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貓那狗那豬(2)

? ? ? ? “嚯嚯嚯”,這是豬第八次抖了抖身上的贅肉了,如果算上全豬圈24頭豬,總共192次,豬們也這樣算了一下,瞬間覺得這些數字可以上吉尼斯紀錄感覺,豬們想象著自己在那狗面前昂首挺胸的樣子,那女人從飼養轉變為伺候的樣子。然后,他們又望了望門口的看門狗,又聽了遍屋里的鼾聲,想想抖了這么多下,今晚太累了,明晚再說吧。豬們哼哧了幾聲,一致同意,便倒下睡去。那豬的計劃在自己睡夢中的小尾巴上搖曳著。

? ? ?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那女人提著豬食往豬圈走去,時不時換到另一只手,豬圈離的并不遠,可在豬們看來,怎么這么慢。其實這已經是第四個早上了,也就是說距離那晚已經過去三天了。豬們并不是毫無行動,至少他們覺得他們抖贅肉的吉尼斯紀錄越來越高了,他們認為沒有哪個豬圈的豬像他們這么有思想,至少在西村里是這樣的,事實也是如此,一個肉鋪,一個屠夫,一個豬圈。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前幾天晚上都下雨了,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那豬窩在槽邊,吧唧著豬食,希望今晚別再下雨了,狗墊著屁股跑了過來,也開始吧唧起來,今晚不下雨就好了,狗也這么想,他已經兩天沒見到圓月了。

? ? ? ? 朱屠夫早早地就出門了,朱屠夫的肉鋪在村菜場的中央,全村人都知道,那狗也知道,它吧唧完豬食便會跑去那里,途中會經過韭菜家,自然也會經過李丫兒家,也會看到那貓趴在門口休息,但這時候,那狗不會去理那貓,365天風雨無阻般地不去理會,可能真是那貓每次站在鋪子右邊的原因。狗逛進菜場,很習慣地在朱屠夫的左腳邊趴下,這或許對于它來說是件很幸福的事,等候著碎肉的掉下,再幸福不過了,這至少比在豬圈里和豬們搶豬食吃有趣的多,這個豬肉鋪的下面對他來說是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沒有豬和他搶豬食,而且能吃到肉,在豬食里可沒這么好的待遇,能嗅到豬肉味卻吃著渾水是件多么難受的事,那狗總是在飼料槽旁這樣思考著狗生。 又有塊肉末掉地上了,那狗很嫻熟舔了起來,嚼了嚼,咽了下去,繼續趴下等掉餡餅。

? ? ? ? ?一整天,早上到了下午還是沒下雨,晚上應該也不會有雨了,豬們在豬圈里望著天空,若有所思,仿佛暴風雨要來臨一樣,哦,不,如果這樣的話,又得等明天了。

? ? ? ? ?今天總共掉了23塊肉末,那狗跟在朱屠夫后面竊喜著,想想那些豬今天吃了一天沒肉腥的渾水就覺得好笑,要是狗語能與豬語相通的話,一定要好好嘲笑一番。狗又一次看見了那貓,也看見了大斌,大斌正在給貓喂肉末,而那些肉算起來有很多,反正比23要多,而且每塊要大。那狗突然覺得憋屈的很,見有人在,又不能沖那貓叫,只能趕緊了步伐,跟緊了朱屠夫,仿佛在說這一車肉都是我的,當然那貓可不管這些,低著頭繼續吃著肉。

? ? ? ? ? ? 那狗憋屈的心態終于在回家后從豬身上找到了平衡,那狗站在豬圈門口,級好像在說愚蠢的豬類啊,然后又窩進去搶豬食去了,用那狗的思想來說就是和基層打成一片,親近基層生活,體驗艱苦樸素的生活。豬們今天到不怎么在意,他們或許覺得過了今晚就好。豬食狗飽之后,升起了月亮,不是圓月,缺了個角,那狗望著,咽了咽口水,這是天狗才有的生活啊,不過看來今晚真的不會下雨了。漆黑的豬圈里僅存的月光把豬的毛發打的發亮,那狗望著豬圈里豬光亮的色澤,又看了看更加光亮的月亮,心里嘀咕了一句,這種凡體的肉一定沒有月亮來的好吃,那狗想著想著進入了夢鄉。那豬抖了抖身上的贅肉,聽著屋里此起彼伏的鼾聲,開始聚攏在一起,這一切那狗不知道,那女人不知道,朱屠夫也不知道,好像只有月亮察覺到了這些,躲進了云里去,豬圈里更黑了,更靜了,你仿佛能聽到豬毛之間的摩擦聲和號角的聲音從這個豬圈里響起,豬們覺得這一定又可以是個吉尼斯紀錄了,不,這是一場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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