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小憩了一覺,臨出門時已是三點,一番收拾,便和大部隊一起去往了第二個目的地——九丈崖。九丈崖,位處海島北端,實則并無九丈,乃一臨海而座的斷壁懸崖,因其陡峭險峻,也為顯其崖之氣勢,故曰九丈崖。
一入景區,一座十二米高的滴水觀音像便展現在眼前,此時的陽光已不是那般刺眼,加之景區大門朝東,順著直道一路走來。陽光下手握凈瓶,腳踩蓮花座的觀音便更似籠罩上了一道光芒,柔和之中更帶著親切,威嚴之中卻不失慈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瞻仰幾眼,在這安靜的下午享受這神圣光芒的洗禮,來洗去前世今生曾犯過的錯誤。
繞過觀音像,有一個珍珠隧道,隧道不長,卻比較陰暗,雖有一些昏暗枯黃的燈光照到,卻給足了人年久失修的感覺,沿路上還有著一些牛鬼蛇神的神話傳說刻在石壁上,偶有一道半掩的石門,里面也是毫無光亮透出,門旁或是鬼怪守著,或是蛇像懸壁,讓人有些不寒而栗,毫無進入觀望的好奇。好在隧道人多,不時還會有尖叫惡搞聲音傳來,反倒輕松了許多。有點諷刺,卻如這人生一般,真正對你吼叫甚至對你謾罵,加以批評的,對你而言,并不可怕,甚至還會有些親切,細加聆聽反思,努力改正,便是一個提升,當然,并不包括那種私人意氣的宣泄。反而,那些不言不語,卻始終緊緊盯著的,才更讓人毛骨悚然吧。
出了隧道,眼前豁然開朗,幾棵小有年頭的大松錯雜陳列在眼前,零星的商販在小鋪前不斷地吆喝著售賣他們的東西,不時還有陣陣涼風迎面吹來,一掃隧道里的遠古時代氣息,一下便切換到了'公園'氣息,將人從遠古拉回了現代,胸中的沉悶隨著樹間的細風一瀉而去。
行走數十步,便不再是'公園'了,身邊已沒了大松,遠處便是臨海的懸崖,此刻每往崖邊行走上數步,風便能大上一級,隧道門口更多的,是微風拂面,沁人心脾;剛離開那大松林立的'公園',尚還是暖風襲人,溫馨如沐;當行走在身后再無遮擋的條石小道上時,已然開始亂風撲朔,發梢飛揚;
道中經過一個崖口,兩側是高隆的崖壁,日經風雨的洗禮,已然鮮有綠色生命還能依附在其上面,遠方的海浪拍打著海岸,前赴后繼,將其最后的力量對著空氣宣泄,一浪迭代著一浪,此刻站在這風口浪尖,簡直是狂風大作,群魔亂舞,甚至令人無法呼吸,淺淺地望了一眼,便趕緊過去。
去往崖邊途中,還有一個周朝原始部落的雕塑,雖然如今人早已不再,姓氏背景也已被歲月淹去,但其傳承的文明的香火卻早已流傳千古,延續至今。
行至崖邊,遠方的波瀾壯闊一覽無余。此刻海面上的風很大,將近七級,裹緊了衣服卻依然能感受到它在身上肆虐橫行,簡直妖風。許是風大吧,此刻的海上鮮有船只,海浪似有些狂躁,奮力地在拍打著每一塊礁石,生生不息,綿綿不絕。不無留戀地望了幾眼,最終還是被那狂風逼退離了崖邊。因為風大,此刻懸崖邊凌空臨海的隧道已然被封鎖,不得已,只能回穿過那沉悶的山中珍珠隧道去往了月牙灣。
菩薩雕像的右側,便是通往月牙灣的階梯,站在梯口觀望,一座雄獅盤踞在灣口,似是在盡心守護著這片凈土,不被那無情的海浪吞噬。沿梯直走有一個臺子,臺子也是處在小崖邊緣,形似皇冠,視野通暢,余暉中,顯得有些金光燦燦,甚是奪人眼目。
選擇岔道能下往海灣,長長的海灘形似月牙一般,離灘不遠處有著人工修筑的長長棧道,方便游客觀賞之余,還能避開海浪的沖擊。此刻的灘上人已不是很多,偶爾還能見著取景沙灘,留影紀念的,但棧道上依然可見三五成群的游客,裹著衣裳,歡聲笑語中路過。
氣溫隨著漸逝的余暉開始下降,游客們觀景的熱情卻近乎高漲,浩闊海洋的天際,是西下的夕陽映紅了滿天的云霞在刺激著眾人的雙眼,如詩人焚燒的詩稿一般,載著那內心最深處的渴望,飄往大海的彼岸。
路在腳下,心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