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我騎著自行車想去縣城的音像店買莫文蔚新出的專輯,2006年,如果沒有你,唱遍了大街小巷。
hey我真的好想你
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著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緒 沒適當的表情
最想說的話我該從何說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如果沒有你
沒有過去 我不會有傷心
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
如果沒有你
我在哪里 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來不及
反正沒有了自已
hey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
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著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緒 沒適當的表情
最想說的話我應該從何說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如果沒有你
沒有過去 我不會有傷心
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
如果沒有你
我在哪里 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來不及
反正沒有了自已
hey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里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音像店里,有一個熟悉的背影,白色的襯衫,蝴蝶間圓潤了些,但我認得他。
但等我鎖好自行車再跑向店里的時候,他不見了,我尋遍整個音像店都沒再看到他,我覺得我是出現了幻覺吧。
怎么可能呢,他們家兩年前就搬走了,他不太可能再在這里出現呢。
沒錯,兩年前我去他家找過他,我偷偷打聽了好久,順著縣城唯一的公路一路向西,那里原本是熱鬧的縣郊,一條公路連接東西,又沿江而立,除了盛產水產外,還盛產長途車司機,公路兩邊都是各種各樣的小商店,因為貨運司機會從遠方帶來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我小學時候還纏著媽媽帶我去買過時興的玩具,后來縣城另外一條高速通車,這條路便也就廢棄了。
交通要塞的地位失去之后,經濟也大不如前,年輕人響應號召出門就業,就只有老人和兒童留了下來。
林立和他奶奶就住在沿街的二層小樓,瓷磚橫豎條紋貼在墻皮上,太陽光底下紅色琉璃瓦,朱紅色的大門,無不顯示著這棟小樓的熱鬧輝煌。
隔壁一個在太陽下打盹的老太太,她問我,你找誰呀。
我說,我是林立的同學。
她從藤椅上往上伸了伸身子,阿立呀,他家搬走了,幾天前就連夜搬走了。
我問,您知道搬到哪里去了?聲音里稍微有點抖。
老太太好像沒聽到我的問話,眼睛看下對面的屋檐,說,阿立,這孩子真好,真善良,真堅強,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硬是一個人抗住了。
我很想接著問,但老太太似乎精神不濟,她看下屋檐的眼神漸漸困頓。
我轉身要走,老太太抬了抬胳膊叫住了我,閨女,你是一中的同學么?
我說,是的,我和阿立都是。
她說,那你認識馬芳芳么?
我說,我認識,我同年級的同學,我倆住一個宿舍。
老太太說,那太好了,那你可以跟芳芳說么,說周末回來看看奶奶,給她留了好吃的。
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我說,好的,好的。
我轉身走了,我好像全部懂得了林立對馬芳芳的初戀,那種純純的對于鄰家女生的不問一切的不求回報的青春期愛戀。
2006年9月,我帶著我最愛的莫文蔚的幾盤磁帶,背了個包,拖了行李箱,一路北上來到長春。
由南向北,經歷過中國的幾個緯度,植物的顏色都不一樣,我坐在臥鋪車的過道椅上,聽著莫文蔚,看著窗外的景色快速地后移,內心寂靜而荒涼。
車到北京西站的時候正是早上6點,我在火車站的廣場上迎接了北京初升的太陽,我記得以前林立的練習本里寫了對北京的向往。
他說,
如夢似幻的早晨,
我站在滴了一些雨露的廣場
看那不遠處,初升的,溫暖的太陽
擁抱我吧,
隔壁的,裊裊娜娜的花香。
雖然此刻,我站在廣場上,看到繁忙的北京的早晨,車水馬龍,沒有人停下來聞聞隔壁有沒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