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夢見了李詠詩,真奇怪,白天我明明沒有想過她的。
夢見我和李詠詩在我村里的籃球場,在大雨中奔跑。雨下得很大,我們手搭著彼此的肩披著一件大衣跑著,像是在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水簾洞。四周無人,只有積水拼命地涌向綠色縹緲的池塘。李詠詩一邊跑一邊像很多次那樣罵我我:“哎喲,別用力踏水!”我一邊跑一邊彎腰笑個不停。
夢跟現實總有相似的地方吧,我又想起了我和李詠詩在校園里的生活:我和李詠詩在雨中共撐一把傘,從圖書館到飯堂吃飯,火速地趕路,看火紅的茶花開滿了一樹,像一枚枚精致的胸針別在樹上;不知名的水仙花一般的白花,像是聽到某種召喚,一夜之間開滿了一地。從飯堂吃飽后回到圖書館,我們腆著肚子,慢悠悠地走著,看小葉欖仁被雨水沖刷過后,綠得發亮,綠得喜人;藍花楹撲簌簌地落了一地,鋪成了一個圈兒(一般是花落提醒我花開的)。高中的排水系統不好,從飯堂到圖書館的路一下雨就積滿了水,學生們只能撐著傘從中間地勢稍微高點的地方慢慢地走過,緩緩流動的傘,像一條流動的彩虹,淺淺地映在積水面上。
雨打在傘面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像傘下的竊竊私語。我每天必說的是我家粽子(數學老師)的經典語錄:
“這題目太簡單了,送、分、題。”
“哎呀這分送得太離譜了。”
“選擇題還有人沒有做全對的?”
“自己想辦法嘍,想不到辦法找爸爸。”
“你們可以一邊看數學公式一邊騎車的嘛”
……(粽子的事跡我以后詳細補充)
李詠詩也會炫耀自己的數學老師,學老馬的經典動作。老馬的上課時說“同學們好時”手放在大腿兩側,翹著手指彎腰點頭向我們問好;在畫圖畫到黑板邊緣時,他就一只腳放在講臺下,另一只腳繃得緊緊的,放在講臺上,像在著壓腿;還有老馬濃重的口音和可愛的話語“這是A窩,這是B窩……”“這是C窩。”我們跟著他一起笑嘻嘻地說出來。老馬的每個動作,每段話語,師兄都學得惟妙惟肖,妙不可言。每次我都只有笑得捧腹的份兒。
晚修下課后,遇上下雨,如果我忘記了帶傘(這是常有的事),等初平和李詠詩撐開了雨傘,我就自然而然地鉆進她們其中一把傘中,不過這一般都不會成功,因為她們撐開傘就立馬跑,即使上一秒還在說說笑笑的,也立刻變臉:“去她那兒,她的傘大!”“我的傘破了個洞哇,去她那兒去她那兒!” 我:“……”
哼最后還不是得摟著我的肩走回宿舍么。
身為兩枚名副其實的大學霸,我們倆常常相約圖書館。每天下午放學后去,星期六一早起床去,黑黝黝的夜里,我還看到藍花楹梢頭上的啟明星。有時周日也待在學校,一起開啟學霸模式(師兄是資深韓劇迷,一回家就追劇不停;我是淘寶購物狂,一回到家就刷淘寶刷不停,這就是我們寧愿在學校吃外賣也不愿回家喝靚湯的原因)。高考前的復習周,我們天天都約圖書館,一般是先去圖書館霸占了位置,避開了飯堂里瘋狂的人潮,等飯堂的人吃得差不多了我們才去吃飯。
我們倆還是專業沖飯堂的。第四節下課后我們就互相提醒:“收拾好東西沒有啊?” 而第五節課的下課鈴對于我們來說就是起跑的槍聲,“預備,跑!”我從第四組里邊跑到第三組,向老師鞠躬:“謝謝老師老師再見。”而李詠詩在后面推著我:“走走走!”有時是老馬的課,老馬就會喊:“你們慢點跑嘛。”而上小剛的課,陸韻娟就會指著跑出課室的我:“看地理考第一的下課跑得最快!”我看到小剛無奈地笑著翻了個白眼。
李詠詩最怕的小動物,就是蟑螂。在宿舍的時候,她突然從廁所沖出來嘴里大喊:“媽呀有蟑螂!”然后打死都不肯再進陽臺了,寧愿嚼幾片口香糖也不愿意進陽臺刷牙。她還為此查了很多蟑螂的資料,比如:一個地方出現蟑螂,這個地方的附近也一定會有蟑螂。所以當廁所有蟑螂時,她都會逐個地排查床底,還真發現了兩只疊在一起的正在交配的蟑螂(哈哈被電筒照著的蟑螂一定很不爽);又比如:看到蟑螂不可以踩,不然它的卵子會飛到到處都是。那看到蟑螂該怎么辦呢?直到有一天看到美嬋女漢子徒手抓住了一只蟑螂,我們贊嘆:“這才是對付蟑螂的正確打開方式!”
高中時期我們都需要這樣的陪伴:一起學習一起進步一起奮斗一起探索高中生活的美好。沒有猜忌,沒有憤怒,沒有隱瞞,互相照顧(哈哈其實大多時候我是被照顧的那個)。李詠詩,高中生活感謝有你。
(昨晚倆傻逼發給我的Doctor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