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以后的以后》】Chapter 31 “應該”和“必須”

藥方? ? 第三十味

公歷二月十四日情人節(jié)那天,奧斯卡影城熱映《有一個地方只有我們知道》,秦淮買了票和半夏兩個人去看,電影結(jié)束散場的時候,秦淮拉著半夏說,爸媽叔叔嬸嬸們說我們應該要個孩子了。

半夏聽見這話,扭頭就走也不理他,秦淮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追上她,連忙賠不是,親愛的,半小夏,小半,小夏,半夏,你倒是怎么了,我哪里說得不對你可以說呀,別扭頭就走呀,你這暴脾氣,摔一下怎么辦。

半夏聽見這話停下來等他,秦淮追上她說,你看我們確實應該要個小孩子了,人家都當爸爸了,我也應該當爸爸了,你也應該當媽媽了,是不是……

秦淮還沒說完半夏又一次扭頭就走,若不是手快將她拉進自己懷里差一點撞到瘋騎的摩的,放開她的時候緊張的摸摸她的頭,摸摸肩膀,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問了句,傷著沒有啊?

那一刻半夏的氣也一下子消了一半,望著秦淮說自己沒事,問他有沒有碰到哪里?秦淮有點生氣的說我沒事,現(xiàn)在說說我哪里說的不對,又為什么扭頭就走。

半夏像打碎媽媽花瓶的小孩子一樣一下子從玩鬧的高漲情緒里低落下來,拉著秦淮地手說,那是因為你總說“應該”、“應該”什么都是“應該”,連要小孩子也是“應該”。

那些應該和必須誰能看得云淡風輕

孩子是我們兩個人都準備好了迎接一個小生命,想要有人叫我們爸爸媽媽,才要的,不是誰說應該要了,我們就要要的,美國心理學家Elis告訴我們“世界上所有的‘應該’和‘必須’都是狗屎”。而且我們要為了自己活著而不是為了別的任何人活著。

秦淮認真的聽著,等她說完了,才說好,為了我們自己活著,我知道了,我以后會注意的,但是你以后可以發(fā)脾氣,就是再不要什么都不說扭頭就走。要知道你這樣的兔子選手追起來很累的。

半夏噗嗤一笑說行,秦淮說,這會子說的好好的不知道你能堅持幾天.

半夏盯著他,秦淮說罷了罷了,我認栽.

半夏因為穿了高跟鞋竟然比秦淮高出五厘米,于是男孩子一樣地去摟秦淮的肩膀,秦淮見狀說了句,老婆,咱能不能不這么霸氣?

說著把半夏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拉著她的手,然后說今天回去看奶奶吧,半夏說好,兩個人這才開始往家走。

到家的時候,秦淮的爸爸媽媽叔叔嬸嬸也都在,幾乎大部分的話題都是圍繞別人家孩子而展開,原本說秦淮的堂弟堂妹要買蘋果手機的不知道誰說到了和秦淮同齡的某某上幼兒園的孩子,秦爸爸多年的老同事天天在家陪小孫女玩,嬸嬸們開始語重心長的對秦淮說,你們應該要個孩子了趁著年輕,這樣奶奶也能見著重孫子.

秦淮本來想說我們還沒想好也沒準備好,可是想想這樣說不知道要被他們教育成什么樣子,只說我們在準備呢。

于是嬸嬸們又開始給半夏傳授經(jīng)驗,半夏聽著不停的掏耳朵,這樣的家庭聚會她是不喜歡的,因為厭煩叔叔嬸嬸們有事沒事就想指導一下經(jīng)濟條件比不上他們的哥哥家孩子——秦淮,半夏對這種教育總是很煩躁的坐在那里掏耳朵,奶奶常常會問她是不是上火了?

秦淮每次都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半夏有點上火。于是常常讓秦媽媽給她熬冰糖梨水,每一次叔叔嬸嬸在的時候半夏都不可避免的喝上一次冰糖梨水。每次兩個人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她都會被秦淮笑。

半夏回家的時候也難免會將這些講給江家父母聽,媽媽總會習慣地說一句,你這孩子從小就大大咧咧的又比較調(diào)皮,不過現(xiàn)在你該長大了,爸爸則會告訴她,長輩說的不管對錯都要先聽著,這是尊重。半夏每次都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回去后依然外甥打燈籠——照舅(舊)。

半夏和秦淮回到秦家的那天,黃芪和小溪也回媽媽那里看外婆,那一天小熊也回去了,吃飯的時候,小熊說,我和余然分手了。

媽媽一句,余然那孩子,那么好,他為了你可以不去巴黎,你怎么和他分手了?

小熊聽到這句話,反問了一句,她那么好嗎?媽媽覺得她那么好,那媽媽去和她在一起吧!

小溪說了一句,小熊別這么和媽媽說話,那些年她為了我們才沒和爸爸離婚,一直等到我們長大,你怎么能這么和媽媽說話?

小熊站起來說,那我也為了媽媽和余然在一起了,可是最后呢,最后她給我戴了一頂郵政顏色的帽子,這樣我還要覺得她好嗎?媽媽如果當初真的是為了我們,就應該早點和爸爸離婚呀,這樣我們不用連跟他說話都害怕。

姐姐,他們那些年真的為了我們沒有離婚嗎?那是為了我們好嗎?我討厭聽你們說,為了你好!為了你好!為了你好!!!這句話我聽得很膩,你們說的為了我們好其實是為了你們自己好。

我不是為了你們我為了誰?我為了兒女過了那么久辛苦疲憊被人厭棄的日子,最后我的兒子卻說我是為了自己。媽媽說著落下淚來。

那一刻小溪想起袁心曾經(jīng)對她講的——我們總是要為了自己活著的,你為了別人所過的一輩子,做得那些選擇和犧牲只會在心里變成怨恨,變成彼此互相傷害的利器,不管你是做子女還是做父母。要和自己喜歡的一切在一起你才會從心里都歡喜。

外婆見狀,放下筷子說,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不管當初是為了誰好都已經(jīng)過去了,小熊,坐下吃飯。

小溪說,媽媽您別傷心,小熊只是失戀了情緒不好才這么說的,他說的時候沒過大腦。是吧,小熊?你再不好好說話,你外甥可都聽見了。她使出殺手锏。

小溪看看小熊,小熊也開始覺得自己錯了,說了聲嗯,然后低頭吃飯,不再說話。

小溪說的沒錯,媽媽您別生氣了。黃芪說著主動夾了一塊紅燒肉給媽媽。這樣一家人才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飯。

小溪和黃芪回家的時候也順便送小熊回去,臨出門的時候,外婆和媽媽囑咐黃芪如果忙的話就把小溪送回來。

黃芪說,好。

小溪說,黃芪照顧的很好。

陽光,溫暖如你。

媽媽對小熊說,你應該和余然好好的,小熊坐在小溪旁邊煩躁地嘀咕了一句“又是應該”后不再說話。小溪見狀對媽媽和外婆說,小熊自己會處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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