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情冷暖

或許,人有時候的不得已也不是那么難以跨越。
很多時候,那一條線一旦跨過,以往堅持的底線就會成為可笑的嘴臉。
我并不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來嘲笑,我是作為一個參與者,親身經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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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辭世不到半年,小嬸毅然招了一個夫婿上門,也因此斷了我們之間的關系。我至今也覺得沒這個必要,但事實就是如此。
關系破裂之后,以前那些壓著的火也就順勢而發,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也愈演愈烈。
小叔留下的四個孩子也成了尷尬的存在,各家孩子之間的關系如履薄冰。
有時母親會因為小嬸的事而對小叔留下的孩子冷言冷語,我往往會呵斥母親,也會怨恨母親的不饒人。上一代人之間的恩怨何必留給下一代,但人心隔肚皮,別人并不一定這么想,我們幾個孩子之間的關系也成了這場戰爭無情的犧牲品,那層血緣關系在這場戰爭面前變得微不足道。
我時常在想,難道這十幾年來的事情從沒發生過嗎?難道這十幾年的感情是說笑的嗎?親人?親情?如果這就是親人,如果這些就是親情,也不過如此。
那些細枝末節,我從來都不屑去追究,在薄涼的人情面前,都經不起推敲。可笑的是,我還曾想叫父親替小嬸養幾個孩子,我還曾想要節儉一些給妹妹們買一些衣服鞋子,我還曾想等一兩年后就勸小嬸另嫁他人,我還曾想我們一大家子人要長長久久和和美美,但都敵不過一場人情世故。
我不知道那些狠毒的話語是否真的能夠發泄怒火,我只知道,聽到那些不入耳的話,我感到悲哀,我悲哀我們內心的良心,我悲哀我們虛偽的感情。可是我也是世故的人,所以我做不到無動于衷。在悲哀的同時,我恨,恨站在我們對立面的人,更恨那些站在外圍看熱鬧的小人嘴臉。
互相看不順眼,互相惡言相待,大打出手,再老死不相往來,也只不過是這場戰爭的最終結局。
如果,上一代人都還在世,那么我們又該拿什么模樣來面對他們,他們又會拿怎樣心態看待兒女們的“殊死搏斗”?我們是否會慚愧,又或者“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每一代親人其中一人的去世,都會帶走那代人之間或者幾代人之間的感情,或許,其實耐心早已用完,忍著,只是不想撕破臉。而一個人的去世,剛好打破了平衡。
那點親情,終究敵不過各自的利益,我們都在挖空心思爭奪。血緣關系,除去那相同的姓氏,有誰會在夜深人靜時感受到?親人,親情,有誰會愿意相信,那群劍拔弩張的人是一家人?
人情世故,永遠也捉摸不透。

君惠臣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義婦順、朋友有信,古人誠奉行,而作為擁有“十八般武藝”的現代人,我們又將如何?
人情冷暖知多少,世態炎涼奈而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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