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來自有準備的訓練
讀第38條《怎樣訓練兒童流利地書寫》
萊州市文峰中學? 程挺模
“聽、說、讀、寫”是語言學習的四門功課，“聽”和“說”是從人們從幼兒開始就接觸的基本技能，是廣義的，教育意義上的“聽”“說”是專指關注地傾聽、有條理地口述表達；“讀”是指閱讀，“寫”是指作文，是語言進階表達的兩種技能。在蘇霍看來，閱讀和書寫是學生的兩種最必要的學習工具，同時也是通往周圍世界的兩個窗口。關于閱讀和書寫的重要性，他說，“學生如果沒有流利地、快速地、有理解地閱讀和流利地、快速地、半自動化地書寫的技能，他就像半盲目的人一樣。”
蘇霍對學生快速書寫的要求是：早在三年級、最遲在四年級，就要使學生能夠筆不離紙地寫出較長的詞，能夠眼睛不看練習簿地寫出詞甚至短句來。這點和我們大約在小學三年級就開始用鋼筆寫作文的情況是一致的。他對訓練學生書寫的標準有二：
一是要達到快速書寫字詞，在正字法方面逐步獲得半自動化的技能，已經不必刻意思考字詞的組成結構，而要思考語法規則和準確表述的意思，書寫表達的結果是初具理性思維的。
二是在書寫的同時進行思考，學生做到能一邊書寫一邊思考，學會迅速而有理解地書寫，這是學生掌握知識的工具，否則就易造成知識和能力失調的情況，學生沒有同時聽、寫和思考的技能，知識的擴充就是不可能的。
其實這些觀點，蘇霍在第三條建議《教師的時間和教學各階段的相互依存性》和第二十條建議中《不要讓能力和知識關系失調》? 兩篇文章中已經做了提示說明。
可能是關于閱讀、書寫、思考有機結合的問題，前面已經談了許多，所以在本篇文章中，蘇霍對“書寫的同時進行思考”的詳細特點并沒有展開重復敘述。而是針對如何培養“快速書寫”的技能進行了仔細說明。
首先要求對手的小肌肉進行一定數量的操練性練習。這是在兒童學會寫字之前的專項訓練。蘇霍的建議是，先要讓手(包括右手和左手)做一些精細的勞動動作雕刻木料、裁剪紙板、編結物品，制作模型等，主要訓練手指動作的協調和節奏，形成手指的靈巧性和對小圖案(實質上字母也相當于這種小圖案)的敏感性。這個建議看起來簡單實際并不普通，我們根本就沒有如此精細地預設過這些活動。回想一下，我們的父母教我們或者我們教自己的孩子，也不過是粗狂的用手“抓”“拿”“扔”“捏”等動作，幾乎沒有訓練過手指的靈巧技能，更沒有想過得預備教導孩子寫字，更不要說把這項訓練運用到學生身上了。雖然我們都知道“心靈手巧”的道理，但還是思想上認為天生的成分大些，從沒有想過用“手巧”去反過來激發“心靈”。所以，我對這條建議的認識，已不在培養快速書寫的這個例子上了，我想每種技能的訓練都應該有科學的途徑和方法，而我們受制于經驗和傳統做法，往往不能做出有準備有論證的訓練計劃。
再是使小孩子的勞動動作成為一種審美的創造活動。如果說對手指精細化的專項訓練是一種操作練習，那么讓孩子的興趣就要靠審美的創造來維持。蘇霍說，“在兒童制作的物品中，要多讓他們重復圓形的、橢圓形的、波浪形的線條，讓他們從小就習慣于進行那些要求高度機敏性的精細而平穩的動作”，這樣兒童從小就培養了對規則圖案的感性認識和審美情趣。我想起來，俄文字母中就有圓形、橢圓形、波浪形的影子，蘇霍原來還是在培養兒童書寫之前的字母、字、詞的認識。可以說，這是很老道的有預設準備的訓練活動。不過也不必驚奇，我們小時被教導寫字前，也是從筆劃、筆順開始的，例如，一是“一根扁擔”，二是“兩根扁擔”，三是“三個扁擔”，這是象形；“一人為大，加兩耳”就變成了“頭”，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即為“旦”字，這是會意；“刀”字加一點是“刃”，這是指事；“棋”字則是形聲字了。書寫順序是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類似例子有很多。不過與蘇霍做法想比有不同的是，人家是先動手再審美；咱們是先審美再動筆。人家是“巧手靈心”，咱們是“心靈手巧”。可能有文化傳承的差異，各有利弊，如果能把這兩種不同做法結合起來，先是“巧手靈心”的創造審美，再是“心靈手巧”的審美創造，對于學生的啟智活動豈不更好？
在“聽、說、讀、寫”四門功課中，“聽”和“說”是培養語感的，“讀”和“寫”是一個人的思維加工的言語表達，“讀”得有感情，“寫”的有邏輯，對兒童來說是比較難的。也正因為如此，大概蘇霍才提出了“訓練兒童流利地書寫”這樣的研究課題，他提出的達標原則是：快速書寫要半自動化，邊書寫邊思考，此為流利書寫的要領。他早在第三條建議中還提出了一個更高的書寫目標：“教師還可以向自己提出一個更具體的目標：你給學生講述一點什么，讓他們一邊聽講一邊思考你所講述的內容，而同時還要把他自己的思想簡明扼要地寫出來”。他接著說，“如果你達到了這一目的，我敢向你保證：你的學生永遠也不會成為落伍的、不及格的學生，保護了他們的健康”。
古語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讀了這篇文章，我發現，蘇霍教學研究的專業性和嚴密性，我的感受是“工欲善其事，還要研其法”。不光培養書寫，其他技能也是這樣。所以，我本文的題目如果叫做“技能來自有準備的訓練”，可能會更合適。這下您明白題目中“書寫”帶引號的意義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