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下了太長時間的雨,都已經忘記了晴天的樣子。
天地被不知名的情緒填充完全,看起來灰蒙蒙的,毫無生氣。雨水化作千般纏綿,如同蒸氣般粘膩。銀杏的葉子鋪了滿地,是一場金黃色的葬禮。
漫長的思考與彷徨,得失計較之間,已經忘記了最初的目的。選擇了不想選的,想選的卻又沒有勇氣。該任性的時候選擇了謹慎,該忍耐的時候卻選擇了任性。
與朋友之間或虛妄或顛倒的談話,自己內心糾結的拉鋸戰,似乎從身體長出了一條線,糾纏煩擾到不知道的盡頭。
到底應當如何?
不知道。想不通的時候,選什么都是錯,做什么也是錯。每條路的盡頭都是滅亡。其實真正拋開一切來看,每一個選擇都是好的,每一個當下都是值得珍惜的,每一個未來都是值得期許的。
可惜永遠想不通。
于是當下就在對未來的期許,對現實的憂慮中消逝了。沒有未來,沒有現在。
為別人的一句話,為別人的一個態度一個臉色,為拒絕掉的一個不想參加因為參加會控制不住流淚但卻應該參加否則就會引來口水的聚會,為不想見的一個你應該見,不見就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但你知道其實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卻被忽視甚至拒接電話的人,為做一個你不得不做做了不討自己的心不做不討別人心的決定,為裝一付高興也不對不高興也不對但最終選擇了人前高興回頭卻自己走在路上都忍不住掉眼淚關上門就嚎啕大哭的姿態。
為什么有的人天生不會軟弱呢?為什么有的人眼淚只能自己看到呢?
為什么有的人心安理得有人卻萬劫不復呢?
熱鬧是別人的,歡樂是別人的,只有眼淚是自己的。
風來了,雨來了,他們為什么都知道。我聽不到,我聽不到,你說話聲音太渺小。
淫雨霏霏的南城,我在等待遇見另一個自己。也許明天,也許永遠。
(寫于2015年1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