起來比實際更是年輕。
李易痕聽此,也是笑眼彎彎的看著老板娘,老板娘抬手輕拍頭道:“我去給你們拿包子。”茶肆小攤,他們的茶都是普通的綠茶,又怎會有陳釀好酒呢?
李易痕對酒很是挑剔,若是劣酒,他是不肯嘗的。
包子和牛肉上來,顧辰珩便提起筷子夾起一個湯包。
一聲驚呼,李易痕的桌子便被人撞開,一桌子的包子牛肉全壓在了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下。顧辰珩手中還夾著那個包子,李易痕眼巴巴的朝他望過去道:“粘灰了,你不要,我要。”
陸無為小心的將人扶起,那人身上是牛肉的味道。
“姑娘,可有受傷?”
被叫姑娘的人依舊是滿眼驚恐,陸無為好心拉著她詢問,可是她卻害怕的掙扎。
她有一雙小鹿般驚恐又無辜的眼睛,臉上臟兮兮的,一身粗布短衣,褐色的灑腿褲下是一雙破舊的草鞋,一雙腳踝露在外面,卻也有擦傷的痕跡。
她這樣急著走,卻是因后面有人緊追不舍。
小茶肆里忽然涌入七八個人,他們不分青紅皂白便要將姑娘抓走。
那姑娘哭嚎著便又抓住陸無為的手道:“救我,救我,他們要殺我。”
顧辰珩因撞斜的桌子,早已人和凳子坐在遠處。他冷眼看著這一切,而李易痕則是抱著胳膊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幾人手中的劍。
那姑娘被拉出了茶肆外,她依然哭著,只是忽有一陣風拂來,她的人忽然就從那暴力的男人手中托出,回到了茶肆里。
一旁的老板娘馬上跑過來將小姑娘拉到一處躲起來。
那幾個人見女孩被人橫空劫走,便回頭找出手的人。
幾個人剛剛根本沒有見到是誰出的手,可是出手的人已站在茶肆外,那是一個少年模樣的人,一雙眼睛如幽潭般平靜。
為首的人忽然抱拳道:“這位少俠,你可認識這姑娘?”
“不認識”
“那你又可認識我們?”
“不認識”
他依舊答得風輕云淡。
“若是不認識,就不要攔路。”
李易痕搬著凳子坐到顧辰珩身邊,顧辰珩挑眉看著他道:“你們果真是師兄弟,都喜歡多管閑事。”
陸無為似乎惹怒了那幾人,只見一人右手忽提,陸無為只覺耳邊風聲獵獵,那人曲指為抓直抓陸無為的耳畔,這樣的速度不算快,陸無為后退一步,身子一側(cè)便可輕巧躲過。
那人的眼神忽然變得狠厲,只見他在抓陸無為右耳的瞬間,腳尖點地,身子忽如獵豹一樣躥出,他已出的右手忽然扭轉(zhuǎn)成一個詭異的弧度,直向陸無為的背心攻去。
李易痕看著不禁道:“截手九勢”
這一招變化太快,無論誰若想出手幫助陸無為也是為時已晚。
可陸無為仿佛知道他要做這招式一般,他提腿便踩在那人的下盤,翻身便到了他的身后,如貓般無聲無息的停在他身后。
余下幾人見此,便知道遇到的是厲害角色,便都拔出劍眼露殺意:“你若非多管閑事,就莫怪我們了。”
說罷,幾人便飛身出劍。
“若是峨眉派的人,那招截手九勢練得也算純熟,你不打算去幫你的師弟?”顧辰珩坐在那里還是那樣筆挺又瀟灑。
李易痕則是悠閑的喝著茶道:“這點小角色都對付不了,怎么出來混?”
這邊,陸無為翻袖出手,便順走了其中一人的劍,一把劍,在不同人的手上,就有不同的威力,而在陸無為手中,則是好像變成了一個磁鐵。
只見陸無為用手中的劍幾次劃出,其他人手中的劍便也到了他的手中。
幾個人手中的劍忽然沒了,臉色也隨之變得慘白。
陸無為手中拿著劍,他歪著頭,劍鋒一挑,伸手一楊,他手中的劍便又回到了那幾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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