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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酒店里用早餐,服務生給端上來了一托盤組合小菜,同時配了一碗云吞和一份煎餅果子。
講真,剛剛看到這套早餐擺放在面前的時候,心里一陣驚喜,精致、豐富、有格調。可當我拿起煎餅果子咬了一口后,就有點泄氣了。俺們大天津的煎餅果子百年傳承、香氣四溢的準非遺,怎么會是這么溫吞吞、軟塌塌的口感呢?感覺眼前這煎餅果子真是形式大于內容,經不起推敲。
煎餅果子考核不及格,沒關系,不是還有云吞嗎。于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放入口中。云吞湯入口的一剎那,心中一陣哀鳴,竟然和煎餅果子風格一致,難為他們這么配套,味道寡淡、毫無特色,有點像味增湯——我心中的刷鍋水。
靜靜地看看眼前這些小菜,忽然感到它們在暗示什么。這么整齊地排列在我面前,我有看到它們了嗎?這時有了點心動的感覺,便將黑木耳、蘿卜絲、腌黃瓜、臘肉片、紫菜等,各夾了一點放入湯中。然后,慢慢開始品嘗我的云吞湯。這一嘗不要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你一定體會過什么是一步一景,這云吞湯就是這種感覺。在接下來的20分鐘里,這種感覺極其美妙。上一口,湯中有蝦皮的咸香味;這一口,有蘿卜絲的甜咸脆;下一口,有又紫菜和黑木耳的頑皮勁道……,仿佛阡陌縱橫,又宛若云開日出,口中的味道氣象萬千,連帶著身體的感受一起飛舞,這才是我心目中一頓像樣的早餐。
早餐的好壞,在于喚醒了沉睡的味蕾和身體,有飯食本身的原因,也有用餐者自身的創造。優質的早餐,每一樣食材和氣味,都像是在和品嘗它的人對話,它在關注你、陪伴你;食用者愿意和它發生怎樣的關系,也是對待早餐的態度。它靜靜地待在那里,其實它早就給了你許多暗示,你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