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沒好好寫東西,也幾個月沒畫畫了。攝影就更不用說了。
生活不能被奴役,于是喜歡的東西無一例外地依賴著新鮮感和距離感存活。
生命和生活,就像伴侶和情人,一個司空見慣總被看輕,一個過于狂野難以馴服。面對這倆都得連哄帶騙,因為哪個都不想失去。倒也有累的時候,背過身嘆口氣,踩滅腳邊還冒著火星的煙蒂,摸摸盒里還剩五根。
可以,夠熬過今天了。
其實我不抽煙。
大多數時候,都有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嫌疑。也怪靈感這東西無跡可尋,石頭縫里能開花,滿眼的景致倒是嗆死了心緒。于是,剛落筆的字兒都丑陋無比,一個個恨不得灰溜溜逃走,只不過被念頭揪住了尾巴,到頭來也只得老老實實待著。偶爾一雙如炬的眼睛降落,硬生生把原本的平靜蹭出了褶皺,這些字兒才算是找到了寡淡的命運中,不那么顯眼兒的小樂趣。
有點心思的時候就愛寫隨筆,沒有條條框框,才敢拾起膽量表達怪異。其實我把靈魂鑿鑿刻刻了許久,就著月光就可以細細觀賞,但天明的時候,還是得麻溜兒地找塊布給遮起來。這些不受干涉的喜好,怕是生來就有不被接受的特質,藏著掖著是為了給自己留點念想。
調侃著跟人說起當年被診斷出中度抑郁,我說醫生不走心診斷方法更是滑稽。如今回頭審視,才發現當年的自己,也跟說著“閑著沒事別想太多”的許多人一樣,扭曲了抑郁癥的含義。
現在想來也終于明白,抑郁時候的喜歡,被鬧劇踐踏,被時間抽打,卻還是挺直了腰桿站在風雨里,全因它生來奇特,借著陰濕還能長成一根救命稻草。沒見過世面,所以被這模樣迷了心智,竟信了拽著它就能掙脫腳下一池子的污濁。后來的某一天,所有的“意義”突然拔地而起,纏繞著這股稻草直沖天際。
然而,滑稽,它忘了帶上我。
但還好,有藥,有溫暖的人兒,在生活的間隙里,抑郁想必早就奄奄一息了吧。這些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打小學不會騙人,不如就騙騙自己玩玩,未嘗不是種鍛煉。
好了好了。嘛呢這是。嫌布太平展非得自己揉出點兒褶子來不可?
省得你要問,后來是怎么好的。
其實我,嗨,真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