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夜上

1.

突然在電視上看到一個詞,很討厭的詞,我感覺那個詞仿佛點燃了我腦袋里那顆炸彈的引線;


“嘣”


爆炸了,毫無預兆。


我想砸了那個電視,但是卻被老媽和妹妹打敗了,被他們揍了一頓,灰溜溜的跑回了房間。


寄生蟲。


這是一個很可惡的詞,因為它很貼切的形容了現在的我。


生命的寄生蟲。


突然我才發現,從小學到大學,一路學一路忘,最后我竟然什么都沒有學到。


當然了我也有下過決心要改變,但是決心總是一瞬間的,過后又會馬上被玩樂埋沒。


也就是在這種時候,生命才會露出它那令人憎惡的嘴臉。


仿佛是深入骨髓的一種無能,所以才會只要一努力,就會感到一種莫大的無力感。


老媽的罵聲一直不間斷的傳來,但我的房門緊鎖,她根本進不來。


就像她所有的話語都無法進入我的耳朵。


實際上她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雖然她在這里有幾棟樓在出租,生活無憂。


但是她整天只知道打麻將,生活不過也是一團糟。


就跟她與我那個夜不歸宿的老爸那失敗的婚姻一樣,一團糟。


而我只是這一團糟里的一部分,我們誰都比誰好不到哪里去。


我有一幫名字都記不太清的朋友,還有一個叫太子的男朋友。


對,我只知道他的外號。


我經常會離家出走,而他們是我游離黑夜的伴侶。


不好意思,我必須暫停一下了,那個老太婆沒玩沒了的嘰嘰歪歪,吵得我腦袋快爆炸了。


“你去死吧,草你媽!”我歇斯底里的對著門外怒吼。


當然了只是罵罵而已,大家都這么罵,對不對。


退一萬步說,作為一個女生,要草我奶奶的話,怎么也都說不過去對不。


我打開了窗戶,進行我的第...草,忘了,就算是第一百次離家出走吧。


我的房間在二樓,我每次都會順著水管爬下去。從來沒有例外,每次爭吵之后。


除了一年前摔折了腿,修養了幾個月,當時窗戶被封死了,直到后來被我撬開了。


冬天的夜里真冷,還好我有太子送我的紅圍巾,很長很厚,包裹著我,很溫暖。


很快我坐上了出租車,來到了我們這里最大的一間酒吧,名字叫深夜院線。


震耳欲聾的音樂讓我瞬間就忘卻了所有的抑郁,那燈紅酒綠之中的記不清名字的朋友,就像能瞬間安慰我的天使。


半杯啤酒半杯泡沫,黃金比例般的存在。


幾個小時的天旋地轉之后,我慢慢的失去了知覺,我看到太子過來把我抱了起來。


然后是黑暗,仿佛再也不會醒來的黑暗。


不知道睡了多久,暖暖的陽光照射在我身上,醒過來,原來我已經一絲不掛的睡在了賓館里了,連被子都沒有蓋。


一陣劇烈的暈眩感襲來,腦袋隱隱作痛,我跑到廁所拼了命的嘔吐了起來,把所有的吃喝進去的全部吐了出來。


穿上沾滿了啤酒散發著酸臭味的衣服,肚子里空空的,就像我的心,空洞洞的。


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走幾步就感覺要暈倒了一樣,但是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賓館離我家并不遠,很快我就走到了家門口。


這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我才發現我已經睡了一整天了。


我拖著長長的圍巾,要死不活的走進了家。


今天沒聽到老媽的罵聲,原來是有客人。


“這是我大女兒。”老媽一副快憋出內傷的樣子,但還是在客人面前強顏歡笑,對我沒好氣的說:“游千千,快過來跟客人問好。”


一個...男生,短頭發,西褲短衫,說實在的帥的男人這樣叫商務,而他這種的只能算是古板。


“你好,我叫陳帆過。”他沖我禮貌的笑著點了點頭,對,看起來有點內向的那種。


當然我也想這么形容,可是他從我走進來到客廳,視線就沒有移開過。


最后被我定義為“猥瑣”。


我本來想白他一眼,然后說臭屌絲的,但是考慮到這樣說的話,場面未免有些尷尬。


畢竟我現在并沒有體力應付這種尷尬,只能淡淡的一笑,應付完跑進了廚房。


今晚是羊肉湯,沒有一點味道的羊肉湯。


也許是因為肚子太餓了吧,吃起來格外的香,就著湯我吃了半碗飯,隨即嘔吐感又襲來,我完全沒了胃口,只能狼狽的跑回了房間。


雖然很難受,但終究沒有再吐出來。


看著這房門緊閉的房間,突然覺得自己也許真的無藥可救了吧。


無數次重演越獄,再無數次重演自己回來。


2.

“我在夢中一切都有,可是現實常常是相反的。”


KTV里大家都各自玩樂著,或者溝通著怎么通溝,或者搖骰盅拼命的互相灌酒。


而我也是這里面的一份子,什么心思大家都懂,如果你能讓這一刻我忘我,那么喝醉了之后發生什么就無所謂了。


不經意間,我發現太子正在唱歌,是陳小春的《神啊?救救我》。


我喜歡他沙啞的嗓音,更喜歡他就算此刻我在他眼皮底下跟別的男人坐在一起撒歡的喝酒嬉戲,他也無動于衷的冷漠。


我也喜歡他哄騙女孩子那副油嘴滑舌的臉面,就像他明明有我這個女朋友,卻在感同身受的唱著這首歌。


就像他與另外一個女孩子的深情對望。


剛開始發現這種情況我心里有萌生想要干掉他的沖動,但是經過那次我被他扇了幾巴掌推倒在馬路上之后,這種念頭就漸漸的消失了。


那樣的畫面很眼熟吧,對,就像被推進臭水溝的野狗。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墮落,那么的孤獨。


我并不喜歡這樣的描述,但是我并沒有更好的詞匯和語句。


就像我不喜歡太子的花花腸子,但是并沒有更好的選擇。


畢竟我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就像這KTV里坐在我身邊的男人,我一直覺得他是個知心的藍顏,經常會跟他說一些苦惱的心事;他也總會耐心的安慰我。


但這一刻他卻在試圖讓我多喝些酒,最好醉得不省人事。


我們總會看透很多的事,但是卻一樣無可奈何,也許不去太聰明反而更沒有負擔吧。


很快我就被灌得迷迷糊糊了,那個男人把我扛著上了的士,而終點站是廉價的賓館。


說實在的我并不喜歡這個人,甚至跟他對視一眼都會覺得很厭惡。


怎么說呢,就是那種很偽善的目光,掩飾著他那強烈的欲望,表露出虛偽的同情。


畢竟我們都沒辦法離開垃圾桶,所以厭惡也罷,就當做是一種交易吧。


他讓我傾訴,而我給他滿足。


他扶著我到了房間,把我輕輕的放在床上。


酒精在我身體里瘋狂的放肆,我感覺天旋地轉,昏昏欲睡。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看到了一張陌生但卻有點熟悉的臉,說起來比即將趴在我身上的戀尸癖要好得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緩緩的醒了過來,但我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枕頭意外的很舒服,不高不低,正好是我習慣的舒適度。


睜開眼一看,是有點掉漆的天花板。


這是我第一次喝醉了之后,出現在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忽然間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但我并沒有太多的心思想太多,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嚕直叫了。


洗漱了一番,徑直奔向了廚房。


老媽和妹妹已經在吃了,我習慣性的默默無言的加入餐桌。


“以后,想出去就走門出去吧。”老媽吃著吃著,忽然放下了碗筷,有些不情愿的說。


“咳咳...什么?”我正喝著湯呢,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嗆了一下,難受的直咳嗽。


“反正別再爬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進賊了。”老媽很別扭的說著,雖然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但是我總覺得并不是她的意愿。


“你可要想好了,不要說一套做一套。”我雖然并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保險起見,把話說明白了的好。


“這是你阿姨的兒子陳帆過的名片,昨晚是他把你送回來的,要不要跟他說聲謝謝你自己決定。”老媽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陳帆過...好熟悉的名字,哦,想起來了,就是之前來家里做客的那個人。


說起來我好像記得昨晚又看見他了,我以為那是在做夢,夢見一個無關痛癢的人。


我滿不在乎的拿起了名片,瞟了一眼,原來是一個作家。


看著那廉價的名片我就知道,肯定是個三流作家。


雖然很討厭這樣古板的人,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心里對我的欲望,并且想要看看他流露出來的丑惡面孔。


就像太子那些戀尸癖一樣,讓我喜歡的丑惡面孔。


“嘟嘟嘟嘟...”吃完飯,回到房間,我立刻撥通了他的電話。


“您撥打的用戶正在睡覺,請稍后再撥。”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隨即就掛掉了。


沒打通嗎,等等。


電信什么時候有這樣的通話回饋了?


忽然我火就大了,居然耍我。


我不依不饒的又播了他的電話。


“你是陳帆過嗎?”電話一通,我沒等他說話,先毫不客氣的問。


“對啊,找我干嘛?”他有些不耐煩的回答。


“一會一起吃晚飯,維也納西餐廳,六點鐘。”我直截了當的說。


“哦,好。”他隨口就答應了,然后迫不及待的就掛了電話。


我百無聊賴的看了半天電視,差不多五點的時候我隨便的打扮了一下,五點半就出門打車去餐廳。


到餐廳的時候是五點五十分,我并不喜歡遲到,也不允許。


他還沒到,不過還有十分鐘,等一會吧,坐著玩會手機。


過了一會,我跟微信群里的朋友聊得正歡呢,一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


登時間,我腦袋里的炸彈的引線又被點燃了。


“嘣”


猛烈的爆炸了開來,讓我怒火中燒!


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您撥打的用戶正在...”他居然還是一種很慵懶的語氣,一聽就知道還沒睡醒!


“我不知道你現在正在干嘛,但是很快你就會變成兇殺案的主角!你個毫無時間觀念的臭蟲,信口雌黃的王八蛋...”我還沒等他說話,先是泄憤的罵了他個狗血淋頭。

3.

下雨了,一場綿綿細雨。


我已經在床上雷打不動的躺了半天了,你會很不習慣一些事情,但你總得逼不得已的去適應。


看我躺著不動聲色的玩手機很安靜吧,像是什么事情也沒有,除了臉色可能有些沒有血色。


實際上我感覺現在有人拿著打地機正在瘋狂的戳著我的肚子,讓我死去活來的痛。


我正疼得抓狂呢,忽然手機響了一下,來了短信。


“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啊,我睡過頭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是我一看就知道,是那個不知好歹的陳帆過。


說實在的,這種時候我實在沒力氣理這種人,就在我正想放下手機的時候,短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還記得明天什么日子吧,請準備好禮物。”是太子發來的短信。


“什么日子?”我不假思索的回復。


“你老公我的生日啊。”他很快就回了過來。


說起來我前幾天其實就已經有在想這個事了,只不過這幾天來事了,突然就給忘了。


我想做個蛋糕給他,成功了就給他吃,失敗了就呼他臉上。兩全其美。


但是好巧不巧,這幾天就來事了,根本不想動啊。


所以一直到今天我都完全沒有去準備,按照這個趨勢,估計明天我也不會想去做。


又想了想,我家附近倒是有一家賣千層糕的還不錯,就是買的人很多,老是要排隊,一般情況下就算很想吃我也不會去買。


不過太子那家伙的話,如果我不準備禮物的話,肯定會當場發飆的。


那會讓他很沒面子。


很快一天就過去了,我慣性的在午后起床,洗漱裝扮一下,圍上他送我的大圍巾,就出發去那家千層糕店。


但果然不出我所料,店里正排著十幾個人的隊。


說實在的,現在這種狀況,感覺站個幾分鐘都會讓我很難受,結果最后我排隊排了半個多小時才好不容易買上了千層糕。


我買了最喜歡的芒果口味的,走出店門的時候我才后悔了,因為我現在有強烈想要吃掉它的沖動,但要是吃了又要為禮物的事情費勁了,所以只能忍住自己的食欲。


太子在我們這最高檔的KTV開了個包間,開生日趴。


時間是五點開始,我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四點半了,得抓緊點,趁人還不多的時候,拿給他,讓他先吃掉。


畢竟晚點的話那家伙又會一個勁的喝酒了,先給他墊墊胃。


走進包房,我才發現已經有很多人了,看上去是我喜歡的那種熱鬧的氣氛。


太子坐在中間,他個子很高,大概一米八左右,今天好像還特意去理了個短發,加上他那一身西服,看上去干凈而又帥氣。


但是往桌子上一看,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的食物,琳瑯滿目。


而最讓我崩潰的是,其中就有兩個分量很大的千層糕擺在最中間,再低頭看看我手里那個排隊了半個小時才買到的小蛋糕,完全沒有必要的存在啊。


就在我正恍惚呢,他的目光已經向我投了過來,露出他那標準的迷人精的微笑。


然后他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面前,緩緩的低下頭吻了我一下。


“禮物呢?”他輕輕的推開了我,向我伸出了手。


“這是我今天特意去排隊買的。”反正都到這時候了,我也索性不糾結了,反正買都買了,拿都拿來了。所以就坦然的把那個在路上好幾次差點被我吃掉的芒果味的千層糕遞給了他。


“恩,去幫我招待我的朋友吧。”他連看都不看就拿了過去,輕輕的把我推向了他那群狐朋狗友那里。


但是顯然今晚我讓他們感到很掃興,畢竟實在是喝不下去酒了,難受的要死。


就這樣我坐著玩了一會手機,居間我注意到有幾個女生起身要離開,而其中有一個就是上次害我被太子打的女人。


太子送她們到門口,然后他居然把我送給他的千層糕送給了那個女生,然后就想吻我一樣,吻了她。


簡直太過分了,我突然就覺得很光火。


正常人都會生氣的吧,我排隊排了半個小時才買到的千層糕,他轉手就送給別人了。


我忍了好幾次想吃掉的千層糕!


于是我趁沒人注意就溜了出去,追上了那個可惡的女人。


她叫廖妙軒,是個富家千金,穿著一條白色的超短裙,一副撩騷的模樣。


“能把那個千層糕還給我嗎。”我擋在了她面前,不卑不亢的問。


“可這是太子送我的啊,不過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還給你吧。”她悠然的說著,輕蔑的瞟了我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隨手就把蛋糕丟給了我。


隨后又禮貌的一笑,留下一絲貌似同情的眼神隨后踩著碎花步走了開去。


明明是得償所愿,但是我卻沒有一絲的滿足感。


反而格外的憋屈,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原來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被玩弄了的屈辱感。


我沒有再回去包房,而是拿著我的千層糕,獨自離開了KTV。


走到馬路邊上,望著兩邊沒有邊際的路,莫名的茫然。


就算不要了,也要由我親自丟掉。這是我的原則,也是我尊嚴的底線。


剛才明明還總是想要吃掉的千層糕,而現在我卻要把它原封不動的丟掉。


就好像是不被接受的,就是應該被丟掉的。


我緩緩的走向街角的垃圾桶,扔掉它,然后去喝個爛醉,就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過馬路的時候余光里有刺眼的光線射來,一種強烈的恐懼油然而生,但我卻完全不想閃躲。


“剎!!!”


一聲尖銳的輪胎摩擦聲傳來,那輛車已經停在了我的身前。


我轉頭望了過去,是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駕駛座的門打了開來,一個男人怒氣沖沖的站了出來,但隨即又像是見鬼了一樣,一臉驚恐的躲回了車里。


雖然來得很快,但是我正好望著哪里,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個人。


陳帆過!


他發動了引擎,想要跑路,但是說時遲那時快,我已經拔腿來到了他副駕駛的門前,打開來就坐了進去。


他愣了一下,隨即又驅動了車,轉了個彎,在路邊停了下來。


“想先下手為強嗎?”我轉頭斜著眼睛,冷著臉,用足以殺死螞蟻的眼神望著他。


“肚子餓了,趕著去吃飯。”他淡淡的回答著,不住的用手撓著后腦勺,看上去很困擾的樣子。


“...”我真是又想氣又想笑,看著他那副傻模樣,忽然我有了個想法,抬手就把蛋糕遞給了他,說:“正好,我這有個蛋糕,給你吃。”


“哦。”他應了一聲,接過了蛋糕,三下五除二就打了開來,拿著叉子就要開吃。


“你...”我完全沒反應過來。


“你不介意吧?”他像是這才發現我這個大活人坐在旁邊象征性的問了我一聲。


“你開心就好。”我尷尬的說。


我一說完,他馬上就吃了起來,大快朵頤那種,沒一會就把蛋糕給吃完了。


看來是真餓了,沒撒謊。


雖然對這個人很陌生,但是看他吃得那么香,就覺得中午沒有白排隊那么久了。


甚至對他有了一丁點的好感。


“好吃嗎?”我有意無意的問。


“當然”他點了點頭,擦了擦嘴說:“不好吃啊,我比較喜歡榴蓮口味的。”


我...草!我馬上收回了剛才的那一丁點好感,果然他是一個極其厚顏無恥的人!

4.

他打開了車門,拿著蛋糕盒到后邊馬路邊上的垃圾桶扔掉,然后又回到了車上。

大概有五分鐘吧,我們都不知所措的沉默了起來,氣氛變得很尷尬。

“咳咳,上次是你送我回家的?”我清咳了一下,打破了這該死的沉默氣氛。

“啊,對。”他木木的點了點頭。

“怎么會?”我側著頭望著他,奇怪的問著。

“正好路過,看到了。”他簡潔的回答,顯得有些不自在,始終都沒有看我一眼。

他甚至吞了口唾沫,與其說不自在,不如說他很緊張。

看著他這幅孤僻的模樣,我突然覺得這個人變得很熟悉。

對,就好像是上學時期的我。

靦腆不愛說話,期間雖然有些同學會主動跟我走近,但也隨著時間慢慢的走了開去。

很多的情感如果不去用話語表達出來,人與人之間的聯系也就自然而然的就疏遠了吧。

隨之而來的是糾纏不休的孤獨,然后你會發現,自己一個人可以不用顧慮的太多,可以達到那些人群中的人不敢想象的堅強。

然后你會開始離不開這種堅強,所謂孤僻。

“送我回家吧。”我緩緩的收回了目光,然后淡淡的說。

“好。”他點了點頭,發動了車,看上去像是終于送了口氣。

說起來,這好像是我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這么早就回家了吧。

以至于回到家,老太婆和我那個肥豬妹妹望著我的目光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我鄙夷的瞥了她們一眼,本來想豎起中指的,但是這兩個人戰斗力太強了,想到分分鐘會被暴打也就慫了。

回到了房間,拿好睡衣,走進浴室,把衣物放在洗完澡可以很快拿到的架子上,然后開始褪去身上厚重的衣物。

打開蓮蓬頭,水嘩啦啦的噴灑出來。

我不由自主的望著鏡子里那個赤條條的自己,她真的是我嗎?

那個沉默寡言的游千千,那個默默喜歡了學長四年卻始終開不了口的慫貨。

要是現在的我的話,也許就不會錯過那個我心心念念的喜歡著的人了吧。

我討厭那時候的我。

忽然冷空氣飄了進來,冷得我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我輕輕的卷起長長的頭發,都快到腰上了吧,過幾天去剪一下吧。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寬松的睡衣,舒坦的躺在了床上。

有些納悶,居然有人可以維持那種孤僻一直到進入社會。

肯定不行的吧,怪不得還是個三流作家。

不經意的變得很在意那個家伙呢。

胡思亂想著,睡意悄然的襲來,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忽然我睜開眼看到了一面鏡子,我站在鏡子面前,但是鏡子里倒映出來的,卻是陳帆過。

他肯定也跟我一樣有很多的難以言喻的悲傷的過去吧,所以我們的眼神才會一樣的無神而落寞。

忽然又變得黑暗,接著又有微微的光亮透過來,暖暖的。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轉頭一看,原來已經是早上了。

空氣冰涼冰涼的,陽光很柔和,天空白茫茫的還掛著已經變得黯淡無光的月亮。

恩,感覺很好呢,然后我捋了捋被子,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睡了。

什么鬼言情啊,我才不要那么早起床啊,冷死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感覺自己好像完全睡飽了,這才有了毅力掀開了被子,下床洗漱。

刷牙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恩,是翻著死魚眼的我。

不住的松了口氣,不過話說來,要是出現那個不要臉的那就是鬼故事了吧!

本來想回床上再躺會玩會手機的,卻是經過桌子的時候,不經意的看到擺在上面陳帆過的名片。

他應該還在睡覺吧,突然覺得應該關心他一下。

想著我已經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他的號碼。

“嘟嘟嘟嘟...”

響了半天,沒人接。

他不會是睡覺睡著突然就掛掉了吧,不行,我好擔心,繼續打。

大概打了十個左右吧,他終于生無可戀的接了電話。

“誰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放過我吧!”

聽到他煩躁的聲音我不由得樂得不可開交,哈哈哈哈,好吧,我就是單純的想讓他不舒坦而已。

雖然很無聊,但是陰謀得逞的感覺真好。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的手機屏幕!”我氣存丹田,沖著手機毫無忌憚的吼了一聲。

他好像突然懵逼了,半天都沒了回話,只是聽到他好像是從床上摔到地上了一樣,吭吭哼哼的喊疼。

“游千千,你是撞到頭了是不是!”他還沒回話呢,睡我隔壁的妹妹的咒罵聲先傳了過來。

本來我想跟她進行高音比賽的,但是陳帆過好像終于反應過來了。

“哦,是你啊,干嘛?”

“我昨晚請你吃蛋糕,今天你是不是該請我吃早餐?”我不由自主的用起了傲嬌的口氣對著手機說,然后說完感覺自己被惡心到了。

不過,效果好像還不錯。

就他這種屌絲男,這就是超必殺!

“好啊,那我來接你吧。”他呆了一下,才緩緩的說。

掛了電話,我不住的露出了笑臉,陰謀得逞的笑。

露出你的丑惡面孔吧!

然后過了幾個小時,我午餐都吃過了。

好吧,這個人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估計通完電話直接又倒頭就睡了。

啊...心中的殺意開始高漲,雖然沒看鏡子,但是我知道我已經紅了眼了。

他應該祈禱他名片上的地址是錯的,不然等會我就去踹爛他的門!

5.

我按照陳帆過名片上的地址來到了一棟老舊的公寓前,開始我還懷疑自己找錯了,結果沒走兩步就在樓下發現了他那部黑色豐田車。


昨晚沒仔細看,原來他這車跟眼前的公寓一樣充滿了年代感,肯定是不知道哪里淘來的二手貨。


這公寓十幾層,居然連電梯都沒有,那個天殺的住在九樓!


原本怒氣沖沖的我爬到九樓的時候感覺命都沒了半條了,一個勁的喘氣。


來到903他的房間前,我頓時就覺得不生氣了。


居然是個鐵門,真要踹上去門肯定沒事,爛的只會是我的腳。


無奈之下,我只能有氣無力的敲起了門。


“叩叩叩叩”


大概有個幾分鐘吧,差不多要沒耐性想走的時候,門里面終于傳來慢悠悠的腳步聲。


鐵門叮鈴咣當的正在被打開,而我也沒閑著,僅僅幾秒鐘的時間我已經醞釀了可以臭罵他半個小時的話語了。


但是當鐵門打開了一瞬間我卻風中凌亂了。


門里面站著的竟然是一個女生,她披著外套,里面是一件吊帶睡衣,雪白的皮膚若隱若現的,格外的性感。


哇塞,這女生的身材真是沒得說啊...等等,我好像有點跑偏了。


等我終于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就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這...這個女生....好眼熟啊!


怎么那么像那個讓我恨得牙癢癢的...廖妙軒啊!


“終于找上門來報仇了?”她輕輕撩了一下秀發,雙手交叉在胸前,露出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居然真的是這貨!


“...”我已經目瞪口呆了,說實在的我其實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在意她。


她要是不出現我已經不記得這號人物了。


只是我印象里的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突然出現在這個破地方,著實是讓我驚呆了。


過了一會她好像有些不耐煩了,白了我一眼就要轉身關門了,但是當她低下頭的時候卻停下了動作。


兀自呆呆的望著我手里捏著的名片。


“你...不是來找我的?”她呆呆的說著,視線漸漸從名片上慢慢轉了上來,與我對視了上。


說真的我很討厭跟她有眼神接觸,因為她那雙大眼睛總是泛著犀利的光,讓我感覺自己被看透了一樣。


但是這時候她卻跟之前截然不同,眼神中充滿了詫異。


“我...好像走錯房間了...”我愣愣的說著緩緩的轉身想走,對,地球太危險了,我還是回火星去吧。


“你沒找錯地方,那個人在里面。”她忽然冷冷的叫住了我。


很平常的語氣,甚至比昨晚跟我說話的語氣要好得多。


但是...我聽完腦海里卻好像經歷了一場晴空霹靂。


這就很尷尬了,非常尷尬。


感覺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啊,果然這個女人真的是深不可測啊!


我的腦海里已經涌現了她跟陳帆過那個屌絲的各種各樣的畫面,哇哦,感覺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走進了什么奇怪的影片里了,國產的!


“喂...你在想什么呢,很冷啊,你進不進來,我關門了啊!”她有些哆嗦的說著,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等我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低著頭走了進去,然后身后的鐵門嘎拉拉的就關上了。


我慢慢的抬起頭,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客廳,盡頭處是一個陽臺。


雖然很簡陋,但是很干凈,很整齊。


一臺液晶電視,一張茶幾,一張雙人座的沙發!雙人座的!


我感覺我的腦袋好像突然接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現在已經接近癱瘓的狀態了。


然后陳帆過穿著三角褲一邊撓著屁股走出來好像也沒什么了吧,畢竟如果到了那種程度了的話。


就在這時候,我臉龐忽然刮過一陣疾風,等我看清楚一只拖鞋已經飛向了眼前那個暴露狂了。


正中腦后,他應聲倒地。


好球啊!


雖然還沒反應過來,但是莫名的解氣。


“給我回去把秋衣秋褲穿上,你個白癡!”廖妙軒沒好氣的話音從我身后傳來,夾帶著一股女王般的氣息。


哇哦,女王配弱男啊。


看起來廖妙軒肯定是主動的一方,恩,這樣說的話肯定是那種姿勢...


不行了...已經完全從國產進化到了島國大片了!


我正想著呢,只見趴地上的暴露狂哆嗦了一下,這個人...剛才是直接睡著了?


居然站都懶得站起來,直接就爬回房間去了。


“到沙發上坐吧,他可能還得磨蹭一會。”廖妙軒話音未落,已經從我身邊走過,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我走了過去,坐在了她身邊的沙發上。


好擔心啊,沙發上會不會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啊...


鞭子?蠟燭?


等等,按照剛才那樣的劇情來說,有可能是我腦洞太大了吧。


對啊,能這么坦誠的話,應該是姐弟吧?


“你們是...姐弟嗎?”我迫不及待的想驗證一下。


“什么啊,我們只是合租關系而已。”廖妙軒用手輕輕的捋著頭發,輕描淡寫的說著。


哦,原來只是合租關系而已。


我是不是應該去測一下酒精度呢...好亂,腦子完全凌亂了。

6.

大概過了有十分鐘吧,廖妙軒也沒再說話,而是靠著沙發用手支著下顎,緩緩的蜷縮起雪白修長的雙腿,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白茫茫的光打落在她身上,她那半邊臉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好恬靜,好優雅。

忽然我有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只覺得這個我每次見到都會覺得很討厭的人,好像突然變得有點親切。

果然像她這樣美得連我一個女生都有點招架不住的人,也怪不得太子那家伙會為了她打我了吧。

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不自覺的就入了神。

靜謐間她輕輕閉著的眼皮悄然的掙了開,微微側了下頭,向我投來了冷冷的目光。

我登時晃過神來,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不知所措的望向了漆黑的電視屏幕。

“咳咳”她清咳了一聲。

“干嘛?”我懵然的轉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做賊心虛的問。

她微微的歪著頭,正不明何意的看著我,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對,就是這種感覺,好像自己被她的目光扒光了衣服,赤條條的坐著一樣。

“我會保護你的,用我的生命。”她就那么凝視著我然后莫名其妙的說。

“什么?”我登時就驚呆了,不敢再跟她對視一眼,趕忙移開了視線,最后視線落在了墻壁上掛著的一副壁畫。

是一朵盛開的百合花,高貴而又純潔。

啊...不行了,這個女人,居然連我也要撩啊...

“哈哈哈哈...”她樂得不可開交的笑聲傳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呢,她已經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了一本書遞到了我的身前,緩緩的說:“不要想太多,我剛才說的是這本書里的對白而已。”

我低頭看了一下那本書,封面是黑夜和黎明交替的畫面,黑夜的陰影中,有兩個人牽著手的身影正在走向微微亮的黎明。

正中間寫著:臨夜,兩個字。旁邊附注了一行字:黑夜靜默無人日月無光之時,黎明緊隨其后就到了。

“想看的話可以借你,反正我已經看完了。”她若無其事的說。

“其實我不怎么看書的。”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著,但是她并沒有把手收回去,我只能半推半就的接了過來。

“給你消磨一下時間。”她輕輕的說完,緩緩的站起了身,走向了陳帆過剛才爬進去的房間。

他們果然已經到那種程度了吧,可是廖妙軒她還跟太子維持著曖昧的關系啊,恩,怪不得剛才乍一看陳帆過的頭有點發綠呢。

她打開門走了進去,我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結果她沒一下就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包香煙。

然后徑直走向了陽臺,一開門就被冷風吹得不住的哆嗦了一下,隨即她還是走了出去,靠著欄桿點燃了香煙,兀自吞云吐霧了起來。

他們都說香煙可以讓人緩解心中的空虛,然后我就信以為真的抽了一根,結果被嗆吐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話是這么說,看她抽得那么銷魂還是有點期待那種不知道是什么的快感的。

反正也閑得無聊,我就隨手翻起了那本書,看名字就感覺很沉悶的書。

我瀏覽的看了幾頁,看起來好像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沉悶。

講的是一個初中女生的故事,她好像喜歡著自己的老師,但是那個老師好像有家室。

然后跟閨蜜交換心事也有些沉不住氣的表露了出來...

“恩,嘴里說不看,身體還是挺誠實的嘛。”廖妙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進來。

“消磨時間啊。”我回過神來,抬頭望向了她。

她微微蜷縮著修長的身體,微微歪著頭,正在看著我。嘴角居然還掛著一抹微笑,不知道是光線的問題還是怎么的,讓我感覺格外的舒服。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關系啊?”原本我是想等她先開口問我的,但是等了半天她還是沒有問我,我已經完全無法抑制心里的好奇心了,指著陳帆過的房間,疑惑的問。

“合租關系啊。”她漸漸收起了笑容,淡淡的說著,緩緩的走向了陳帆過對門的那個房間。

這個人真的是把女人的善變發揮到了極致,剛才還在溫柔的笑著呢,忽然就變得冷漠了起來。

完全不管還在這里坐著的我,兀自就回了房間。

那我要干嘛啊?是不是就這樣不辭而別啊?

這一屋子里的兩個人都是什么人啊,我是不是不小心走進另外一個世界了。

為什么我感覺自己像個外星人一樣跟他們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啊。

大概過了有個十分鐘吧,她的房間門終于又緩緩的打了開來。

“走吧,我請你出去吃飯。”她帶著笑意的話音傳來。

我循著聲音望過去,她已經換好了衣服,一件彩色的格子外套,里面是白色的毛衣,搭配著一條修身的牛仔褲。

雖然那件彩色的格子外套很吸引我的注意,但是我的目光卻不由得慢慢的匯聚向了她那帶著一抹燦爛笑容的臉龐。

我靠,我要是男生這一下瞬間就會被她秒殺了吧?簡直就是從賣家秀里走出來的模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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