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9
夏天的時候,花海里種下了數十畝的波斯菊。一直等啊,等啊,幾個月過去了,依舊不緊不慢地長著。半個月前,去到田野里溜達,綠油油的地里驀地竄出來零星的幾朵小花兒,像是急不可耐地,與世界宣告它們的到來一般。國慶節的一天,再次去到地里,才發現,如果說上次還是仨瓜倆棗兒地小打小鬧,這會兒已是千樹萬樹梨花開。白的,黃的,紅的,粉的,爭先恐后地,和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汩汩作響的流水聲,還有不知道貓在哪些個角落的蟲鳴聲,交織成了一首秋野奏鳴曲。跳下一個田埂,忽地撲楞楞一陣作響,一群八鷺子從花叢中鉆了出來,直沖向天際,害我張大嘴巴。這是我的桃花源。
原本和初中同學易婧妮約好,6號去觀看長沙國際鋼琴公開賽決賽。不曾想,因為家里的房子的屋頂和外墻被蘆淞區的靚化工程裝飾一新后,屋子里里外外都是灰頭土臉的,于是爬上爬下地搞了兩天大掃除,完了又被母親摁下替她剝了兩天的豆子,結果等到7號下午才脫身。昨天,終于有了一整天的時間,去逛了長沙博物館。
從20萬年前的舊時器時代,商周的南中國青銅之鄉,春秋戰國的楚南重鎮,秦漢的大漢王國,到明清的藩府同城,從鎮館之寶的商代象紋大銅鐃,小身段見大乾坤的長沙王璽,獨樹一幟的湘學,名滿天下的長沙窯,到屈原絕筆的《懷沙》,望崢嶗歲月,與有榮焉。
博物館地處湘江之濱的文化園,緊挨著的是長沙圖書館。想到會是這里的常客,遂拾階而上去打探了一番,無意中看到了持續到最后一天的長沙童謠繪畫展。一句“汽車來嗒我不怕,我跟汽車打一架”,一下子就把我拉回到二十多年前。當瞥見孩提時和小伙伴兒玩耍時哼唱的“董存瑞,十八歲,參加革命游擊隊“,還有”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時,不禁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在流淌。最能勾起我無限回憶的,自然還是那首《月亮粑粑》:
月亮粑粑,肚里坐個爹爹,
爹爹出來買菜,肚里坐個奶奶,
奶奶出來繡花,繡雜糍粑,
糍粑跌得井里,變雜蛤蟆,
蛤蟆伸腳,變雜喜鵲,
喜鵲上樹,變雜斑鳩,
斑鳩咕咕咕, 告訴和尚打屁股!
可能人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會慢慢地扔下喧囂和浮華,然后重新拾起久經風霜而絲毫不會褪色的東西。而這些不那么有用的東西,可能卻是無論周遭如何變換,我們都能夠永褒初心的泉源。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