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一堵墻,圍起的何止是我們,還有那一段段塵封的愛情。
這場雨綿延了幾日,屋檐上雨排著隊一滴一滴往下落著,本是極安靜的,偏巧,風吹響了鐸鈴,驚了筑巢的鳥兒,又叨擾了這承乾宮滿院的梨花,晰晰散散的何止是雨水,還有那屬于他們一樁樁,一件件的往事??粗良诺膶m殿,莫然怔住了,一生已過幾度秋涼,不過未盡黃昏,已不知何處立命,推開門去,滿院梨花飄零如雪,爭教一種相思,兩處閑愁,他和她的愛情,大抵就是這樣,沒有收尾,卻是最絢爛的煙火,換得一世的迷離。無論他是帝王或是西方衲子,要的只是執(zhí)她之手,與她相守,奈何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董鄂的悄然逝去,帶走了福臨的太陽,那段時光,應是他們短暫一生最美好的念想了,也許,當年福臨獨自承受失去董鄂時,定曾來過承乾宮,那時的他是否想著“不如不來亦不去,也無歡喜也無悲”,是否會后悔將她帶進這難存愛情的紫禁城。這座尊榮富貴的帝王之家,又有多少愛情是純粹的,是堅守的。海誓山盟的蜜語,是因相愛而存在,還是會隨死亡而消逝,或是因死亡而歷久彌新,不到最后,誰又能知道呢?他們之間不是相愛不相守,是漫漫長路我已生無可戀,這樣摯烈的情,在那個三妻四妾的年代,又有多少人能懂?
順治一朝,再無人入主承乾宮,沉重的鐵鏈鎖住的是這座城,這顆心,這份愛,無奈愛太深,情太重,終至死癡情,綿綿無休…董鄂臨死前不停的問他“一口氣不來,往何處安身立命?”福臨答不了,他的一生是被安排好的,能選擇的也許只有董鄂氏,這樣被無數(shù)人左右的他又如何回答董鄂氏,恰如“來時糊涂去時迷,空在人間走一回”。
那年,18歲的她遇到少年天子,是否正如所云“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繁華落盡,似水無痕,一切的一切充斥著無奈與憂傷。
行走在細雨蒙蒙的紫禁城,莊嚴肅穆之下帶著的是永生永世的悲涼,諾大個皇城,緣何偏偏容不下這樣兩個人,心疼的是我么?正如一口氣不來,往來時處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