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伺候好了才是你的工作。”冬木盛氣凌人道。
“真的,冬木,有工資發嗎?”李萌撲哧笑道,舉著小拳頭原地蹦跳了幾下。
“做夢。”冬木斥道,冷冷的掃了一眼李萌。
“沒得發就沒得發,冬木,你別那么兇,你看太兇了,臉都變丑了,不信你去照鏡子。”李萌凝視冬木,眼睛一動也不動,特別認真地說道。
“丑了?”冬木問道,臉上露出懷疑地表情,他不等李萌回答,大踏步走到鏡子前面,伸出兩根手指捏著自己的下巴輕聲道:“不會吧?挺帥的啊?”他手指撥動自己的下巴左轉看看,右轉瞄瞄,眼睛停在了額頭的正上方,嘀咕道:“難道是這長了顆青春痘,所以變丑了?”他隨即伸手開始擠額頭上的紅痘痘。
“哈哈哈……”李萌捂住嘴笑,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冬木,一蹦一跳后退著走去了廚房。
李萌哼著小曲煮牛肉粉,臉上笑意吟吟。
她在廚房聽到屋外車子離去的聲音,她腦門多了個問號?干啥去?
牛肉粉不吃了!
心道:“他總是不需要我伺候了,我總是上趕著伺候他,我是一條優秀的小舔狗。”
李萌煮了三碗牛肉粉,擺在了客廳的桌子上,她還是希望冬木會回來吃。
李萌瓊鼻吸了吸,聞到了菜香味,做了一個干嘔的動作,臉上有了難受的表情,她喝了一口溫水壓了壓妊娠反應,隨即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碗粉絲,又咕嚕咕嚕地把湯一口也喝了個干凈,舔了舔粉唇。
她端著空碗走去了廚房。
屋外的車子聲音又響起,冬木去而復返。
李萌在洗碗,聽到車聲,牛肉粉冬木會吃了,她咧嘴露出可愛的憨笑。
冬木走進了廚房,兩手拖著一條狗,狗毛褪了個干干凈凈。
風華絕代的男人雙手費力的拖著一條狗,這個造型意外的就特別帥。
李萌目不轉睛地看著冬木,她被冬木晃花了眼,呆愣住了。
冬木,系圍裙,砍狗肉。
李萌靜靜地聽著砍狗肉的聲音,覺得特別好聽,像是一種音樂的聲音,讓人迷醉沉淪。
她的思緒飄得很遠,她想起在那間簡陋的出租房內,悶熱的夏天,冬木也這樣系著圍裙,粗糙的大手握著菜刀砍雞肉,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身上的衣衫也是汗水淋淋的,他臉上是孩子般的笑,說道:“李萌,咱們晚上有雞湯喝了……”
現在的冬木氣質絕塵,手指修長且白晰,這是一雙握絕世寶劍的手,現在卻握著一把菜刀,其實挺違和的,他眼神犀利,狗肉每一塊都砍得大小很均勻,他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李萌靠在廚房的門上,她清澈明亮的眼眸里裝的都是他。她漸漸感覺到視線有點模糊,嬌弱的小身子慢慢滑下了地面,躺在了地板上,漂亮的眼睛合上了,長長的睫毛微顫。
她感覺象是在做夢,就莫名覺得睡地板上挺好的,她不想動了。
她迷迷糊糊中,一個熟悉男人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喊她的名字,她不想理任何人,她太累了,只想好好睡覺,誰也別想動搖她睡覺的決心。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了一張潔白的床上,她掃了一下環境,這是醫院。
她想坐起來,肚子痛!猛然清醒,不由的伸手去摸肚子。這是醫院,難道我孩子沒了?
“你醒了,還好孩子保住了。”譚松溫和的說道。
她轉頭看見譚松站在床邊,正盯著她看。
“辛苦你了。”李萌感激的說。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婦產科的醫生,我來看看你好不好。”譚松說道。
李萌看著譚松問道:“是冬木送我來的嗎?”
譚松輕輕點了點頭。
“你是營養不良,身體虛弱才會暈倒的。再這么折騰下去,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的孩子了。”譚松說道,他很認真地看著李萌。
李萌笑道:“我會注意的,我一定要生一個健健康康,快樂的小寶寶出來。”她握緊拳頭加油打氣。
李萌看向譚松問道:“你覺得我有了孩子,冬木高興嗎?”
“不知道,一個面癱,高興不高興都是那個樣子,我看不出來。也許是高興的吧?”譚松道。
“你好好休息,我才下手術室呢,也得去休息一下才行。”譚松說道。
“好呢。”李萌目送譚松轉身離開。
他送我來醫院,又保住了這個孩子,或許他也想要我給他生個孩子。
李萌臉上露出了笑容,象春天的花一樣。
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進了病房,她走到了李萌床前,說道:“李萌,是吧?”
“是。”李萌連忙點頭。
“……必須要靜臥十五天..….”女醫生說道。
醫生走了。
李萌叫苦不迭,晃了晃腦袋,冷靜了一下,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請假。頂著黑鍋的怒罵,李萌掛斷了電話。
小護士真好,悉心照料李萌。
李萌每天都會看一看病房門口。
壇子,譚松每天都會來陪李萌說說話再走。
冬木的身影從未出現過。
半個月后,李萌去交費出院。負責的小護士說已經結過賬了,是冬木預付的款。
旋即李萌的臉上洋溢了滿滿的嬌笑。
李萌打的回家,剛走進客廳。
坐在沙發看電視的朱麗麗站了起來,走近李萌,指著李萌罵道:“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懷冬哥哥的孩子,你怎么不去死?”
“我懷我老公的孩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關你什么事,多管閑事的狗。”李萌伸手撥開朱麗麗的手,怒道。
朱麗麗沖了上去,雙手掐住了李萌的脖子吼道::“你為什么會懷孕,你怎么可能懷孕………”
李萌掰開了朱麗麗掐著的手,一腳拌倒了朱麗麗,李萌掐住了朱麗麗的脖子,壓在了朱麗麗的身上。
朱麗麗伸手抓向了李萌的臉,李萌的臉上立馬多了五條紅色的指痕,生疼,掐脖子的手一松,被朱麗麗翻轉壓在了身下,掐住了脖子。李萌朝朱麗麗的臉上抓去,在朱麗麗臉上留下了血痕,形勢又翻轉了過來。
兩個人在地板上打著滾,互掐脖子,互抓對方的臉。
朱麗麗扯著李萌的頭發,面目猙獰地吼道:“我是不會讓你把他生下來,不會讓你用一個孩子來絆住冬哥哥的。”
李萌扯住朱麗麗的頭發罵道:“你怎么不進精神病院,瘋子,殺了我,你也會死的。”
朱麗麗掐住李萌的脖子吼道:“如果不是你耍陰謀詭計,冬哥哥怎么會被迫娶你,我才是冬哥哥的妻子,你這個小人,我掐死你。”
“他未娶,我未嫁,我怎么就不能追求他了,愛情三十六計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李萌抓住朱麗麗的頭發沒松手,據理力爭。
“你行為下三濫。你這個小人,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朱麗麗雙眼通紅,掐脖子的手上愈發力氣大了。
李萌感覺到呼吸困難了,漸漸的完全處于劣勢。反抗時看到了桌子上的菜刀。李萌努力在打斗時往菜刀方向靠過去。
李萌的手一點一點終于夠著了菜刀,她掄起菜刀向朱麗麗的手砍去。朱麗麗立即松開了掐住李萌脖子的手,她的身體迅速滾開起身走到李萌身后,李萌還沒起身,又被朱麗麗拖住了頭發,李萌吃痛,想要護住腦袋一不留神就被朱麗麗搶走了菜刀,朱麗麗一刀就砍向了李萌的腦門。李萌嚇呆了,一動也沒動。
“住手!”門外一個黑影闖進來,驚叫出聲。
朱麗麗一秒也沒停,菜刀依然原方位落下了。
李萌閉上了眼睛。
她想象中的痛苦并沒有到來,菜刀“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李萌睜開了眼睛,冬木的手在她臉的正上方,鮮血流到了她的臉上。
朱麗麗攥著冬木血淋淋的手背,大哭出聲,淚水如斷線的珠子:“冬哥哥,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替她擋刀?”
“我怕你犯死罪,我不想失去你。”冬木看著朱麗麗,眸子里透露出很復雜的情緒。
“我們去醫院。”朱麗麗泣聲道,她扶著冬木起身要往醫院去。
“冬木你怎么樣?你的手。”李萌急急問道,爬起來走近冬木身旁,想要抓住冬木的手細看,她又心疼又心急。
“你好好在家給我呆著。”冬木惡狠狠地瞪著李萌,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撥開了李萌,轉身就走。他手上的血一直在流。
“冬木,我也要去……”李萌低聲說道,跟在他身后,可憐巴巴地看著冬木流血的手背。
冬木轉過身,瞪著李萌,李萌不為所動,冬木雙眼噴著熊熊地火焰,一步步逼近李萌,李萌一步步后退,嚇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朱麗麗握著冬木的手,相互攙扶離去的背影漸遠,倆人很是和諧。
李萌心里發酸,所以這才是兩口子?
不對,冬木是怕我身體不好,不準我去,李萌隨即又找到了開心的理由。
是冬木救了我。為什么救我,無非只是因為對我心存愧疚對嗎?是怕他心愛的朱麗麗坐牢對嗎?
不對,冬木當然是怕我被砍死了才救的我了。李萌臉上又露出了傻傻的淺笑。
李萌看著地上血淋淋的菜刀。
地上殘留的血液緩緩流動成一朵艷麗的血色玫瑰,閃著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