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是土生土長的鄉下人,打小她就知道勤儉節約有多重要,因為她在四個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大,加之家境很不殷實,所以從小她就學會了打理家務及照顧弟妹,這正應了那句"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而當她到了"男當婚,女當嫁"時,她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了門當戶對的一位忠厚之人。
本以為她丈夫家兄弟姐妹多是好事,畢竟常言"人多力量大",可哪知兄弟們并不和睦,最終以分家產而分道揚鑣。當然,同樣身為老大的她的丈夫對弟妹也是百般照顧,可悲的是他并未得到父母的任何疼愛,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就像是那多余的一塊贅肉!尤其是分完家產后,他所得到的少之又少,盡管如此,善良的他還是選擇不去計較太多,畢竟"退一步,海闊天空",盡管有時小雨會抱怨幾句,但他只是默不作聲。
因為分家后沒有房屋住,只有空空如也的一塊"新大陸",所以小雨和她丈夫只得另起爐灶,白手起家。由于建新房沒有預備資金,小雨只得從娘家借或四處奔波找熟人借,最終終于籌備了建房的資金。但為了節省資金和人力,夫妻倆拼命搬磚弄瓦,手磨破了皮,有時流血,疼痛不已,夫妻倆也全然不顧,盡管小雨是女性,但她照樣挑百斤擔,絲毫不輸給男性!而且當時小雨已誕下一丁,即男孩,沒有足夠的時間"坐月子",她一邊照顧小孩一邊盡全力為建新房出力。在她和丈夫的自強自立下,歷經一番"咬牙切齒"之艱辛,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新房屹立而起。村里人都過來湊熱鬧,都對夫妻倆的行為嘖嘖不已,正值這令人喜笑顏開之時,小雨卻激動得淚兩行,心想著這下可以自立門戶,并開啟夫妻倆和小兒的幸福新生活了。
新房新氣象,一切都進展順利,小雨還喜迎另一嬌娃,都說"一男一女一枝花",本來是可喜可賀之事,可夫妻倆卻愁眉不展。因為懷有身孕的小雨貪圖小便宜,買了一只甚是便宜的死鴨子燉著吃了,后來被告知那鴨子是被農藥毒死的。小雨氣憤不已并后悔莫及。由于這直接導致了小女娃一生下來就全身糜爛,夫妻倆都差點認為小嬌娃命不久已,所以都束手無策,愁眉苦臉?？赡苁巧咸齑箲z小雨夫妻倆,結果小嬌娃奇跡般地活下來,夫妻倆興奮不已。
有兒有女的日子歡樂雖多,但在這小小的村莊,僅憑自給自足,還是入不敷出。想著這,夫妻倆就懊惱不已。正值這時,聽說有人去海南島開發石頭,而后轉賣他人,據說收入還行,至少比"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工收入可觀些。于是小雨請求婆婆幫她照顧正上幼兒園的大兒子,而夫妻倆則帶著小女去海南開發新天地。
那時候的海南島還是一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荒島,到處荒草叢生。要上廁所就只能就地解決了。搭個小蓬,備點廚具,新的生活就開始了。炎炎夏日,螞蟻成群,為了避免螞蟻的騷擾,所有的東西都要"束之高閣"。小雨與丈夫辛勤的用炸藥開辟大石再把大石鋤成小石,到足夠多的數量再叫拖拉機來轉賣給需要的人。小女很懂事,會幫忙煮茶及鋤石頭等等。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到小女快八歲時,夫妻倆終于決定把小女送回家讀書。而當小女回家見到大哥時,大哥竟然問她"你是誰啊?",畢竟夫妻倆也只每年過年的時候帶小女回家一趟就不得不匆匆趕往海南島,所以兄妹倆并沒有足夠的交流。迫于生計,讓大兒淪為留守兒童,小雨深感愧疚。
本已經托付公婆帶大兒和小女,可哪知丈夫的最小弟弟的妻子用喝農藥來威脅公婆帶小雨的兒女,公婆只得連夜把鑰匙交給小雨的父母。這是小雨夫妻倆到海南島后才知道的事。由于重度哮喘病的小雨的媽媽覺得兩小孩可憐,盡管自己體力不支但毅然決然地挑了這個"重擔"。每周盡可能走上差不多1個小時的路,再翻越一座山,由于上氣不接下氣,她常常需要歇好久才能繼續登這座對于普通人而言輕而易舉而于她而言"難于登天"的山。這真是"山水迢迢路遙遙",可她從無怨言。兄妹倆也明白外婆不容易,所以為了讓外婆省點氣力,有時大哥和小妹在周一至周四會相依為命,而待周五放學后摘了黃花背著趕去外婆家,等到星期一早上吃完外婆炒得香噴噴的飯后趕上半個小時的路程去上學。
當小雨知道這一切后對母親的義舉感激涕零,對兒女的表現也萬分欣慰。本想著和丈夫再奮斗一兩年就回家,哪知一次丈夫在幫忙勸架最小弟弟與一不良青年的斗毆中幫弟弟擋了一刀,結果頭破血流。即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丈夫那弟弟,弟媳及他父母都沒有拿出錢幫忙救急,無奈小雨只得再次向她父母及熟人借錢,當時由于失血過多,情況萬分緊急,幸好"吉人自有天相",加之小雨虔誠的祈禱,"精誠所致,金石為開",最終丈夫逃過了鬼門關這一劫。經歷這事后夫妻倆便回家再次務起農來。
本以為丈夫頭腦受傷治愈后會圓滿收官的,畢竟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但沒想到丈夫還是落下了后遺癥。一有爭吵,丈夫小則動手,大則動武(扁擔,棍子等都可能成為武器)。小雨也不還手,常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雖然小雨心有怨言,但想到夫妻一場,最重要的是還有可愛的兒女,所以也只能咬咬牙挺過來了。
為了負擔兒女的高昂學費,尤其從大兒高一,小女初一開始,就越發覺得金錢不夠用,為了供兒女讀書,夫妻倆邊做打火機邊務農還承包魚塘,田里地里都種滿了莊稼,夫妻倆是村里公認的最賣命的人,除此之外,小雨還不顧面子去收廢品,常常挨家挨戶去詢問,忙到晚上十一二點是常事,貨真價實的拼命三郎。為了節省家用,置辦東西時,小雨會和商人討價還價,有時爭得面紅耳赤也全然不顧;在家總是吃家人剩下的飯菜;舍得給家人買點衣服,卻舍不得給自己買,衣服,襪子總是破了就補,再破再補。
憑著精打細算過日子,夫妻倆終于供完兒女讀書,兒女也順利找到了工作。光陰似箭,等到大兒到了婚配年紀,小雨"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事又開始了。原本大兒有帶過一位交往了兩年的外省女孩回家過年,大伙都以為好事將近,哪知最終女孩的父母貪圖富貴堅決反對這門親事而把女兒另嫁他人,據說對方是一當老板的。由于這事,家人都認為最好找本地的女孩會可靠些,加之大兒從事的是工廠工作,清一色的男性,而女性幾乎是類似于國寶級熊貓,少得可憐,所以,不得已小雨只得為大兒在家物色相親對象。
隨著時代的進步,20年前原本挺洋氣的二層樓房已經被淘汰,陪大兒相親了幾次都無果后,總結經驗,得出結論是二層房得拆,重建三層樓才行得通。對于年過半百的夫妻倆而言,再一次勞力又費心的建房真不是件易事。夫妻倆猶豫不決了好久,最終為了大兒的幸福著想,夫妻倆東拼西湊各種存款及小雨弟妹的資金周轉的幫助,夫妻倆毅然親手拆下曾經遞過的一磚一瓦。而在下決心準備重建新房時,由于左右鄰居,一位是處了20年的鄰居,一位是自己的親二弟,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但兩鄰居擔心新房會讓他們的房子顯得很寒酸,所以兩鄰居聯合起來百般阻繞,不準運沙的車子過路等等。幾經小雨的弟妹的壯勢和幫忙及夫妻倆日以繼夜的辛勞,終于洋氣的三層樓房建成了。這對于小雨而言真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小雨心想著這次大兒的親事應該有著落了,結果卻再次事與愿違,大兒幾經相親都沒成功。原因是好些人張口閉口要找經商的;要有錢有車的!每看到大兒相親幾位后卻如石沉大海毫無動靜時,小雨就心急如焚,小雨只盼著大兒能夠早點找到媳婦,而后她與丈夫幫忙照顧孫兒、孫女,那樣她也算完成自己應盡的義務了,可為何總是這么好事多磨呢?小雨不知何時她的夢會實現。。。
回顧小雨的半輩子,從小吃苦長大的童年,沒嫁人前要照顧弟妹,嫁人后要操心家庭,尤其是大兒的終身幸福,不知道何時她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只為家人,不為自己的半輩子,小雨,辛苦了!致敬這種有著中國傳統美德即勤儉節約的高尚女性。同時,也希望像小雨這樣的母親能夠獲得解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