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和狗子一起長大的青春

電視劇《天若有情》里有一個讓我記憶深刻的片段,幼年展顏因為偷東西被外婆責罰。

外婆把她關在房間里,責罰她大聲的念,人不可以有欲望,欲望是罪惡的。而且,要一邊念,一邊寫。重復百遍。

我記得那個畫面里小展顏的眼神是凌冽的,有幾分無畏的傲氣。也許這就是她能深刻而無助的愛著年長的季東陽的原因吧。時隔多年,我大概也忘了這個故事的結局,只是我終于到了一個體會欲望,見證得到和得不到的年紀。

更惱人的是,我也活了一個執拗的姑娘。當執拗遇上欲望,那些得到和得不到的小事,很多就成了心田上的梗,成了平靜湖面上的一聲短嘆。

先說說我的狗子們吧,這樣會顯得甜一些。那些知道我養狗的人,以及跟我一起逗狗的人,他們或許只覺得我喜歡狗,但是他們不知那些我和狗子一起經歷的成長歲月。

說說一個冬天的早晨,天剛微微亮,我打開門看見院子里落滿了雪,心生喜悅,便喚著平安一起去踩雪。

平安是我偶然得到的,那時候聽人說這只小狗會替人看護小孩,我覺得有意思,就隨口說想把它要來。第二天,春燕把它送給我。

說實話,第一眼看見它時,覺得它有點丑,不算討喜。我幾次說想把它送走,老魏反復強調這只小狗有藏獒血統,忠心護主,盛情難卻之下,我開始收養它。

取名平安,是無意中閃過的一念,那段時間總是生病,對身體惶恐,對未來不安,老魏說,想開點,我希望你健康平安,開開心心。在一個陽光的午后,我蹲在院子里逗狗,驀然想起平安二字,便成了它名字的來歷。

毛毛是最初養的一對藏獒,那時候我正是初入江湖膽肥心寬的年紀。別人送來一對剛滿月的藏獒,我主動提出照料。便把它們統統收到房子里來。

慢慢的,毛毛長大了,它們很威風,院子很大,它們自由的撒歡,但是只要我一喊,它們就會跑著跳著循聲而來。說實話,兩只藏獒跟在身后的感覺,也是威風凜凜,那時候的我,就像這兩只毛毛一樣,什么都沒有在怕。

糖豆是第二對養的金毛。是無意間我提了一句,老魏托人輾轉送來,看見它們毛茸茸的蹭了蹭去,我的心都快融化了。狗子取名糖豆,表達我狂熱的喜歡它們。我想我應該就是在那兩年被寵壞了吧,糖豆,甜蜜,也是我的心理狀態。

我養的第三對狗,取名小喬。很好看的阿拉斯加。小喬,是我最不喜歡的一對,所以我把它們雙雙送了人,后來聽說,一只因吃壞東西沒能救治,另一只養成了有點笨只知道吃的呆阿喬。

我不喜歡小喬是源于心境的改變。過了不諳世事,過了歲月靜好,我開始想知道生活的邊界在哪里,真相在哪里,所以抗爭,所以爭吵。小喬的名字取自: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這是我哀愁的時光,小喬算是受了我的不公平的遷怒。

后來也陸陸續續遇到過一些其他的狗子,逗過它們,但卻談不上喜歡。畢竟我不能同時愛上很多狗,有時候,心境不符,就像東風不至,三月的柳絮不飛一樣,總覺得差了那么一點意思。

我跟很多人分享過我的狗子們,他們有的人喜歡,有的人故作喜歡,有的人覺得一個女孩子家的跟貓貓狗狗廝混在一起像什么樣子。我只是笑,從來不講述這些歲月里的故事。

只有我媽最是一言切中要害,她說我姑娘養狗是因為寂寞。呵呵,我這煽情的淚是萬不肯讓她看見的。記得有個男孩領著他的那只小白讓我看,我想他大概知道,想念一只狗有時候就像想念一個人。

正如此刻的我,想念我的狗子。很想很想。今天思緒很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胡言亂語,不能配圖,因為沒有一張圖符合老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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