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的時候是因為寂寞,喝酒的時候是因為孤獨。
天黑的時候喜歡呆站在窗子前,把燈關掉,放一首喜歡的民謠,家鄉的夜晚天晴的時候可以看到滿天繁星。我就看著滿天繁星,看著手上的煙明明暗暗,原來煙草燃燒的時候有很大的熱量。
一個人的生活沒有交流,鋼筋水泥的盒子里除了蒼蠅和蚊子還有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出來的小蟲子就只剩下了自己。甚至有時候看到它們在地上爬來爬去,空中飛來飛去的時候都不想殺死它們。我也會偶爾蹲下來,看著他們爬來爬去,不停的重復之前爬過的痕跡,團團亂轉,沒有方向感,也沒有目的地。忽然覺得跟自己手足無措的時候很像。
心情好的時候也會買瓶啤酒,坐在搖椅上,就拿著瓶子,一口一口大口喝啤酒,然后不停的打嗝,一面打嗝一面窩在搖椅上咯咯咯的笑自己。那個時候會有很亮的月光,不用開燈也可以看清楚屋子里的擺設,可以看到雨后黑黑的泥土,比晴天的時候黑很多很多的黑色。
鄰居覺得我是個神經病,見到我買啤酒買煙的時候會說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好幾次都發現我站在廚房里轉來轉去。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我的窗簾還緊緊的貼在窗子上。中午飯吃過了,發現我剛剛起床。恩,我是個神經病,我只是習慣了晚睡,晚起,習慣了做一個夜貓子。但在他們眼里,我是一個跟同齡村子里的孩子不一樣的神經病。
但,他說,我是一個多愁善感但是有自己想法的女孩,我知道為了自己的未來努力。他給我加油打氣,在每次我想要放棄的時候。他說,有時候他也會這樣,也不被很多人理解。我看著白的發亮的手機屏幕,無言。
深夜不睡的時間大多都在發呆或者坐在電腦前敲字,少數時間會用來發呆。我討厭思考,因為一思考就停不下來,然后一整夜就都不用睡,第二天依舊精神滿滿。我寫了很多首歌,不會譜曲,不會樂器,就自己哼唱,在夜晚一遍又一遍用手機錄好,給自己聽。心情好的時候會給自己做喜歡吃的東西,然后坐在桌子前,看著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瞬間沒有食欲。有時候也會吃的很開心,吃之前發朋友圈,看他們給我的評論,一邊吃一邊回復,越吃越開心,然后繼續跑到廚房做吃的,然后看著又一桌子的食物發呆,最后要么倒掉要么送鄰居家的孩子。
原來有些事情會上癮,就像做飯,就像一個人,就像抽煙喝酒。
寂寞的時候喜歡抽煙,孤獨的時候喜歡喝酒。煙草和酒精都可以麻痹神經,可以活在自己給自己虛構的世界里。世界里有很多人,我們吃飯聊天,載歌載舞,時候捧腹大笑,時而淚流滿面。
但,他說,我戒掉煙酒,也可以好好生活。每次堅持不住想大醉一場的時候,他都會跳出來跟我說話,毫無預兆,沒有準備。突兀而又自然的對話,然后我就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把準備好的酒藏起來,窩在沙發里跟他聊天,傻傻的笑。
他懂我的心情,懂我的糾結;他看得到我的努力,看得到我的進步;他聽過我的歌,看過我最丑的模樣。他說,我把一切心情都藏在了文字里。但他沒說,他會陪著我一直走下去。
所以,后來,他走了。
抽煙的時候是因為寂寞,喝酒的時候是因為孤獨。孤獨寂寞的時候停下來想念他,因而我最終也沒有變成陰暗面的那個我。
沒有人陪我的時候,謝謝你陪我。全世界都不懂我的時候,謝謝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