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有睡眠的夜晚,在天高云淡之下暴曬了一天太陽,那種感覺是一種身心疲憊。瞌睡來得非常快,可是當頭落在枕頭上時卻又睡意全無。
我覺得此刻我的腦子里飛過了千萬個完全沒有任何聯系的想法,比如:作業還沒有做完,明天我該怎么辦;《山海經》我才極其潦草地翻了三兩面,要何時才能看完;還有273天高考,我到底應該怎么辦? ?
在我大片的幻想中,夜空中掛滿五彩星辰,天空下是漫無邊際的花海,而我正在那簇開的嬌艷的花旁起舞。我可以輕輕踮起腳尖,輕而易舉地登上云端,在銀河的這邊瞻望,看見那邊的你正以明媚的笑眼對我。
風帶走的一切,好似都還會卷土重來。我看到你架起高高的橋,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我想起那些年你還靦腆的笑,銀河中泄出的是我那么多年來一張張帶著斑斕的紙條,風里似乎還傳來了我們一起聽過的歌謠。
我們還是和那時一樣,以無言相對,卻帶著笑。再忘了曾經刻意又正式的告別,以老友的身份重逢。
“我還是想要再見你一面的。”當我在床上翻了一個身,你卻已經悄然離開。而此刻我看到的是昨天白天時的場景。
奶奶的囑咐,一頓美味的午餐,以及一杯再續的冰美式——忘了還有那叮人的陽光,沒有云層遮擋地直接傾瀉到我的身上,我不覺得溫暖只覺煩躁。
坐在傘下我似乎看到身后有個俊秀的男孩。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衣,帶著和志摩款式相近的金絲眼鏡,劉海中分,帶著濃濃的文藝氣息——他是我的理想型,然而事實卻是坐在我身后的只是一介糙漢,這一切只是我自己的想象。
談及白襯衣卻令我想起朋友黑襯衣先生。那是一個放蕩不羈的浪子,卻又擁有著極度細膩的情感,帶著幾分矯情。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娘炮留著酷似馬克思的大胡子,又或者是一個壯漢穿著舞裙在舞臺上優雅地跳著《天鵝湖》。
睡前總還是要一起抒發一下醞釀了一天的情緒的,然而卻總是以嘆息或無言來草草結尾,遺憾永遠都是恒久不變的片尾曲。
翻身又想了一想,無論是站在銀河這邊在遙望對面的自己,又或是深陷于惆悵和回憶中難以自拔的黑襯衣先生,其實都不過是在一個空檔期為自己找到一個填補的東西——假意地作出一副深情模樣來麻醉自己,其實我并不感到空虛。
或許都會慢慢變化,或許都會一點點爬出泥沼,也或許在睡不著的夜里的天馬行空中,我們也在一點點成長。晚上九點鐘就開始矯情的少年在胡思亂想中歷練,慢慢趨于成熟;不到個凌晨三五點就睡不著的少女在翻來覆去中困倦,逐漸開始早睡——一切最終都將歸于正常,只是一切都需要時間。
晚安,早點兒休息,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