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沈文彬以為這件事就此了結,他一邊在酒店做服務員,一邊為自己的未來做著各種打算,他想盡快找到出路,掙好多好多的錢,然后功成名就錦衣還鄉,再迎娶肖培培,他還幻想過無數次自己回去跟肖培培重逢的場景。
一個人的生活總是讓人感觸頗多,雖然工作很辛苦,但是他喜歡現在的生活狀態,只要他辛勤工作就能掙到錢,這比從前問家里人要錢花幸福多了。但是他很思念肖培培,不知道她母親有沒有逼迫她跟別人相親,她家里有錢,想必對方家里也應是豪門吧,最有可能的還是她的那個愿在國外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吧。而他只是一個即沒有家世也沒有什么能力的窮小子,畢竟跟人家比不起。每每想到這里,他的情緒就很失落,然后就是痛下決心一定要混出個模樣來。
下班以后,出了地鐵站,還有走好長時間的夜路才能到出租屋。他經常在走夜路的時候思考自己跟肖培培的事情,于是思念越來越深,仇恨越來越淺。終于有一天,思念之情淹沒了已經模糊不清的仇恨,他走在滂沱的夜雨中,雨下的很大,就像當年為她送傘的那場雨一樣大,他不在恨她了,而是越來越思念她,那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本來與她沒有什么關系,而她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一個人身上,他不禁深深地自責,終于喊出了埋藏在心里的話,“培培,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也許是一個人太寂寞了吧,他對肖培培的思念愈演愈烈,對于過去的種種,幸福也好,傷心也罷,他都看淡了,現在剩下的唯有思念。不知從什么時候,他想把這份愛情記錄下來,于是每天下班以后他都會一個人熬到深夜回憶,這不算是小說,這只是他們兩個愛情的回憶錄。
本以為可以這樣安靜地默默奮斗,可是誰能知道生命里闖進來一個叫喬珊珊的女生,從甚至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這天沈文彬工作到很晚才下班,剛剛走出餐廳便被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叫住了。“沈文彬,沈文彬。”他太討厭這個如生俱來的無理取鬧的聲音了,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名字在她口中這么難聽,于是假裝沒有聽見繼續走自己的路。
喬珊珊發現這家伙膽敢不理自己,于是沖上來攔住他的去路,質問道:“你為什么不理我?”
“你在叫我嗎?我沒有聽見啊。”沈文彬故意說。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打電話?”喬珊珊繼續追問道。
“我為什么要跟你打電話?”沈文彬繼續追問。
“你為什么總是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啊?就是因為那天的事情嗎?”喬珊珊問。
“想羞辱的我話請在我上班的時候,現在是我的個人時間。”喬珊珊不提那檔子事情沈文彬還不生氣。
“一個大男人有必要那么小氣,跟我一個小女生斤斤計較嗎?”喬珊珊賭氣說。
“我沒有僅僅計較,我只是不想被你無理取鬧。”沈文彬沒有好氣地說。
“好,我不無理取鬧,我們可以聊聊嗎?”喬珊珊還真夠能纏人的。
“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聊的嗎?”沈文彬才停下腳步,低下頭看著喬珊珊。
“三件事情,首先我想跟你正式的道個歉,對不起!”她還很真誠的給沈文彬鞠了一個躬,然后接著說:“那天在餐廳里羞辱你是我不對,希望你能原諒我。第二件事情就是希望更跟你交個朋友。”說道這里她突然停住了。
“第三呢?”沈文彬饒有興致地問。
“如果你原諒我,并且愿意交我這個朋友的話,我就跟你說第三件事。”喬珊珊倒是賣起了關子。
“第一,我接受你真誠的道歉,原諒你。其實你并沒有必要向我道歉,畢竟是我有錯在先。第二,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嗎?我一個身無分文的人對你還有什么利用價值嗎?”沈文彬說。
“不是,不是,我絕對沒有要利用你的意思。我就跟你明說了吧,自從那天在餐廳里聽你背完那首《心事》,我就覺得我能懂你的心事,我覺得我們應該成為朋友。其實我所認識的男人里面沒有一個好東西,除了我爸。直到我遇見你,當我看見你哭的時候就感覺到你是個好男人。”喬珊珊好像把心里的話全部吐露。
“你不會對我有什么特別的企圖吧?”沈文彬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沒有,沒有,你那么老,我怎么會對你有什么企圖?”喬珊珊解釋說。
“我老?”沈文彬怒目而視。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還小,你們大人的事情我還不懂。”喬珊珊忙解釋道。
“呵呵············”沈文彬笑著,能夠說出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女人,居然還說自己什么都不懂,真是有意思。其實沈文彬也只當笑話聽聽,并沒有信。不過一個人寄居北京,確實需要一個朋友,難道這個討人厭的女生即將成為自己客居他鄉第一個聊以慰藉的朋友?沈文彬想想都覺得有意思。
“你笑了,是不是就代表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喬珊珊竊喜。
“你如此真誠,我怎么舍得辜負?”沈文彬笑道。
“我叫喬珊珊,很高興認識你。”喬珊珊首先拋來橄欖枝,算是與沈文彬握手言和吧。
“我叫············”沈文彬還未說出來自己的名字,就被喬珊珊搶了去,“沈文彬。”看來她是一個超級健談的女孩,成了她的朋友,估計以后耳邊就不會安靜了。
“不要搶我話,重新開始。”沈文彬放開手,又伸出手說:“我叫沈文彬,文質彬彬的文,文質彬彬的彬。”每次這么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口中都會略覺苦澀。
喬珊珊仔細端詳了一下沈文彬,評價說:“文質彬彬,嗯,看上去還挺人如其名的。”
“哦,是嗎?過獎了。”沈文彬口中答謝,心里卻想著,“當年肖培培可不是這么評價的。”
“我們別干站著了,咱們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邊吃邊聊吧。”喬珊珊建議說。
沈文彬摸了一下屁兜才想起來,昨天剛剛交了房租,現在正囊中羞澀呢。自己兜里面的這幾十塊錢,估計連一杯飲料都買不起。
“不如我們············”沈文彬另提建議,可話未出口。
“哎呀!一個大男人別整天這么文鄒鄒的,好朋友,連讓我盡一盡地主之宜的機會都不給嗎?”喬珊珊不由分說的拉著沈文彬便走。
“好了,好了,這次聽你的好不好,大庭廣眾的你一個小姑娘這么拽著我多不太好啊。”沈文彬將喬珊珊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開,然后緊走幾步與之并肩。
“這么大的人了,還羞澀起來了。”喬珊珊調侃道。
“呃!呵呵······呵呵······”沈文彬無語到笑,然后這一段時間的積郁竟淡了許多。想想也是,來北京這么久了,他竟然沒有真正的歡笑過。當然,在餐廳里的微笑服務只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
“到了,就這家吧。”喬珊珊指著里面說,“這家酒吧的DJ特別棒,酒也不錯,咱們進去喝一杯吧。”
沈文彬猶豫了一下說:“你這么小的女孩經常來這種地方可不好。”
“沒關系啊,這家店我罩的。”喬珊珊確信地說。
“你罩的?原來你是這一片地方的大姐大啊,失敬,失敬。”沈文彬嘲笑地說。
“好說,好說,咱們進去吧。”喬珊珊拉著沈文彬進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