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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這幾天讀了不少唐宋話本,忽然有個很奇怪的發現:體制外的文人特愛寫月亮,體制內的文人特愛寫女人。張若虛是體制外的,他寫明月何時初照人,李白是體制外的,他寫床前明月光。而體制內的白居易、杜牧、陸游等,卻是大量大量地炮制女人。東坡或許是個例外,作為一個體制內的人,卻有千古一絕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可抒發的感慨卻還是體制內的“高處不勝寒”。
? ? ? 于是我想,這里是不是也有個公款消費的問題,貪腐的問題。因為體制內的人往往都有簽字權,迎來送往常常都是可以憑發票報銷的,所以消費起女人來較為容易,又不花自已的錢。消費之中,或之后,留下些關于消費女人的觀感,并使之上升到一點美學的高度,也就當當然了。反之,體制外諸如張若虛等,每喝酒都要自已掏錢,除了不要錢的月亮可供詠嘆,女人自然是問津不多的,所以后來張若虛干脆出家當和尚去了。
? ? ? 別看那些體制外的人似乎風流倜儻,瀟灑不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卻一般都寄居于尋常巷陌而借酒消愁。而體制內的都是寶貝了:婦女出門迎,小姐推窗瞧,有事沒事喝喝小酒,沒事有事上上青樓,東邊呀,剛吟一樹梅,西邊喲,又寫一群鵝。無怪乎詩仙如李白者,盡管內心在不斷抗拒,可肉體卻一直想向體制里擠,所以他為巴結揚玉環也寫過贊嘆女人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但這種掙扎,由于時間離得太遠,似乎一切都太容易讓人披上美好想象的薄紗,而變得飄渺浪漫起來,我們今天已看得不那么清楚罷了。
? ? ? ? 換言之,體制內有女人,體制外有月亮,這一點對于中國古代社會的士大夫這一階層來說,的確也還是有點意思的,也有一點莫可奈何卻又足足可以把玩的深意。而這一點足可把玩的深意,似乎在今天還有效,只是已然演繹成了一種當下民間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