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末時,暗戀上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生。中考后,我以為我與他不會再有任何見面的機會,但命運總是愛給人驚喜。
高一時,我與他同班。期中考試后,班主任按名次排座位,我成為了他的前桌,我一直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偶爾上課時還是忍不住偷笑。高一過后,我理他文。直至高三畢業再無交集。
大學畢業后,我去了我心心念的長沙,在長沙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咖啡館,一個人經營也不覺得有多累,但唯一感到可笑的是,我在大學里學的所有知識在現在毫無用處。
后來,一位至交因病辭世。在悼念會上,我與他再見,后來竟成了朋友。在我28歲生日時,他向我求婚,我滿心歡喜的答應。
在婚禮上,他給我講了一個關于他的秘密:初一時,他就在想,什么時候,我能成為他的新娘呢?我把這件事講給好友說后,好友問我,有什么感想?我答:在漫長歲月中,每一對相愛的人,都會至死不渝。但是后來每每想起這句話,便覺得可笑至極。
他因病去世時,我已35歲了,卻膝下無一子,現在細想,定是他刻意為之。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做過無數夢,他卻始終沒有進過我的夢境,我猜想他是不愿讓太過我傷心,便釋懷許多。
我40時,他的初戀回國,她回國后,第一件事,竟是找我為他移墓,理由卻是:她死后要與他合葬。起先覺得她可笑至極,可是后來,她給我看了他在與我結婚前一晚給她寫的信,信很短,只有45字,卻足夠讓我答應移墓的要求:我娶她,皆因生活所逼。愿你相信,我此生只愛你一人,與其他人不過逢場作戲。生不得與你白頭,愿死后與你共枕。在我40歲生日那天,我獨自替他的初戀操辦了他移墓的事情。一切事情都處理完后,我去看望至交,在至交的墓碑前哭暈數次,每每獨自醒來后,便接著哭,直至日落西頭。歸家后,我倒頭就睡。此后,久病無藥。
我50歲,躺在醫院的病房里,做了此生最后一個夢,夢里,我沒有答應他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