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有急需完成的事情,或者眼下有做不完的事,自然知道時間怎么使用。
可是,如果沒有特別緊要的事情,那這個時間要怎么使用呢?
許多人都挺喜歡安排時間的,等有時間一定要做什么等等。
可是等真到了,所謂“有時間”的時候,選擇太多,往往什么也做不了。
我們是目標驅動的動物,有目的,才會去做一件事情,我們需要意義。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為了滿足意義與目的。就像在制作一個叫做“目的”的物品,各種事情只是材料。
能不能制作成功,關鍵也不是看材料,而是目的。通過對各種意義的組行實現,材料只是實體化的承載物。
那我們的目的,都從哪來?根據我們自己的意愿做出的選擇?
實際情況并非如此,對于環境和它人的要求,我們的響應級別往往還高一點。
我們只是以為,自己在做決定。
并且,我們往往完成目的,最后也是一場空。事與愿違,都將偏離最開始的方向。
想想那些曾經追逐的東西,現在還需要嗎?但我們還是,需要經歷這樣的過程,
完成目標的同時,也失去目標。
所以就好像是,有一個目標的東西誕生,然后我們要把它消化掉。完成的過程,就是消化掉它的過程。
那么環境中,哪有那么多目標,讓我們消化呢?
為了不讓我們“餓”著,我們需要有源源不斷的食物。
人作為一個有目標有意識的動物,跟普通動物區別在哪里呢?
人會自己決定想做的事情,動物其實也一樣。但人會無聊,動物可能不會。人有豐富的想象力,人需要理由才能行動,這個理由可以是想象出來的。
所以人也有了一個終極的使命,就是擺脫無聊。
人產生的許多不靠譜的目的,才有了今天的人類文明。如果人也可以按程序一樣,獲取各種目的,然后消化,這就跟機器一樣了。
就像用機器生產詩歌一樣,少了許多靈性。
我們必須承擔無聊這種苦惱,這是想象力帶來的副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