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明明
1.
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已經三個月了,我也重復著每天規(guī)律的工作,每天一個人上班,下班。
在這里陌生的空氣,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自己,只有眼前的林姐姐是已經認識了三個月,不算陌生了吧。她開口:“做得還習慣嗎?看你從來不說累和這幾個月的表現(xiàn),我覺得你是在我這里適應最快的員工了,以前那些都是受不了苦,做不到一個月就辭職的一大把。”
我放下手上的工作,抬起頭對她微微笑著:“呵呵。”感覺有點傻的樣子。我的心里還是一樣默默的想著自己的心事,想往常一樣,更多的是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情,少話不多語,沉默不喧鬧。
突然,我想起什么,一轉身回頭,就看見一個男生正坐在我身側后方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他的臉朝向我這方,椅子的正前方是完全和我背對著的,椅子上的他扭著九十度的側身看向我這邊。
他長得很好看,連我看到他的側臉都覺得是多么優(yōu)美的輪廓,他有一對濃濃的眉毛,一頭清麗柔順的秀發(fā),留著一個男生獨有的呆萌斜劉海,但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呆萌,反倒憑添了幾分帥氣。他眼神清澈,目光灼灼,好像是在看我,我猛的回過頭來,不敢再看他。
已經忘記了他的身穿衣著,卻記得他的健碩身姿,一如威風凌冽的美男子身影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他就是那位我每天上班都會從他們工廠路過,偶爾也會碰面的英俊男生啊。
只可惜,在這里的幾個月,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他們對于我來說都是陌生人,就算經常碰面,我沒有打招呼的習慣,也就不認識他了。
我想這幾個月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在我身后開始關注我的?我都做了些什么?他都看到我做了些什么?他是每天都在我身后偷偷看我嗎?他是不是喜歡我?
一連串的問題飛掠穿過我的思維。靜下心思想想,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夠花癡的,就看別人長得帥,在你身后的椅子上坐過,你就以為別人喜歡你啊?
后來,為了表現(xiàn)在自己的不花癡,每天我還是照常埋頭做自己的工作,不轉身,不回頭,不東張西望,不說話,一心就想著當天的活當天就一定要完成,認認真真,也免去熬夜加班。
又過來兩個月,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卻也是在同事們的口中得知。
一天下早班,同事邵祺叫我:"楊明明,走去寧東家玩了。"
原來他叫盛寧東,他坐在我身后不是為了看我,是在和他的朋友邵祺說話。
他上班自由,可以隨處走動,更可以和邵祺培養(yǎng)他們的哥們感情。
2.
來到盛寧東的家,剛進大門,就看到幾個女孩和他在一張桌上玩牌,另外還有兩個男士也是我的同事,但是我叫不出名字。旁邊餐桌上擺滿了大半桌菜品,幾乎都是本地特產的麻辣味食品,一股麻辣香氣味撲面而來,我一邊在門口玄關換鞋,一邊吞咽剛才聞到香味流出的哈喇子。
他們玩得正歡,邵祺和他們湊到了一塊兒。我不知道該怎么和這些打招呼,只得一個人獨自走到客廳沙發(fā)上去坐著。眼前的茶幾上擺著各式水果:葡萄、獼猴桃、火龍果、皇帝蕉......哎,都是我愛吃的。干凈整潔的客廳,沙發(fā)背墻上有幾幅藝術畫框,擦得透亮的玻璃窗花,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雙層蕾絲窗簾,墻上也是干凈整潔的,對面墻壁有卷式花紋的墻紙做電視墻,此刻液晶電視上正播著《傾城絕戀》電視劇,那是我曾經也看過的電視劇,每每聽到它的那首主題曲總是會覺得心在顫抖的感覺。
在這個陌生卻對我來說堪稱美輪美奐的房子里,還是對面的電視劇才會引我入勝。剛看到靖軒拿起美璃在安寧宮的土里埋下的“思靖”石,他哭了,我的眼淚也快要掉下來了。
我轉眼看向餐廳那邊,寧東正向我這邊走來,我紅著眼睛不敢看向他。
“楊明明,你過來一下。”他好聽磁性的聲音響起。
“哦。”我回應他。
他一轉身幾步邁進了一間臥室,我也轉身隨他而去。我站在門口,還不敢進去,那應該是他的臥室,我若主動進去,那不是很尷尬。
就在門口,我卻清晰的看見他那張大床前面一張平臺上放著一本書,窗戶上投下的光打在它身上,我的眼光也落在了它的身上。
“他也喜歡看書嗎?”
“哦,那不是我借給邵祺的書嗎?”
粗糙的書本封面有著歲月的痕跡,雖然老舊但卻十分干凈,那是我看過的《盜墓筆記》。
“怎么會在他家呢?”
我在發(fā)呆,久久的盯著那本淡綠色的牛皮紙封面舊書,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我又在思亂想了。
寧東已經走到我的身前,順手把幾張紅色毛爺爺塞到我的手上。
“你和蘭蘭、盈盈、玲玲出去轉轉看買點什么。”他好聽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有點命令又有點溫柔的語氣。他走到餐廳順便他向她們說了一些話。
我木訥的轉身,她們,我不認識啊。
我和其中兩位姑娘出門來,但是沒有怎么和她們說話,不知道說什么,就她倆說的熱火朝天,仿佛我是一個透明人。我納悶干嘛寧東要把我和她們湊在一塊兒。其實,再想想也不奇怪,畢竟我們才都是女生。
我和她們尷尬的并肩走在熱鬧的馬路上,這一并,我發(fā)現(xiàn)自己比她們要長得長多了,心中不禁嘆道:“哎,這兩個小姑娘,肯定還沒有十八歲。”有點難過,她們這么小就踏入社會。
雖我比她們都年長,但我卻并不比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顯成熟,至少在社交方面她們都比我擅長,她們都叫盛寧東為東哥,而我連叫他的名字都還沒有習慣。我想著:我像她們這個年紀還在學校里每天除了讀書還是讀書,她們應該不會是就這么小就跟了東哥吧?
心中一點苦惱,一點無奈,又感覺自己是想多了。
看著身旁的明亮喜慶的街景,看到她們歡快喜悅的交流,到處都是一片和諧的景象。只有我的心有點矛盾,我的腿,有點不自然,但是,得和她們一起邁著向前的步子,邁向那個她們都感覺熟悉而我感覺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