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的爸媽又吵架了,我的媽依然那么嘮叨,來來去去都說那么幾件事情,常常做與自己抱怨相矛盾的事情,我的爸依然是那么暴躁,使盡惡言,不知道何時起,我媽每說一句話,他的回話總是帶著暴脾氣的,總在罵人。在這反反復復的吵鬧中,我都分不清誰對誰錯了,以前我會用中肯的意見去化解一下局面,我的爸還會接受我就問題所談的,可以稍微平息一下,我的媽就像活在夢里,一直重復著事情,我說什么她似乎也在重復抱怨,完全代入受害者狀態,不管我說多少次都像是各說各話。這就陷入死循環了,我的爸還是暴躁,我的媽還是嘮叨。今晚剛好運動完心情平靜,準備走進浴室洗澡時聽到了爭吵,我關了浴室門,用水聲掩蓋了一切外面的聲音,安靜的洗澡,我更想逃離了,我對前陣子準備的外出計劃更迫不及待了。不知不覺,我在家里已經蹲了又差不多半年了,我靠我的爸媽維持生活所需,這樣的日子已經斷斷續續持續了26年,在這將近28的日子里,我依然沒能養活自己,沒能安穩的去工作上班,求學期間,我就只上課學習,生活的其他一切,我都不接觸,也不被鼓勵甚至被拒絕去嘗試,除了上課學習考試,我幾乎是生活白癡,直到我第一次和朋友結伴遠行,人生的第一次出遠門,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開始慢慢影響我的生活,再遇上我在閱讀社會心理哲學之類書籍后的啟蒙,我開始對外面的世界更著迷,不可否認那其中隱藏著對生活的逃避和一種怯懦。我開始過上了家里蹲,不情愿的工作,獨自遠行的生活,其中家里蹲占了絕大部分。獨自遠行總讓我覺得生活又有意義了,慢慢的,“生活意義”的概念嵌入了我思維,我有時已經分不清這是逃避工作生活的偽裝還是我內心所渴望的。所有一切走過來,我將近28,讓我覺得幸運的是我對這世界的理解變得更開明更寬容,但有時候所有哪怕是假裝的開明和寬容都抵不過一直耿耿于懷的家庭和工作,只要想到這些,一切平靜狀態就被擾亂得七零八落,這些都會牽扯到一個詞“責任”,責任代表著成長?在這面前我是什么呢?沒出息?不負責任?失敗者?我唯一能確定的是,當我一個人走在陌生的地方,接觸陌生的人和物,它們都還在,只是變模糊了,有那么些時刻,我覺得我是自由無拘束的,一種當下的體驗,讓我變得沉默孤獨,內心平靜的看待生活賦予我的一切,所有的界定慢慢消失,我看到身處混沌世界中的自己,一切都處于變化中,感知的力量奇妙而平靜,我覺得自己隨時可能消失,在這時空當中,一下子無影無蹤。那些讓我耿耿于懷的,在這時空中毫無重要。
我的爸媽的爭吵自然平息了,我知道它會再次到來,明天?后天?我能控制嗎?我傾盡一生去履行“責任”,能看到盡頭嗎?我更迫不及待我的遠行了。
二零一八年一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