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貴有疑——《賣油翁》課堂推演
執教——邢飛濤
一
師：請用“課文中有兩個……”的句子說話，要求每個同學都從課文中有所發現（本設計出自余映潮老師，下面是余老師原話錄抄）。
（同學們的發言可能涉及的內容以及老師可能點示的內容有：）
課文共有兩段，第一段寫的是“看陳射箭”，第二段的內容是“評陳射箭”。
全文由兩個段落組成，第一段寫得略，第二段寫得詳。
第一段中有兩個詞對陳堯咨進行了概括介紹：“善射”，說明他的特二卜；“自矜”，點出他的弱點。
第一段中有“睨”和“微頷”兩個詞寫出了賣油翁不以為奇的心理和神情?！绊北砻髻u油翁對舉世聞名的善射者的射技不以為然。“微頷”是對陳堯咨射箭的技巧略表贊許。
第一段中寫了陳堯咨的“自矜”與賣油翁的“微頷”兩種不同的神情態度。這給故事的發生、發展設置了懸念。
第二段中有陳堯咨“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兩個連續的問句，兩問都含有輕視對方的意思，也表現了十足的自信。它們充分反映了陳的恃才自傲。
文中對賣油翁的描寫有兩組詞值得玩味，一是“睨之”、“微頷之”，寫出了賣油翁的神情意態；二是“取、置、覆、酌、瀝、入”幾個動詞使整個過程順序分明，是賣油翁“手熟”的生動表現。
課文中有兩個地方寫出了賣油翁身懷絕技，一是對陳的射技“微頷”，敢于對“當世無雙”的人“微頷”，自然是身手不凡，這里是“暗寫”；一是“酌油瀝之”的表演令人驚嘆，這里是“明寫”。
課文中寫了陳堯咨和賣油翁兩個不同性格的人物形象，這兩個人物的性格是一剛一柔：陳堯咨驕傲自大，賣油翁沉著穩重。
陳堯咨和賣油翁在兩個方面有著鮮明的對比：一是身份、技能的對比，二是性格的對比。
……
二
師：同學們，今天我們要學習的是《賣油翁》，作者歐陽修。我們先來把這課題來朗聲地讀出來。(生讀)
師：這歐陽修，是個特別著名的人物，文章寫得好，唐宋八大家之一。北宋好多杰出的人物都出自他的門下，比如：王安石，蘇軾，蘇洵，蘇轍。有一段時間，他就好寫個故事，集成冊子，連皇帝也好奇了起來，要看這東西，我們今天要學的這《賣油翁》也便是當年皇帝看的東西啦。（生笑）
師：我們來一塊把這歐陽修的簡介來讀一下。（生讀）我們把這唐宋八大家和這六一居士的注釋也來讀一下。（生讀）
師：現在請同學們看文章，劃出節奏，同時按照四要素（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的方法來概括文章的內容。（生準備，稍稍的交流一下概括內容的情況。）
時間
地點
人物
事件
宋朝的一天
家圃
陳堯咨
射箭
賣油翁
師：現在我們一塊來看黑板，黑板上已經羅列出來了四要素的大部分信息。我們一塊來確認下。我說，同學們看著回答。（師問，生答）
師：這里有一個空我們看看，該給他填上什么東西來呢？
生：倒油。
師：怎么個倒法？再具體一點。
生：給葫蘆上放一枚銅錢，然后往里倒油，錢孔不濕。
師：好，現在我們把這個事情的要素基本上理清了，請用一句話來造句。
生：宋朝的時候有一天，陳堯咨在家圃里射箭，賣油翁用自己倒油的經驗給了他一個教訓。
師：教訓這個詞用得特別好，為什么要教訓下這家伙。
生：這陳陳堯咨呀太狂了。
師：驕傲使人落后，謙虛使人進步。看看，教訓兩個詞還可以怎么表述。
生：宋朝的時候有一天，陳堯咨在家圃里射箭，賣油翁有用自己倒油的經驗批判了陳堯咨。
師：批判這個詞，可語氣很重的，我們批判某個人的時候，該是他犯了極其嚴重的錯誤，甚至有可能觸犯了法律要進監獄的。這陳堯咨罪至于此嗎？（不，生答）換個詞語。
生：批評。
師：老師批評學生，這下氣氛就舒緩多了?？催€有什么說法。
生：宋朝的時候有一天，陳堯咨在家圃里射箭，賣油翁有用自己倒油的經驗提點了陳堯咨。
師：提點了陳堯咨，這個詞——提點——用得多好。用了提點便有了什么味道來了？
生：像老師一樣。
生：像長者一樣，充滿了善意。
師：同學們做得真不錯，現在我們給我們鼓掌五下，表揚一下我們自己。在星期五的時候，鼓掌，可是從來都沒有的事呀。（生高興的樣子。）
師：現在請同學們來齊聲朗讀文章。（生讀得怯怯的）
師：我們自信一點，不用害怕出錯，語調要清晰一些，停頓處明確地大膽地干，別怕。（生朗聲的讀）
三
師：現在我么準備來干第三件事，老師現在黑板上寫兩字——質疑——同學們我們一塊來讀一下。（師板書，生讀）
師：我的頭腦里頭還有些糊涂，還不知道該怎么說起來。好啦，那就開始胡說啦。同學們請注意聽和判斷。首先陳堯咨是宋朝當代的名人，國家的大臣，文武雙全，皇帝很重要的大臣之一，這故事皇帝要看到，歐陽修寫作的時候用筆該是嚴肅還是游戲？（嚴肅，生選擇）
師：有資料說陳堯咨的脾氣特別不好，像水滸里的李逵一樣，動輒生了氣就要打人殺人的，也因此常常犯了錯遭受了朝廷的處罰。因此同學們再請判斷，這和陳堯咨PK的賣油翁會是個凡人，一般人嗎？這賣油翁今天和陳堯咨的PK是有備而來還是偶然相遇？（生判斷，非凡人，有備而來，頓時興奮的樣子。）
師：以陳堯咨的脾氣，這輸了，可是不得了的。不過，別著急，凡事得有證據，看看同學們在文字之中能否找到真真切切的證據來說這老頭子有備而來。（生著急舉手欲說的樣子。）
師：別著急，好好的找找證據，結合一個字一個詞來具體的地闡述論證自己的觀點。可以互相的說說玩玩。(生討論)
生：我找到一個字，“睨之久而不去”的“睨”。
師：我們一塊來讀讀這個句子（生讀）我們再大聲讀讀這個字——睨（生讀）。
師：說說這個“睨”字的意思。
生：睨字是斜著眼睛看。
師：斜著眼睛看，一個賣油的老頭，對一個大人物斜著眼看。老師批評同學們，他斜著眼睛看。
生：斜著眼睛看，就是挑釁的意思，顯然做好了準備的。
師：我們再來一塊來讀讀這個句子，讀出挑釁的味道來。（生讀）試著把這“睨”字重讀下，看看。（生讀）
生：“但微頷之”的“頷”。
師：這頷是什么意思。
生：點頭的意思。
師：這里誰在對誰點頭呢。
生：賣油翁對陳堯咨。
師：又是一個小人物。小老百姓對一個大人物。想想，點頭，用在這樣的身份對比中是否合適呢。（生思索）
師：校長講話，同學們點頭說對，這恭敬嗎？（師簡筆夸張地畫一大人物若陳堯咨，一小人物若賣油翁）何況這微頷之，說說這微字。
生：稍稍的……（生紛紛地說）
師：是輕輕地，溫柔的，還是稍稍的？（稍稍的，生選擇）那這點頭里頭有什么意思呢？
生：有一點點的認可。
師：那心理更多地在想什么呢？說說心里頭藏著沒說出口的。
生：你還不如我呢。
生：不滿。
師：不滿他什么呀。
生：太張狂了。
師：那里知道。
生：公亦以此自矜。
師：那個字是張狂的意思呢。
生：矜，張地很。不招人喜歡。
生：太張了，大家看他不順眼。
師：同學們，樹大招風，據說陳康肅箭術了得，百步外曾經用箭射穿錢孔。（師畫）大家在學校里頭也一樣，做人可要謙虛謹慎，可不要和壞孩子們招搖過市，那樣可要吃苦頭啦。（生笑）我們來把這句話來——陳康肅公善射，當世無雙，公亦以此自矜——讀一下，讀出一些驕傲的意思來。將這“以此自矜”四字重讀拉長點試試。（生讀）
師：同學們，我們找到了兩處證據來了，可見這賣油翁真是非同一般，有備而來。不過俗語講鐵證如山，我們看看，還會有新的證據嗎。同學們試再討論交流下。（生交流討論）
生：我發現了一個詞——釋擔。
師：我們一塊來讀讀這個句子。（生讀）這釋擔兩個字是什么意思。
生：放下擔子。
師：這個賣油老頭子奇了怪了，剛一出場就放下了擔子，這有些怪怪的。
生：他有些不服氣。
師：不服氣，會怎樣。
生：擺開架勢，不打算離開了。有挑釁的味道。
師：來著不善（生笑）。我們生活在鄉下，可常常會見到游街賣貨的身影字。一定是，人還未到，聲音便先來了。那賣油的一定會喊道——賣油嘍，新榨出的新鮮菜籽油嘍，一銅錢一葫蘆。（師拉長音讀，生笑。）我們大家一塊來讀一下。（生讀，快活的樣子）
師：這賣油翁剛出場，不合常理，顯然是有備而來了。我們來把這句子讀一下。讀出挑釁的
味道來。（生讀）
生：還有一個“久”字，睨之久而不去，很久地看著，不離開，不像是真賣油的樣子。賣油人應該家里是窮的，早些走，多轉轉，掙錢才好。
生：還有一個字，以我酌油知之的“以”，他的意思是“憑”。
生：“憑”，憑什么，吵架的時候，這句話一出來，火藥味很足了。
師：同學們想得仔細，陳康肅顯然已經怒了?？墒琴u翁怒了嗎。（不，生答）同學們在賣油翁和陳堯咨的PK中，大家仔細看看，有一個詞，一個修飾詞，特別地會讓陳堯咨看來不舒服。
生：瀝……徐……置……徐……（生紛紛地說，漸漸更多的人說出徐字來）
師：我們一塊大聲地來讀出這個字——徐。（生讀）說說這個徐子，如何地讓人氣。
生：徐是慢慢的意思，陳堯咨發怒了，而老頭子不在乎。
師：這可真非凡人那。若換成“急”字會怎樣。
生：有了害怕的意思了。
師：如此，我們便越發地明白這“徐”字？
生：故意，在擺排場。
師：老師批評同學很嚴厲，——站起來——他故意地不理會，慢悠悠地，氣老師的樣子。（生笑）我們也來再讀讀這句話。(生讀)
師：故事的結局，我們已經清楚了，說說這個故事給我們什么啟示呢。
生：做人要謙虛。
生：熟能生巧。
生：……
三
師：好了，同學們，真是一個愉快的星期五，下完課我們就要休禮拜了，好，我們再來飽滿的情緒來把文章在來朗讀一遍。（生讀）我們今天主要用了一種方法叫做——質疑。（生答）
師：質疑。讀書貴有疑。小疑則小進，大疑則大進。默看這段文字（課后第四題），看看，你還會有什么新的問題嗎。
生：老師，我想問問，為什么文章中要一個，老頭子給陳堯咨這樣的厲害的人物一個教訓呢。
師：特別好，為什么，讓一個小老百姓，來給這個文武雙杰的人物來教訓呢。
生：平凡人……
師：平凡人也會有自己的價值，不要輕蔑了每一個微小的生命。包括我們自己。
生：做人要謙虛。
生：文章標題為什么不是陳堯咨和賣油翁呢？而只是標出了一個賣油翁。
生：這，這也許是作者更重視了賣油翁。
師：看中小人物，這也是一種情懷呀。還有嗎？
生：為什么他的哥哥不來教訓教訓他呢？
生：這賣油翁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
注：看這段文字，再仿個怎樣。
同學們，我們來抓住文章的美點來進行閱讀。比如說，一個“善”字，我們用他來造句，造得越多，我們便對內容理解得越豐富，越深刻。
善在“當世無雙”，寫出了陳康肅公箭術了得。
善在一個“矜”字，活化出人物的驕傲自大。
善在一個“睨”字，點化出賣油翁雖被陳康肅所吸引但心里卻不大佩服的復雜心理。
善在一個“微”字，顯見得賣油翁并非凡人。
善在一個“酌”字，答非所問，用行動壓住了康來的火氣，此時無聲勝有聲。
善在一個“惟”字，表明了做人謙虛而本分。
善在一個“笑”字，如此的康肅公才可愛動人。
善在一個葫蘆，小嘴兒細細蓋銅錢，技法令人驚嘆。
善在個“安”字，康肅的火氣燒到了紙上。
善在一個“句號（以我酌油知之。）”，老油翁鎮定自若。
善在一個“乃”字，不徐不急。
善在兩個問號（汝亦知射手？吾射不亦精乎？）陳康肅狗急跳墻。
善在一個“但”字，賣油翁不卑不亢。
作者簡介：
邢飛濤，語文教師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