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今天,明天會不會有昨天》一邊讀的時候,一邊就時不時地瞄著家里那個正在伏案奮筆寫作業的小學生,生起了兩個問題:
他不會是以為所有的問題都像他所做的題目那樣都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他是不是被潛移默化地灌輸為所有的問題都有著明確結果的思維;
他是不是已經看不起故事了,盡管他剛剛才在擺脫童話,是不是他認為所有好的作品都應該是文筆優美,真情流露的?
或許,以上正是他成長的歷程里必須首先要經歷的過程,但在成長之后的某一時刻,哪怕是到了不惑的四十,還是要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第一,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第二,不要看輕故事——沒有這樣的聲音,人生是平靜之下的自以為是,有了這樣的聲音,則會給人生帶來迷惑。
尤其是第二點,我們既在自豪地看輕著故事,同時又在自卑地仰視著哲學家、科學家,他們卻是在用故事的方式,盡力尋找出一個故事,講給我們聽,也是講給自己聽,通過故事將思路理清,將疑惑拋出。
我們為什么會看不起故事?
是因為故事里帶著一種極為原始的、幼稚性的氣質。
但故事的天生性質里也有著能將道理講清,能將問題拋出,尤其是能讓人陷入矛盾而抓狂的境地。
書里均是以故事開頭,充滿矛盾的故事——如若你還是有些心理障礙,那么書上很委婉地將故事的稱謂換作了“思想實驗”,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有一則“吃人肉的外星人”的故事,擁有高度智慧的外星人,將人類看作為低等生物,以人類為食,引出的正是人類可不可以吃肉等一系列的話題。我們不能吃狗肉,但我們為什么可以吃牛肉?我們把動物麻醉后進行宰殺,是不是動物就沒有了痛苦?一直轉到了最終的道德問題。
根據一則故事,可以翻天覆地進行著種種提問,既通俗易懂,在面對種種變幻可能時又有著極大的自由。
同樣,那只“薛定諤的貓”不也是如此嗎?
文藝作品里呢,在那么多淺顯的故事中,我們可以留意一下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名作《十誡》。它讓我始終是覺得導演是根據著“十誡”創造出了這些故事,這些矛盾的,無解的,疑惑的,乃至詰問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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