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離別

也許,陰暗、沉重的天空是為了讓我們緬懷著離去的人們,悼念著離開塵世的人們。不然,今天的天空,為何是這么低暗又沉重,是這么哀傷,這么悲愴的。

一場災難突然的到來,一架飛機飛著飛著就失聯了,一艘輪船開著開著就沉沒了,一個港口靜靜的就突然灰飛煙滅了,朋友走著走就散了,一些遠親近鄰、同事活著活著就突然沒了。面對著一個個曾經鮮活,有力的生命就這么突然逝去,痛徹之極。

在大災大難面前,在面臨死亡那時,我們才知道生命的脆弱,個人力量的無能。也許面臨死亡的那刻,有些人,多想自己是年老八十歲的古稀老人,該走的路,已走過,該見的人,已見過,人生該經歷的,都已經歷了,也算是無憾;也許面臨死亡的那刻,有些人,多想自己只是嬰孩而已,作為嬰孩,對這個世界,還沒投入情感,因此,也不懂得留戀,也就無牽無掛,也算是無憾。

這樣的大災大難,這樣的傷死離別,發生著讓我們真真切切的感到痛,感到悲愴,還有心底對生的那份渴望,對死的那份恐懼。

前些日子,一位年輕同事,她的丈夫就是這樣突然逝去,曾經那樣鮮活的生命,那樣青春活躍的人,生命就突然嘎然而止,這樣猝不及防的告別,這樣的生死離別,就突然降臨,這樣的突然,讓親人痛心得都快窒息,朋友聽了都無法承受。

面對這樣的離別,也讓我想起,記憶中最初的那場離別,那是在外婆的葬禮上。記得那年,從鄉下跟著阿媽來到鎮上參加外婆的葬禮,送別外婆。記憶中,阿媽帶著五歲的我,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坐車,在我眼中充滿著好奇,五歲的小女孩,完全不知離別是何物?曾經以為,送別外婆的場景只是依稀記得;曾經以為,只清晰記得,當時在車上阿媽對我的關心,下車后更是買東西給我吃、掏零花錢放在我身上;曾經以為,五歲的小女孩,認為這樣是一種與阿媽親密無間相聚的旅行;曾經以為,五歲的小女孩,是第一次認識外婆,也卻是最后一次了,不懂那種離別之情,只熱乎的在意著一些吃的玩的事物上。長大后,童年送別外婆的記憶卻一直在腦海中盤旋,五歲小孩的記憶何來這么強大,這么深刻?現在才知,送別外婆那是我內心底最在意、最深刻的送別,也是最傷的離別了,因此,直到至今我才能記憶猶新。

曾經,以為離別離我們很遠很遠,其實,這樣突然的離別,有時離我們很近很近,有時它就在我們身邊,最近發生的輪船事件、爆炸事件,最近聽到一些遠親近鄰,還有同事的噩耗,這樣的噩運消息就突然空降傳來,離別就這樣輕易形成,讓人措手不及,難過萬分。

也許,有人會說,生命就是這么脆弱;也許,有人會說,人生就是這么無常。

? 我們都不想要這樣的脆弱,這樣的無常,有時我們會想,我們該如何存在呀?

? ?也許,面對著這樣的人生無常,面對著生命這樣脆弱,不管我們愿意不愿意同樣要接受。但今天陰沉的天空也是處于哀傷痛悼的狀態吧,這樣的天氣特別適合哀悼吧,那就讓我們同天一起悲一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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