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愛上了大都市2017/9/25星期一陰
2008年的一場地震,曾經(jīng)改變了部分地方動物的排布結(jié)構(gòu),記得地震前夕,我們隴南地區(qū)幾乎再也沒有發(fā)現(xiàn)像麻雀、喜鵲一類的小家伙,可是地震以后,那小家伙卻好似逃難似地?fù)頂D在我們這里,尤其是小麻雀,呼朋引伴地到處都是。可僅僅過去不到十年,好像小家伙又消失了,院子里看不見不說,有時候到山里去也是難見影蹤。
那年我去了一趟蘭州,沒想到卻在蘭州的大街小巷發(fā)現(xiàn)麻雀了,那家伙呼吸著城市的霧霾竟然還鬧騰的歡,它們大都成群結(jié)隊的,偶然也有成雙成對的,單打獨(dú)斗的卻反而很少,它們游離在城市的人流中,不需要飛過高山,只需要飛越低矮的小樹就可以豐衣足食。
小家伙到底是看上大都市的啥了呢?我這樣問自己。是看上了都市的繁華、熱鬧、現(xiàn)代氣息?還是美食、富裕、大氣污染?
帶著同樣的疑問我又去了一趟北京,北京距離甘肅很遠(yuǎn),也許哪里的情況應(yīng)該跟甘肅這邊不同,至少小家伙喜歡大都市的風(fēng)氣還沒有傳播到哪里,最多也就是傳播在西安左右。
然而剛一出火車站,首先躍入我眼簾的還是小家伙——麻雀,它們大都成對出行。霧霾好像也沒有影響到它們的呼吸系統(tǒng),它們依然歌唱的很歡,聲音也不見得有什么嘶啞,看那活潑扭動的腰肢仿佛也看不出有什么傷痕,肌體也是沒有過得壯實,看來它們生活得還不是一般的幸福!
小家伙的蹤跡不僅火車站有,頤和園、故宮的院子里、長城的墻頭、天安門城樓、人民大會堂的門口都有,可以這樣說凡我所步及的地方就都有小家伙的倩影。它們的文明程度絕對不亞于北京的市民,它們總是彬彬有禮,從不擋道,見有人來只是飛越幾米又在前面不遠(yuǎn)處將你眺望,它們還會走“一”字,也能走“人”字,小家伙的文化基礎(chǔ)也很雄厚,比不得甘肅這邊的沒有教養(yǎng),只會嘰嘰喳喳雜亂地吼叫。
那天我又去北京動物園玩。看見的都是一些從未見過的稀有動物,麻雀是不必關(guān)在籠子里的,路邊、雜草從中就是它們極好的去所,它們是動物園里最自由的動物,可以出入自由,有時候還可以飛到園子外面去。還是那樣有序,還是那樣守時,按時按點(diǎn)早起,按時按點(diǎn)休息。也不惱人,只是很和諧地跟整個北京連為一體,好似很識書達(dá)理。
北京動物園好大,我終于累壞了,便坐在臨時的休息地小憩。突然我聽見熟悉的聲音了,是喜鵲,沒錯,一定是喜鵲,我已經(jīng)幾十年沒有聽到過喜鵲的叫聲了,記得最近一次看見喜鵲是在二十年前,那時我還在天水上學(xué),偶然去清水縣白駝鄉(xiāng)(哪里是我最友好同學(xué)姚兄的故鄉(xiāng)),在哪里我看到了大量的喜鵲,拖兒帶女的。從那以后我就一直沒有見過了,沒想到在20多年過去的今天我卻實現(xiàn)了夢想,看見了曾經(jīng)夢縈魂牽的喜鵲。它太美了,修長的肌體上披著一層光亮的毛發(fā),黑白相間、錯落有致。它在頭頂?shù)奈嗤渖仙舷路v,折騰個不止。我已經(jīng)忘情了,我只是那樣傻傻地看著,它吸引著我的眼球在樹枝上閃來閃去。我眼睛都不敢眨,很怕它在我眨眼期間消失了,從而一去不復(fù)返了。
小家伙好像讀懂了我的心思,看懂了我對它的摯愛,它反而不急著離去,只是久久沒有從我的眼前消失……
它怎么只有一只呢?它的老伴呢?它的孩子呢?難道它也是離群的孩子?一個孤兒?一個鰥夫?那它們的家人到哪兒去了呢?如果感到孤單就干脆隨了我算了,我們這對同是天涯的淪落人一定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語言,從而彼此相通,相互攜手共度歲月!
兒子終于在催我走了,于是我才在戀戀不舍間離開了動物園,后來也就離開了北京。但我有一事始終不明,小家伙為什么要撇棄大山,撇棄藍(lán)天,撇棄甘肅隴南呢?它們自從離開我以后我就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它們,想念的深了,想念的久了也就成了恨,恨它們的無情,恨它們的不辭而別,早知道要分別,何必當(dāng)初要相見呢?
然而轉(zhuǎn)眼我也就想通了,偌大的北京我才來了幾天就被他那神奇的魔力所吸引,要不是行進(jìn)的日程緊逼,自己的寢室無法保障,我都要耍死皮賴在北京不走了,哎!這繁華美麗的北京,也就無怪乎被小家伙鐘情地愛上了,就連我這樣一個凡人也難脫例外。
小家伙愛上了大都市,這是人之常情,不足為怪,因為這里到底比隴南的山溝強(qiáng)千萬倍!光那立交橋,天壇、天安門,護(hù)城河、以及悠久的歷史,地底下都會蒸騰起來的文明,不要說小家伙愛,就是我也愛不釋手,魂牽夢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