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巴山雨(簡書作者)轉載請聯(lián)系作者授權。如有雷同,你抄我的,侵權必究。
推薦連載書單?????巴山雨作品全目錄更多精彩,快戳簡書連載風云錄
簡介:永寧村里,吳(無)人寧靜。小人物想要安穩(wěn)過一生,卻一次次抗爭不過命運。
張林木回老家為母奔喪了,西藥鋪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偶爾有人進來,也多是被月芽三言兩語打發(fā)到別的藥鋪了。月芽和小七都不懂醫(yī)藥,雖然跟著在張林木這里幫了這么長時間的忙,畢竟也沒有到能抓藥,看病的地步。
店里,每日里也就只有些灑掃之類的活計。月芽見小七待著沒意思,便干脆讓他回家了。
“這哪行?月芽姐。”小七一邊撓頭,一邊笑著說。
“你也沒休過啥假,正好趁這幾天回家看看,再到處轉轉。工錢上,我跟張醫(yī)生說說,一文錢不少你的。”月芽笑著說。
“哎呦,那怎么好!嘿嘿,要是你是我的老板娘那多好!”小七笑著回到,臉上樂開了花。
這話雖然是句玩笑,可聽在月芽耳朵里,她還是羞得臉微紅。幸好,小七正忙著高興,也沒太注意。
能休假小七當然是很開心的,很快,他便收拾好,跟月芽告別,回家去了。
藥鋪里只剩了月芽一個人。每日,打掃完衛(wèi)生之后,就沒有什么可忙的了。她就時常拿了帶來的沒做完的布鞋,在店里一針一線地縫了起來。有時,還略有興致,隨口哼起了以前聽過的歌曲:“天涯啊,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老板娘歌聲不錯啊!比這戲班子的豫劇可好聽多了!"
月芽只聽得藥鋪門口傳來一兩聲奸笑,一下子把她的歌聲打斷了,連著,她手里正在衲鞋底兒的針也不聽使喚了,一下子戳進了食指尖兒上,手指瞬時就冒出了一滴鮮紅的血。
不用抬頭他也知道,這是吳滿倉的聲音。抬起頭后,她才發(fā)現(xiàn),吳滿倉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長袍,模樣文質(zhì)彬彬,皮笑肉不笑的人,那樣子看上去也是三十歲出頭的光景。
“看看,這娘兒們,標致吧?”吳滿倉一臉媚笑,朝那人邀功。
“倒是不錯!”那人點點頭,語氣里沒有什么起伏,眼珠還上下打量著月芽,就像是在看一件商品。
月芽看到兩個人那副嘴臉,頓時心里厭惡得都顧不得手指上的疼了:“二位,張醫(yī)生不在,要看病抓藥的,請到別處。”
“呦,我說我有病了?咒我呢?"滿倉旁邊的人還是似笑非笑地說到。
“我們不找張醫(yī)生,就找你這老板娘!”滿倉大大咧咧地說道。
“少亂說,誰是老板娘?”
“成日價待在這里,孤男寡女的,還能有啥好事?怕是爬上那張林木的床很多回了吧?我可親眼瞅見了,大白天,你還進他里屋呢!”王滿倉得意地說道。
“眼睛不干凈的人,看什么都是臟的。”月芽氣得滿臉通紅,沒想到,這人竟然這樣捕風捉影。要不是秋菊他們這兩口子,月芽能從村里出來?
“不是老板娘,那正好。這里又一門好親事,正好說給你。”旁邊的男人撩起長袍,一邁腿,坐到了近旁的一把交椅上。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管他是哪家,這吳滿倉帶來的人,趁著自己一個人,闖進店里,肯定沒安什么好心。月芽心里泛著冷笑地嘀咕。
“終身大事,父母做主。首嫁從親,再嫁從身。月芽的事,自有月芽自己做打算,不牢你費心。”月芽冷冷地回到。然后站起身來,放下沒做完的布鞋,轉身拿了把笤帚。
“呦,你還想打人?”吳滿倉連退兩步,那樣子實在搞笑。好像,月芽的笤帚真得要落到他的腦袋上了。
“店里落的灰多了,我掃掃。”月芽說著,開始在地上胡亂地掃了起來,不久前才打掃干凈的地面竟然也揚起了不少灰塵。吳滿倉又捂著鼻子急促地咳了兩聲,往后跳了兩步。
交椅上坐著的人也站了起來,抖抖他的長袍。月芽從里往外掃著,直嗆得他們連連往后退,最后竟然退到了門外。月芽見了,也不掃了,直接關上門,插上了里面的門閂。
門外傳來一陣重重的拍門聲,又聽到一聲“月......”接著,是另一個男人小一點的聲音:“別喊。你想把街上的人都引過來?來日方長,再做打算。”然后,便不再有拍門的聲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月芽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這才渾身癱軟地坐到了地上。
“我只想自己做點事情,招惹誰了?”她心里自言自語著。
她覺得陰暗的店鋪里面,仿佛有無數(shù)只手向她伸過來,讓她喘不過氣。剛才的鎮(zhèn)定勁兒,一股腦兒全都給丟一旁了。她的喉嚨一陣抽搐,強忍著發(fā)出一串串抽泣的聲音。她早已經(jīng)不在人前流淚了。就連獨自落淚也是很少有的。或許是麻木了,或許是知道落淚也是無濟于事的。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月芽哭累了,也哭厭了。她扶著門挪動著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跌跌撞撞地把鞋底收拾起來,把店里的桌椅收拾停當,又洗了把臉,出門,鎖了門,回永寧村吳六一家里去了。
要說這個世上還有誰最讓她牽掛,那就是小靈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