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1日 天津 小雨轉晴 落日
這幾天被入黨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都沒時間靜下來寫點日記。但怕一段時間不寫,很多想法都會流失掉,記憶這東西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模糊的。所以還是得在凌晨熬夜把當天的心情記錄下來。
今天幫輔導員做事,忙了一整個下午和晚上,搞得我心情極度不好。匆匆忙忙提著電腦就跑去新校區看十佳終評晚會,我是被逼著去的,我生性不愛參加這種大型評選活動。
看著一堆陌生人在舞臺上表演,努力博得觀眾的選票。即使他們再優秀,我也覺得自己與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像兩條平行線,很難有相匯的一天。不過都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裝點一下別人的生活,然后就轉身離開,不會留下什么。所以我是不太愿意把時間浪費在這些遙遠得像另一個星系的人身上的。
結果因為班車晚點,傻傻地忍受著暈車和車上令人作嘔的氣味,跑到新校區食堂去吃了頓飯,就回來了。但卻見證了一場極美的落日。殷紅的夕陽像一枚巨大的寶石,懸掛在地平線上。天邊燃起一片似火的云霞,耀眼但不刺目。
我怔怔地凝望著遠方,一片鮮紅與青黛的交界處,感受著它緩緩西垂時那如少女般的溫存、恬靜。微微的冷風從一片建筑的縫隙間撲來,清涼如洗。特別享受這一刻。想要拿手機記錄下來,卻發現因為光圈太小,照片黑暗得辨不清虛實,遺憾不已。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眨眼太陽就鉆進了地平線。那一刻龐大而空曠的失落感瞬間將我包裹,想起眼前史詩般壯麗的場景注定稍縱即逝,平淡枯燥的生活將如其后那些空落的白天和寂寥的黑夜一樣讓人孤獨難捱,我再難平靜。
那一瞬間,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命運,也好像是看見了光陰的樣子,似美人遲暮,又像青山綿延,再美好的東西,在我身上也會轉瞬即逝。
想起leo,想起丁丁,想起李晉學長,想起赫寶......感覺自己不過和這萬千世界中極其渺小而平凡的人一樣,迷路一般,悄悄地,茫然地,路過他們的世界,攪起一段段漣漪,然后又悄悄地,茫然地離去。沒有留下什么,也留不住。這讓我想起了臧海英在《囚徒》里的自嘲:“每一天我走向人群,練習怎樣離開他們?!痹儋N切不過了吧。
寒假的時候,丁丁突然又找我說話了。那個時候真的非常開心。我喜歡他的聲音,喜歡他的樣子,喜歡他那萌萌的卻又耍酷的感覺。他曾跟我說,我的故事里永遠都只有leo,沒有他的影子。他有些失落。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人的存在,是你一提起就會心痛如絞,悔不當初。所以我總是在文字里刻意回避他,因為我不敢直面自己的過錯,不敢讓死去的心燃起一點注定熄滅的火焰。我們異地,他可能又有喜歡的人了,我們幾乎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我明白的。所以我不敢提他,我很膽小。
只能用文字吶喊,然后選擇沉默地生活。為什么沉默,因為生活常常令我暴躁不安,只有寫作的世界是令我平靜的,像是在大霧的清晨于林中漫步,你心有山海,身輕如燕。我喜歡這種感覺,近乎癡狂。
壞處就是不懂我的人,覺得我高冷,不易接近。不解風情,亦不懂人情世故。可是,在這個吵得人分不清東西南北的世界里,我只想保留住手里那一點點干凈的初衷,不想丟了。
寫到這,我有些困了,但腦子是活躍的,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身體和靈魂分屬于不同的兩個人。
回學校坐的615快線,和老鄧、釗哥一起。也只有這樣的機會,我才能單獨與他倆相處吧。在車上,老鄧突然八卦我的感情生活,可我不知道如何向一位鋼鐵直男解釋,我荒誕不經的那幾年艷遇,畢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每次有人打探我的私生活,我都羞于啟口。因為怕別人異樣的目光,怕不被理解,怕被當作怪物一樣看待。這時候,我覺得我的孤獨、自由、不妥協,像極了西伯利亞的寒冷冰原。
當初和leo在一起的時候,如獲珍寶,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患得患失,如履薄冰,生怕哪一天他就看不上自己而遠去了。雖然這后來成為了現實。有人說情愿卑微到塵埃里的種子,是為了開出花來。我可能是紂王老胡唱的那一朵死去的花吧,不然怎么就盛開不了呢?
今晚心情也是亂糟糟的,困得實在不行了,剩下的話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