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會執著于一種情結,比如堅持手寫信,寄明信片。
我有一個朋友,她叫 Yolanda,是個臺灣姑娘,在簡書上她發起了一個名為「十封手寫信」的活動,寫下十封手寫信,每一封都有著不同的內容,寄給想要得到的陌生人。在此之前,她自己已經堅持了兩年,總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寫信給網上素未謀面的網友,當時和她一起寄手寫信的朋友有好幾個,但是都沒有堅持下來,從最開始寫信的興奮到收到第一封回信的喜悅,再到后來的習慣與疲倦。她是一個喜歡下廚的人,在她看來,寫信就和研究廚藝一樣,需要堅持。每次給陌生人寄信就像探索一道新的菜式,成功了就會收到陌生人的回信,是自己努力下獲得美味的一種獎勵,但是經常做一道菜就會和老是給同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寫信一般,容易疲乏,容易找不到話題,容易讓自己喪失信心。
在簡書上,這個活動一上線,就立馬有許多人響應。在她發起活動的那篇文章下面,許多人留言說自己上一次寫信是什么時候,回憶起當時寫信的感覺是如何如何。因為我幫她把信寄出去,也跑了兩次郵局,在郵局填寫地址的時候,時常是除了我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其他來寄信的人看面相都至少五十歲了,沾著 Yolanda 的光,找回去郵局寄信的感覺對我來說也是蠻奇特的。
我的同事劉淼也是個和 Yolanda 差不多有趣的人,他是個明信片愛好者,時常會收集一些有趣的好玩的明信片,隔三差五的就會給我們展示一下自己新買的明信片里有些什么新奇樂子,但是他每次都會把這些明信片一張張寄出去,給一些遠方的朋友,自覺有趣的人。當然,他也干過不少的「傻事兒」,比如,在無印良品買了一沓老貴的空白明信片,初一看就像是白色的卡紙,每一張上都寫著同一個地址,寄給自己。他說,這是在試驗郵政寄送明信片的到達率。
而我,偶爾也會寫寫信寄寄明信片什么的。最近一次是在過年前,我寫了十張明信片,每張上面是由一兩句話構成的一個短故事,寄給同一個人,結果收到的人不僅沒有興奮與期待,反而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沒看懂……
我也十分享受在紙上寫信并寄給遠方的那種感覺,紙的觸感,鋼筆書寫時因為摩擦而帶來的沙沙聲,墨跡的濃淡變化,這些都不是在電腦上通過鍵盤與屏幕能夠感受到的。尤其是在郵局看到自己的信封、明信片被貼上郵票蓋上郵戳,塞入郵筒時的那種興奮與期待,似乎一封信承載著的不僅是信紙上一字一句的內容,更是寄托著一個人另一個人的情感與希望。
有時候我在想,不知道在那個不遙遠的未來,在那個即將被電子媒介統治的時代,還會有多少人在使用郵票、明信片,或許很多人連郵票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