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古文觀止》:登岳陽陽樓記。
雖說還未到那淫雨霏霏的季節,可六月的陣雨仍是飄得讓人心煩意亂。早成出門去上課也是走的匆忙,幾日陰雨仍未晾干的衣物自然不在穿著考慮之內。出門后才發覺,這平日里不曾穿的衣裳那么胡亂一搭配到更是像奇裝異服了。一路上先前下著雨,我便撐傘疾步快走,生怕遲到了,心思也很單一地復習昨日學過的公式以驗證一道判斷題。然而,正當我幾乎要適應了這般潮氣,天又漸陰,雨停了。我只得收起傘繼續趕路。
沒有雨傘遮蔽我的臉,我這如此著裝的怪人豈不要給人看了臉去?想著,眼睛也心虛地向路人看去,東瞄西瞟,時而看到同我一般年紀的學生們打扮地時尚,潮流,有些甚至前衛地像那長了翅膀想要飛向“成熟”的鳥兒,在少年之地留不得片刻,心生感嘆:我同他們是一樣的面孔啊,卻注定入不了他們的眼;時而,我又看到一些和我同卻似不同的人們,他們發型古怪,站在與我都一樣的一片厚云靄下卻還要用墨鏡掩藏自己的眼神或心靈,鞋子的款式也是別出心裁,叫人難以捉摸他們到底是需要被關注還是不屑于世俗的眼光。
但最終我還是迎來“預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眼神。我不過僅僅是在街上隨意地瀏覽這個世界,卻可以瞧見拐角走來那位手推嬰兒車的女士眼中被我品嘗了一分鐘的鄙夷。與她的對視不過一秒,卻有許多疑惑產生,我甚至對其中的部分還有了臆想。她或許是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才決定用嘲諷的眼神與緊蹙的眉宇表達她的厭惡之情?有可能是對我身上這件老皺的衛衣表示憤怒吧:天哪,這個女孩子居然穿成這樣就出門了,也太隨意了吧!也應該為她和自己都找個理由:她要照顧孩子,辛苦與煩惱寫在臉上湊巧被我曲解了…….。無論怎么說,也無論在短短幾十分鐘路程里想的是否有個芥子劫那樣多,我都應該在這種從古至今都每日異新唯獨復雜不變的社會中,收藏好前人的箴言,悟得漫漫生存之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古文觀止》:鄭伯克段于鄢。
適才走到馬路上又見一橘衣衛士環衛工人,并非不想夸獎他們為城市衛生的付出,實是這既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又如古語,都是老生常談顯膩味。我所見雖是偶然之事,卻實為親眼所見,聯想翩翩,不吐不快:三叉路上,黃燈剛剛亮起,一條馬路上的轎車難得全都規矩地停了下來,半是出于日益嚴苛的交規,半是出于修養地靜待車前他人車水馬龍。沒成想一個黃色身影斜飛而出,險些與飛速而馳的私家車相撞。我們旁觀的路人還慌神未定呢,皮膚黝黑的環衛工人便與搖下車窗的司機對罵了起來。固然我們應當贊美勞動者,但同樣我們也應該看到不足之處,他們有的素質低下,甚至出口成臟,僅在形而下的環境作了保潔,卻在形而上的城市形象上抹了黑。在《古文觀止》中的注解中也有說道一條讓我記憶尤為深刻,鄭莊公之所以記為鄭伯,是譏諷他對弟弟的失教。因此,有主人翁意識的我們更不會“子姑待之”,而是為了共同家園,而加入提高全民素質的教育隊伍中來。打造一個文明又清潔的城市,大雨沖刷萬具凈化的軀體,營造和樂平睦的社會環境。
“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古文觀止》:宋玉對楚王問。
初看這是極清高極有學問的一句話,但是以我這等年紀還尚不豐富的閱歷來說此話又常常陷我于思維的矛盾困境中。我常常羨慕那三兩好友作伴而放聲大笑的朋友,擔心自己是否孤僻可憐:也曾加入其中一探究竟,卻不知其所歡為何物,使心中盡載迷惘與憎惡;并非沒有想過是庸人故作姿態自娛罷了,也不敢妄自標榜高潔標簽。因此與自己相處的妙,孤獨也成了享受,偶爾沾賞風雅也是自得其樂。
銀毫入池碎波紋,
蓑衣靜立蘆葉橫。
誰道嫦娥匿冷月,
高出凝寒何人承。
只有在雨天才會有這么多的感慨與閑話了吧,怕的是這份思量就是連晴天里那個踏著球鞋到處蹦跶的自己也不會懂。
初讀《古文觀止》后,第一學到的便是遇事思考,就算“我們懂得許多道理也仍舊過不好這一生”,也無妨將“鈍感力”稱為木訥,把吃虧算作福氣。如此,習文便不是浮于紙上而是用于生活,還原道理出自的本身,生活也似古人的悠哉豁達“樂天命復奚疑”地回歸淳樸,此書不枉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