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我有個GAY蜜,姑且稱之為L吧。我們曾非常要好,但我突然發現他是個人渣。
大一新生辯論賽。L報名卻從不參加訓練,只說比賽一定到就是了。比賽那天,打了好多通電話他終于接了,開口就是還在睡覺,好、好、好,然后直接關機。整個團隊都恨得牙癢癢。
如果那個時候我稍微有點智慧,就應該明白此人斷然不可深交。基本的責任感和擔當都沒有,不關心他人處境,這樣不靠譜的人,不應該是個重要的人。
L在男生寢室呆不下去,提出住我的寢室,我也應允了,于是一個男生就這樣住在我的女生寢室,直到有人反映到了輔導員那兒。后來他租房獨住,我在他那里不管呆到多晚,他從來沒有一次詢問是否需要送。
如果那時候我稍微有點頭腦,就應該明白此人很難長久。不管性向如何,保護女性聲譽和安全,是男性朋友基本的風度和道德,作為一個社會人,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他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人品有問題。
有一天半夜十二點,他說老家外婆去世他要去嘉陵江邊燒紙。我猶豫間他很激動地說“難道經過這件事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嗎?難道你結婚我不會包一個最大的紅包嗎?”。他父親查出患癌,他要我陪他散心,也是不斷告訴我他的多么難過多么脆弱無助多么需要我。甚至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以聲稱自殺來引得我出現。他說的一切動聽的話,皆是在他需要我做出妥協的時候。
如果那個時候,我稍微成熟一點,就應該明白此人的危險,他永遠把自己的需求放在第一位,暴露自己的脆弱換取他人的付出,在自己可以索取的人身上不斷索取,還讓你覺得自己是多么受信任多么特別的那一個,這樣的人,一旦你無法滿足他的需求了,他馬上可以把你拋之腦后。有人曾經提醒過我,可是我告訴這個人,L在我們班沒朋友,他把我看得那么重要,我怎么可以不跟他當好朋友呢。
如果不是畢業后我真的結婚,那個傳說中“最大的紅包”非但沒有出現,他更是從此再也沒有聯系過我,我也不會發現自己不過無足輕重,只是在那個特殊的時間里L的一個宿主罷了。
我終于還是主動聯系上他,終于還是主動說起了這個事情。問他為什么再也不聯系我,他說:你結婚我確實是忘了,我心里有負擔,你是沒有負擔的那一個啊,所以該是你聯系我。
我竟無言以對。多么堂皇的理由,我不知道,原來傷人事件中,應該由被害者提出和解,傷人的那一方,只需心安理得等著對方主動示好。如果對方不示好,切斷聯系就是了。
我說他人格有缺陷,他說:你一點都不成熟,成熟的人應該像我現在那個好朋友一樣,包容我,告訴我應該怎么做。
我竟無言以對。我不知道,原來一個三十歲的人,還能夠坦然伸手問別人要糖,不給就是你小氣你不成熟。
再往深了說,他就開始激動了:你不知道我的原生家庭,不知道我小時候的經歷,憑什么指責我的人生。
我真是忍不住要笑了。你的那些脆弱我可是一路聽過來,也就是父母離異,并且父母還都沒有再生育。我見過父母離異交惡、且均再婚家庭的孩子,她懂得為他人負責,并且常以他人為先;我見過無父無母的孤兒,他知冷知熱、愛朋友講義氣,并且有一段幸福的婚姻。誰還沒點家庭不幸,可家庭不幸絕對不是你放縱自己丑惡的借口。
人都沒辦法選擇的自己的家庭,但是可以選擇自己的態度,是在原地等著別人來拉扯自己,還是從他人身上照見自己的不足、奮力往上爬。
我也反思,為什么這么多線索我還深陷泥沼身心俱疲。因為我循規蹈矩地長大,未經人事,心智幼稚、易被操控。雞湯姐說,至少你們曾經很美好。對不起,這碗雞湯我不干。如果兩個人的美好只有一個人記得,那不過是自我麻痹罷了。純真的人應該和純真的人在一起,這樣純真的感情才不至于終究錯付。
人渣就是人渣,要么努力一點去配得上更好的人,要么就好好在人渣的道路上祈求一世平安孤獨,可千萬別說得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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