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在剛入職的一家上市公司辭了職,這是我來到這座新一線城市的第二次辭職,兩家公司都相當不錯,但我選擇放棄。第一次辭職為是為了另一份工作,這份工作沒多久就停止,因為這家公司倒閉了;接下來的工作好像是上一個工作的輪回,同樣沒多久就停止,因為它也倒閉了。
這就是我帶著簡單的行李和全部積蓄,從家鄉來到這座遙遠的大城市之后三個月遭遇的事情。和李白剛來到長安時一樣,我無奈地想那句詩:“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其實無論是我選擇的出走遠方或過去的那些工作,我都沒有選錯,因為人生只有來路,每一種選擇都是應該發生的事情。我雖然鄙視理想,但我有所追求,就成了《月亮和六便士》所表達的那樣:“只要月亮你會餓死,只要六便士你會活得庸俗。若是想月亮六便士兩手抓,又會陷入這樣一個困境——月亮你夠不著,六便士你嫌少”。這就是我的矛盾所在。
混不下去就回來吧。我不會就此而止,生活給予我的暴擊,我必定要干回去才罷了。就像老漁夫圣地亞哥一樣和鯊魚搏斗,雖然它的作者海明威最終自殺,但《老人與海》永遠是個錘子,敲打著這個世界中的所有困難。
即使從一線城市回到二、三線城市,壓力變小但該有的痛苦感一點也不會減少。很多成年人認為孩童的快樂是幼稚的,其實無論什么年齡,所有的快樂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就像不同的城市、不同的生活也會有著各自的酸甜苦辣。
有一個朋友,是個女孩,大四的時候一個人去了廣州做銷售,全國各地跑業務。這是她選擇的生活,一年過去,很疲憊、很迷茫,但她想出國留學,學管理。這一定會比國內難一萬倍,我不知道她是否能找到理想的生活,但我知道這就是她的人生,任何人無權干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只有走過才知道。
在我剛剛工作的時候,學妹問我是否要和很多年輕人一樣去南方,我說留在這里吧。等我來到了南方,學妹說你怎么走了那么遠?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為何喜愛東北寒冷天氣的人,能來到酷熱難耐的江南,但我還是要告訴她,留在家里吧,這里有孤獨。
大城市終究是有著這樣的魔力的,吸引著上千萬帶著迷茫和夢想的年輕人,有人說我們這群年輕人在假裝生活,本來想評論幾句的,但后來寫《北京,有2000萬人假裝在生活》的作者道了歉,因為他在假裝寫作。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在無比認真地生活,同時也在無比認真地彷徨,人生就是這樣,有苦有樂。也許你會覺得這篇文章很喪,那是因為你看了太多人穿著皇帝的新衣寫出的垃圾心靈雞湯,而忘了生活本來該是這樣。
朋友后悔走了仕途,又無其它路可走,只能一條路走到黑,說你一定要一條路走到白,既有月亮可摘,又有便士可撿。
我說,那我們殊途同歸,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