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畢業不許哭》蘇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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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畢業不許哭

溫和的下午。

一路跟隨著時間的腳步,從簡單的神情中流過,心情洶涌澎湃。 探索的寫著東西,卻感覺有一種實實在在的東西壓著手腕讓你痛到寫不下去。外面音樂亂糟糟的響著,西城的《we are season in the sun》,有一位大四學長站在大廳里慷慨激昂的發言,語調里卻有掩蓋不住的落寞。

是啊,畢業就在眼前,從此各奔東西。

仿佛就在這固定的一天被鋪天蓋地的大印章給狠狠地印上了鮮紅的記號——畢業生。

往事,翻江倒海。

(一)

說好畢業不許哭,可為什么我還是不守諾言哭的像個丟掉玩具的傻孩子。你拼命的眨著眼睛,把眼眶里的淚水吞下去,然后走到我的面前幫我把眼淚擦干。

你用手揉揉眼睛,把一把漂亮的空心筆芯放進我的手里。

“以后好長時間都不能見面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如果想我就上QQ找我。”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眼淚,擲地有聲。

我知道,大家都知道,明天你就要去香港了,那個繁華的一塌糊涂的城市,有永遠美麗時尚的姑娘和世界上最繁華的商場。明天飛機

一起飛,高空三千里飛行之后,相隔的豈是一道海峽!回想前幾個星期,得知你被香港城市大學錄取的時候,我還不懂半點離愁,一味的撒嬌讓你許諾去“妹妹抱著洋娃娃”給我買一個最大的中國娃娃。

眼下就是分別,突然之間憂傷像決堤的洪水沖垮了眼淚的底線,往事如高清晰電影失去控制在腦海里反復回放。

高三那一年,我告訴你我喜歡收集不同圖案的筆芯,而且一定是人工用完的。從此,在你的身上分不出白天與黑夜,你伏在桌子上反復把模擬試卷做到輕車熟路,不再為考試而頭疼。當你把最短時間內用完的一把筆芯放在我的桌子上時,誠懇地說了一句,“謝謝。”

林蔭道上我們爭搶冰淇淋里的多啦A夢,你拍著我的頭送給我外號——小朋友,我們用五顏六色的筆為墨水瓶穿上新衣服,你在上面畫上了“嘆息橋”——嘆息橋下是永恒。

回憶歷歷,卻是再也會不去的,因為我們畢業了,高考像陣風將我們吹散天涯。我想起我曾送你的書《畢業那天我們一起失戀》,你說這個題目太傷感,我笑而不語。看過之后,你恍然大悟,傻傻的告訴我,原來何員外是騙人的,畢業那天他并沒有失戀。

你沒有失約,你給我驕傲的買到了最大的洋娃娃,可是我卻失約了,因為在QQ上我一遇到你便自動隱身。看到“香港”兩個字,心里有點痛,可嘴角揚著微笑。

“少年不識愁滋味”,年少的我們還不懂什么叫分別。中考完后,大家聚一起騎著車子在黑夜里大喊大叫,以為這就是宣泄了。小小的縣城,一中和二中相隔并不遙遠,像是兄弟城堡一樣可愛的對望,你常常在夏日里舉著一只未化的雪糕騎著車子匆匆趕來只為和我換一張明星照片。

你扎辮子了,得意忘形的讓我看你那兩個歪歪扭扭尚不成形的小辮子,你理平頭了,霸氣的站在學校門口像男孩子一樣把我從車子上拉下來:明明是畢業互道分別各自奔向新生活了,但感覺你從未遠離我。

你偶爾也給我寫信,把我的地址寫到上面,你的地址寫在下面,信像狐貍帶著你的小狡猾溜進了我的生活,你在信里告訴我,“我們永遠是相隔四五里的朋友,享受著同一方向的風,喝著同一條河里的水,所以我們一定會越長越像。”

并非所有的故事都是完美的,初中畢業讓我失去了一個好朋友。他要去當兵了,離開青蔥校園,過早的穿上軍裝。畢業那一天,學校亂成了一鍋粥,他幫我把桌椅搬回家,一路上留下了我們水淋淋的影子。最后,他招手說再見。

再見——誰說不會是永遠。從此,再無音訊。

早已沒有資格過六一節了,那個節日太純凈了,干凈得讓我有點望而卻步,在六一逼近的日子里有一些圖片在腦海里不安分的浮動,匪夷所思的新。

小學時期也經歷過這樣一次畢業,大部分的孩子可以直升初中,但也有不幸的孩子被迫離開學校。畢業前夕六一節,前排漂亮的男孩子畫了一個坦克給我,他眨著眼睛,“我們一起過六一吧!”

“我們一起??”——多么開闊的句式啊!

我們一起過節吧,快樂吧,喝彩吧!

整個六一節因為這句話而變的光彩起來,我們分發了新華書店的優惠券,喜氣洋洋的顏色攥在手心里像亮堂堂的小太陽,微笑里都有高傲的囂張。

后來,那個小男孩畢業后離開了學校,高中再次相聚他漂亮的樣子依舊沒變——只是,我們是路人,見面時眼神里有閃爍的眷戀。

那真是一次簡陋的畢業儀式,老師站在高高的臺子上念著大家的期末成績與不能直升初中的同學的名字。臺下有小女孩小聲地哭,哭聲像燎原的火星點燃了一片憂傷。年齡雖小,可大家都明白,這是一次不留情的離別。

人生有多少次離別?

而我們要經歷多少次離別才會長大,才懂得珍惜?

說好畢業誰也不許哭,可我們又偷偷抹了多少眼淚?

畢業了——人生一種不可避免的經歷。走過憂傷,走過惆悵,簡單送給未來一句話,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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